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一和青袍两小仙偷偷溜到了魏未院中。
喜房内,昨日挂的红稠锦绣仍鲜艳的晃眼,顺着推开的窗门望去,还能见到游廊里侧的绿植末梢挂着的喜带在随风摇曳身姿,府中上下人仍沉浸在喜事带来的愉悦中。
除了,江辞和魏未。
江辞才出了江丞相的门,就被管家直接带去了书房,由管家、庆书庆棋三人全天候看守,怕是一只小蚊蝇都难逃。而魏未这边,也没幸运到哪儿去。
面前这个穿着不俗,虽上了岁数却不失风雅的女人,自打从她跨进房门那刻起到现在,已经足足讲了一个时辰了。
一张虽只有樱桃大小的唇,却能喋喋不休如此之久,这口如悬河的本领,真的快要把魏未淹没了。
魏未托着脑袋坐在软凳上望着窗外打闹的雀儿走了神,轻声叹气,心里埋怨着这刘嬷嬷来的太积极。
自己前脚刚迈进屋里,本还想先补个回笼觉,才伸了个懒腰,舒缓了筋骨,刘嬷嬷后脚就跟进来了。如果食肆里的店小二上菜也能有这般速度,那该多好。
刘嬷嬷低头看向魏未,果不其然,能如此乖巧安静地听自个讲到现在都不发声,原来是早就出了神。
她用手敲了两下桌面,右手佩戴着的前些日子新买的白玉镯也无意间磕碰到了木桌,发出清脆如铃的声音,刘嬷嬷连忙抓起仔细一番,确定没裂痕才晃了一口气。
呼,好在没坏,不然,这碎的不仅是玉镯了,还有自个的心。
魏未也被这突来的响声唤回了神,抖了下身,望向摸着玉镯的刘嬷嬷。
刘嬷嬷见状,快速将手放下伸回袖中,摇头晃脑地考查起魏未:“少夫人,想必您刚才一定有仔细听老奴所言之语,那请问少夫人三从是哪三从?”
刚才她的思绪都飞去盛安城小街小巷深处藏着的美食那儿了,关于刘嬷嬷所说的,一个字都没往脑里进。
“额……嗯……呃”魏未支吾半天,嘴里也没能蹦出个字来。
“少夫人以前未曾接触过女德,这不熟悉,也是情有可原,那老奴就多给少夫人一点时间,多加思考。”
刘嬷嬷补充的话并为让魏未舒眉,反而令她更是为难了,眉头都皱成了两条横线。
就算你给我一整天!我也不会呀!罢了罢了,编出几个来糊弄一下,说不定蒙对了呢!
魏未转着眼仁,开动着脑袋瓜,不一会,她就想到了心中最满意的答案。
“刘嬷嬷!我想起来了,三从,就是糖醋鲤鱼、油焖大虾、老鸭甜粟煲!”
原本脸上还挂着笑意,对自己的授学充满自信的刘嬷嬷听到这三从,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刘嬷嬷手杵在木桌面上,生怕一会魏未口中再蹦出什么惊人之语,收了收情绪,勉强勾起嘴角问她:“少夫人,老奴问您的是三从,不是三大名菜。”
“对呀,我知道啊,你问我的是三从,魏未不笨!三从是两个字的,三大名菜是四个字的,我怎么会弄混呢!但是,我刚才所言,的确也是三从呀。刘嬷嬷,你看呐,从字,是两个人字凑成的,那就代表,这得够两个人吃,不然会饿坏的。而糖醋鲤鱼、油焖大虾、老鸭甜粟煲,都是魏未的最爱,也是家中每次招待客人都会备上的菜,那么多人都够吃,那肯定两个人也够吃,所以,三从的意思就是三份够两个人吃的食物的意思!”
