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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与我在一起(1 / 1)

嬷嬷诧异地瞪大了双目,慌张着正打算快步离开时,却不慎绊到一颗石子,摔得个仰天朝地、四脚朝天。

“谁!”这般巨大的声响定然是惊扰了屋中人,孙穹急忙推开屋门,嬷嬷还来不及起身逃走,就被逮个正着。

“孙公子,是,是,老奴啊……老奴,老奴,前来向您禀告情况的。”

嬷嬷拍了拍身上灰,顾不得膝盖处擦伤的疼痛连忙站了起来,赔出谄媚的笑,极力掩盖着内心的恐慌。

从江府门前那出苦情戏开始,便都是孙穹和他爹安排给她的活,将她安排入府,则是为了将栽赃江维的字条藏于江府中。

嬷嬷当初答应这码子事,本只是想给自己谋利,图点银子,顺便借机报复江府之人。

可如今,变成了害人命的事,嬷嬷哪还有那个胆子再办下去,这一滩浑水再掺和下去,定是要将自己的小命都赔了进去。

可自个这双腿如此不听话,活生生是惹上了祸端。

“是谁在外头吵吵嚷嚷!”还没等孙穹回话,孙怜歌便先开了口,揽过一缕青丝缠绕在指尖端起步子探出了身,见这窃听小贼居然是之前伺候自己的嬷嬷,不由得微微吃惊。

“三娘!没想到还能再见你!”她抬起手就要去环住嬷嬷的胳膊,可这嬷嬷却只被吓的再次跪地。

“老奴叩见怜贵妃!”

嬷嬷的全身都似被浸泡于冰窖中一般,颤抖个不停,浑身打起了哆嗦。

就算眼前之人是昔日主子,她也不敢有丝毫怠慢,更何况自己还偷听了如此重大之事,保不准要落得个人头落地,铲草除根。

“三娘,怎么三年未见,与本宫这般疏远了?”孙怜歌带起嘴角,娇嗔道,紧接几步走到嬷嬷身边言“快快起来,这屋外烈日炙烤晒得很,随本宫来屋里坐坐,好不容易本宫今儿得圣上恩准,回了趟娘家,来,咱们主仆二人呀,好好叙一叙。”

“是,娘娘。”

嬷嬷不敢不从,速即起身,弯下背脊抚着孙怜歌的玉手跨入了屋内。

这虽是已到铄石流金的七月,但空气中仍是杂着多丝燥热烦闷,可方才入这间屋,她就感到刺骨寒气传入了五脏六腑中,颤得心中一慌。

果不然,她都未来得及拍下衣摆处的余灰,身前那不人不鬼的孙穹就冷硬着嗓音从喉咙深处吐了一句话。

“刚才我们所言,你都听到了吧?”

“穹儿,你看你那副模样,都吓到三娘了,先下去梳洗梳洗吧,把发束一下,披头散发的哪有个公子样。”

孙穹向来听孙怜歌的话,见她发了话,鹰隼的眸子才暂时离开了嬷嬷,于鼻子重重哼出一声,便甩开门出了屋。

孙怜歌倒也不拖泥带水,在孙穹离开后,直接对着嬷嬷打开天窗说亮话。

“三娘,自打本宫十四岁入了那皇门城,你就服侍于我左右,如今一晃,十年都已过去了,本宫也从一个小小的秀女坐上了这贵妃之位,现在回想,这些年来,若是无你伴我左右,本宫许是已在这后宫之争中香消玉殒了。你的恩德,本宫都记在心里,不然也不会,赐你出宫安享晚年。方才本宫同我那不争气的侄儿所谈之话,你也是听入了耳,本宫便也不瞒着你。这江辞,欺我侄儿、坏我孙家名声;这江维,更是在朝廷上处处与我兄长作对,若不是他们那几人,本宫早就坐上那皇后之位了!所以,这江家,必须得除!你若帮本宫,对于你跑去江家当教导嬷嬷的事,本宫也既往不咎了。”

她端起瓷杯中之水,轻抿一口,以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为狠毒的话。

嬷嬷压了压眼底翻滚的胆怯,咽了口沫,心底略微一颤,连忙扇起自己巴掌“娘娘!是老奴该死,老奴前些日子被银子迷花了眼,这才会去江府做事,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哎,三娘,你莫要这样,这鸟为食亡人为财死,本宫不是不知,不过如今你既然投靠了我孙家,心思就得收一收了,你可明白?”

这姿态高傲的女人,从未正眼打量过嬷嬷,却也足以震慑到她了。

嬷嬷为了保命,连忙肋肩谄笑、点头哈腰道“是,娘娘,老奴明白!只要您吩咐老奴的事,老奴定竭尽所能去做!”

