因为厉靖的事情,皇后怕孟七七受惊过度,便提早返回皇宫。
在屋里躲了几日,再见到燕斐之时,孟七七见他脸色依然有些苍白,心里升起一丝担忧。
“你这小身板怎么这么弱啊!脸色白的跟纸一样!”
“嗯,主要是心病。”燕斐看着孟七七,眼眸带笑。
孟七七嘴角抽搐。这人当真不知道脸红为何物啊……
回到皇宫后,因为厉靖在万佛寺里不当的行为,原本因为剿匪之事要论功行赏,结果皇上一句,厉靖行为不当,功过相抵。所有人都得到了晋封和赏赐,只有厉靖毛也没捞到。
可就在次日,就发生了一件轰动京城的大事,户部侍郎柳大人,竟然死在了怡红院里。
这柳大人在户部这些年,倒算是尽职尽责,但是这人有个最大的毛病,好色。
家里除了正头娘子柳夫人外,小妾就纳了十几房,这样还不够,据说外头还养了好几个外室,更是痴迷于怡红院的头牌,苏真真姑娘,常常流连在苏真真房内,彻夜不归。
常有人在私底下说,这柳大人迟早是要牡丹花下死,没想到一语成谶,这日清晨,怡红院里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苏真真连滚带爬的打开了房门大喊:“死人了,死人了,柳大人死了!!!!”
这怡红院死了个朝廷重臣,不管是什么原因死的,眼瞧着是不能开下去了,苏真真还未从惊吓之中缓过神来,就被京兆府尹抓了起来,下了狱。
“真真姑娘,我劝你赶紧招了吧!你这细皮嫩肉的,可经不住府衙里流水似的刑具啊!”京兆府尹接了这么个烫手山芋,上至皇帝,下至百姓,人人都盯着,他如今只想用尽一切手段尽快破案。
苏真真哭天抢地的喊冤:“大人,奴家实在是不知道该招认什么呀!”
就在此时,仵作匆匆上堂来:“禀报大人,已经查明,柳大人死于鹤顶红之毒。”
京兆府尹脸色巨变,拿起惊堂木狠狠一敲:“苏真真,柳大人昨日宿在你的房内,今日一早就发现中毒身亡,你还敢说此时与你无关,来人,上刑具,给我狠狠的打,打到她招供为止!”
苏真真拼命的摇头哭喊,可根本无济于事,对于京兆府尹来说,找到真相才是最重要的。
没过半个时辰,侍卫就禀报,苏真真不堪受刑咬舌自尽了。
京兆府尹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拿出一份早已拟好的招认书,给苏真真摁下了血手印,送进了皇宫。
“禀皇上,柳大人之死已经查明,是怡红院花魁苏真真,因柳大人不愿意替她赎身,娶她入府而心生怨恨,下了鹤顶红,毒害了柳大人,这是苏真真的供词,请您过目。”话落,将那张伪造的招认书递了上去。
皇上扫了一眼后,叹了口气道:“色字头上一把刀!”
听到这话,京兆府尹暗暗松了口气。
“那个毒妇呢?”皇上又问。
京兆府尹叩了个头:“毒妇已在牢内畏罪自尽。”
皇上听罢,摆了摆手便让京兆府尹下去了。
京兆府尹走出养心殿,正巧遇到了江丞相,两人目光交错,几不可查的点了点头,擦肩而过。
“微臣江宇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吧!何事?”皇上此刻正因为户部突然的空缺而头疼,语气带着些许疲惫。
“微臣惊闻柳大人的噩耗,知道皇上必定为户部之事烦恼,特前来推荐一个人选,或能帮皇上解忧。”
皇上抬起头:“哦?何人?”
江宇拱了拱手:“新科状元,厉靖!”
听到这个名字,皇上的眉头微微皱起,因为孟七七痴恋厉靖之事,他刻意的冷落了这个新科状元并未予以重任,前日又听皇后说,此人作风有所不妥,所以对他的印象并不好。
江宇似乎读懂了皇上的顾虑,开口解释道:“厉靖能够成为新科状元,本就因为其才华横溢,对国事天下事有着独到的见解,如此人才却因为一些儿女情长的琐事而埋没,实在是孟国的损失,再者,厉靖虽有些行为不检,但皇上刻意冷落打压了这数月,也算是够了。”
皇上听完江宇的话,陷入了沉思,人无完人,厉靖的才华他是亲眼所见,担任户部侍郎确实是绰绰有余,只是……他始终对之前的事情有些介怀!再加上剿匪之事中,燕斐曾禀报,这厉靖似乎有通敌的嫌疑,虽然最终没有实证,可他心中却是也存了个疑影。
江宇见皇上似乎有所动摇,又接着说:“若皇上觉得厉靖过于年轻,还需历练,不如设置三个月的考核期,先将他提到户部侍郎的位置,解了如今这燃眉之急。若这三个月的表现让皇上满意,便让他坐这个位置,若他确实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皇上撤了他便是。”
江宇这个折中的办法确实解决了皇上的疑虑,他赞许的看着江宇,笑道:“如此甚好,来人,拟旨。”
消息传到孟七七耳朵里的时候,圣旨已经颁到了厉家,她气的将桌上的东西全部都扫到了地上。
她才不相信柳大人是被一个妓\女下毒杀死的,早不死亡不死,选在这个时候死,父皇看不出来,但是她知道这件事情肯定跟厉靖脱不了干系。
她千防万防,也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敢明目张胆的杀了户部侍郎,以求上位!
还有那个江丞相,什么时候跟厉靖勾结在一起,竟然帮他说话!
她费劲了心思,不让厉靖上位,把袁依依困在孟国境内,结果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他翻盘,叫她怎么能不气!
“公主殿下。”翠萍听到屋内的动静,担心的推门而入。
“滚出去!”孟七七此时已经气得失去理智,翠萍吓了一跳赶紧退了出去,她从未见过七公主发这么大的火气,一脸要杀人的表情。
可还没过一刻钟,门再次被打开。
“我叫你出去,听不懂是吗?出去,都给我滚出去,谁都不要来烦我。”她随手抄起一个杯子,看都不看就往门口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