,生一和青袍两小仙偷偷溜到了魏未院中。
刘嬷嬷活到了这把年纪,教过那么多家官家小姐,伺候过不少达官显贵,从未听说过谁家的女子这样来理解三从,这魏少夫人,可一点也不呆滞,反而聪慧的不行,尽搞的自己一时哑了舌。
“少夫人,三从不是这样理解的,三从是指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为什么呀,我在家里的时候,阿爹常年不在家,阿娘又总忙着管理府上的事儿,所以呀,魏未最听厨房大师傅的话了,因为只要我乖乖不捣蛋,我想吃什么,大师傅都会和庖丁们一同烹饪给魏未吃!而现在到了江府,新郎官那个坏家伙就只会欺负我,我才不要听他的话呢!”
一提到江辞,魏未都还会觉得手踝处隐隐作痛呢,长到这岁数,还未有人那般对过自己,虽说自己不是记仇的个性,但是,提及他,就甚是不悦,不过看在日后还要在他家蹭吃蹭喝,那今晨的事就不和他计较了。
刘嬷嬷一听,急忙看了看四周,俯身竖起一根指放在唇前,向魏未低声语:“嘘!少夫人!您这话可不能乱说,被老爷夫人听到了,不仅您会遭责骂,老奴也得和您一同受罚的,少爷现在已经是您的夫君,作为妻子,是万万不可像您刚才那番,说出此等不守妇德之语的。”
“少夫人,那咱们接着来提问,四德又是哪四德呢?”
魏未呢喃着,还想再询问些什么,就被刘嬷嬷又询问住。其实,是刘嬷嬷生怕这位大小姐口无遮拦,又说出什么大不敬之话被有心之人听了去,这才又连忙问出了话,以此堵住这位大小姐的嘴。
走了一个三从,又来了一个四德,下一个是不是要来五经,六艺?
刚才应付个三从就费了好大劲,这下完了,没玩没了的来。
魏未最后放弃挣扎了,坦白了自己刚才走了神,听着刘嬷嬷又重新讲了一遍,这边倒是不走神了,直接是入梦去了。
“四德是指妇德、妇言、妇容、妇功。所谓妇德,乃为女子立身之本,讲究贞节、和顺,不得迭荡骄纵,帏薄不修,私交他人,定要保持女子本分;妇言,指女子谈吐需说话得体,言辞恰当,不苟言,不苟笑、贞静娴淑,像少夫人刚才那番言语,就是大大的无妇言,日后定不可再这般;妇容,指女子要穿着得体,且适宜场所,不得着衣轻浮随便,用古言来说,就是盥浣尘秽,服饰鲜絜,沐浴以时,身不垢辱,是谓妇容;而妇功,女子必习纺织、刺绣、缝纫之术,平日持家、扶持夫君,教化子女。”
刘嬷嬷花了好一段时间,才从自己这一串具汇了知识和文采的话语中陶醉出来,看到桌上早已趴着呼呼大睡的魏未时,刘嬷嬷气的都心跳加速。
不得不说,魏未气江府里的人,真的,很有一套。
刘嬷嬷先是忍住心中愤火试图轻言唤醒她,可是叫了十多遍也没能把魏未从梦里拉出来,只得声音抬高唤她:“少夫人,少夫人!少夫人!!”
,生一和青袍两小仙偷偷溜到了魏未院中。
“人家很困哎,刘嬷嬷,你就让我,让我睡一会……会。”
魏未使出全身的劲抬起一只眼皮,看着朦胧模糊的刘嬷嬷的一袭蓝衣,还没说完,又倒了过去。
刘嬷嬷也无办法,再这样下去,不是这小主子睁不开眼,自己也怕是得气的眼一闭再也睁不开。她刘嬷嬷那么多年来还未受过此等难教的主,为了自身性命考虑,还是先去和老爷夫人说一下吧。
而就在她离开后不久,生一和青袍两小仙偷偷溜到了魏未院中。
他俩好不容易劈完了堆得似山的柴火,又在这占地宽广、结构复杂的府中寻了许久,有几次还迷了路,费劲精力才找到了这“鹤鸣院”。
他俩好不容易劈完了堆得似山的柴火,又在这占地宽广、结构复杂的府中寻了许久,有几次还迷了路,费劲精力才找到了这“鹤鸣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