孙怜歌听罢,扬起嘴角,俯身贴上嬷嬷耳畔,绛唇一开一合朝她说了句私语。

嬷嬷一听,禁不住倒吸了口凉气,发出了声。

而孙怜歌仍是笑着,笑的极为令人不安,她伸出食指放在唇瓣上。

“嘘!三娘,你是聪明人,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是……娘娘……”

嬷嬷战战栗栗地允答着,刚站起身打算离去时,又被孙怜歌给叫住“三娘,这有个包银子,赐你了。”

她谄笑接过孙怜歌扔来的那包银子,打开看了看,只见这沉甸甸的袋子中全是银闪闪的元宝,其中还杂着几块碎金子。

“谢娘娘!谢娘娘赏赐!”这包银两使她暂时将那份惶恐不安吞下了肚子,眼中皆倒映出元宝闪耀夺目的光泽。

可这屋中娇人猝而桀然一笑,终于将眼眸抬起正视嬷嬷。

“不用谢本宫,这不是本宫的银两,乃是本宫侄儿的那名唤寻威的随从的银两,不过那小厮早被下令乱棍打死了,银两留着,也是浪费,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所以就交予你咯,三娘,好好办事,别让我们失望啊。”

话罢,顿时嬷嬷吓的将钱袋扔到了地上,又怕被责罚,急忙低头拾了起来,可手分明在颤抖的不行。

她不敢再多停留下去,连忙辞过孙怜歌,几步路走出了这寒气逼人的院子;她也不敢再握着这包钱袋,就算她再怎么见钱眼开、噬钱如命,这死人钱,是万般不敢拿的,才出了孙府,就把这笔钱扔了,头也不回地朝孙怜歌交代她的地方走去。

孙府这边被阵阵寒气笼罩,可魏府那边,却是笙歌鼎沸、鼓乐齐鸣的一派欢喜场面。

就连一向垮着个脸的魏慎,也舒开了眉眼,给了众人一个有些僵硬、不自在的笑。

魏府的宴席不同于别家,用的是碟子端酒,吃的是大鱼大肉,就连助兴的方式都奇特一些,没有文人墨客那一套饮酒赋诗,只有舞刀弄枪耍花剑。

门厅宾客皆猜拳行令,觞酌痛饮,喝醉倒一片。

江辞也没好到哪儿去,他作为新姑爷,自是被众人寻乐子,喝得酒气染身,面色绯红,幸是最后以“不胜桮杓”为借口,得以开溜。

他摇摇晃晃地晃荡到了魏府后院,本是想找厕屋来着,一不小心,跑远了,可这时,头顶屋檐上忽传来甜糯的女声。

“江辞,你怎么知道魏未在这啊?来……我们一起……抓月亮!”她两颊红晕,眼神迷离,说话更是含含糊糊,说着就从屋檐琉璃瓦上站了起来,起身就要朝天际央够那轮盈月。

瞬时,江辞的酒劲都被这丫头给吓醒了,怪不得方才一直没见她人影,本以为是窜到哪儿玩去了,原来是跑这来了。

可,她是从哪儿摸来的酒呀!哪有七岁小孩子喝酒的!

“魏未!危险!快给我从上面下来!”

魏未不解,打了个酒嗝,左摇右晃地对着庭院中人说“噢,魏未知道了,因为江辞笨笨,飞不上来,所以想要魏未下去接你上来,对不对?”

肉脸包自顾自地说着,压根不等江辞反驳,一个跃身纵下,环过江辞的腰,就将他带回了屋檐上。

等等……确定这不是女主拿了男主剧本?

待江辞双脚从空中落到了琉璃瓦上,他都没反应过来这短短的一刹那发生了何事,瞪圆了目看着身边人。

此刻的魏未,因饮了酒的缘故,面带粉黛,艳若桃花,显得有几分媚态。

但江辞还来不及再细细欣赏,魏未就拉起他的手要往天上蹦“月亮……好圆啊!你说……它是什么味的,甜的还是酸的呀……快!我们一起抓月亮!”

脚劲大到琉璃瓦都滑落了几片掉下,发出刺耳的破碎声。

江辞为了魏未安危着想,一把拉住了发酒疯的小丫头。

嗯……当然,同时也是为了自己着想,毕竟他可不像这金刚不坏之身的肉脸包一样,有着一身好功夫,若真是摔了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不准闹,给我乖乖坐下,不然,以后就不给你买糕点吃了!”

江辞拿出了最好的杀手锏,魏未立马老实了,也不摘月亮了,乖乖坐了下来。

“从哪儿摸来的酒?”他看了一眼旁边摆着的酒壶,严声责问魏未,肉脸包磨磨唧唧了好会,才缓缓道来,“魏未,从厨房中寻到的,以为是什么好喝的酿汁便拿出来喝了,江辞不要生气!魏未……真不知道这是酒。”

见她倒是诚恳,江辞便也没再和她计较,手扶着头,躺了下来,凝望着这一轮看似很近实则很远的银月,魏未见状,也学着他的模样躺在他身边。

“丫头,你说,世上真的有神仙吗?”

“有呀!有烤鱼仙童、鸡腿仙子,糕点仙人!”

“噗”江辞扑哧一笑,被她的童言无忌搞的没了办法,笑得眼角都溢出了泪。

肚子都快笑疼时,他才停下,接着他又问出了另个问题“丫头,与我在一起,你欢喜吗?”

“欢喜!”魏未几乎是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那你愿,以后都同我在一起吗?”

“那当然!就算江辞不会爬树不会武功,有时凶巴巴,有时又傻呆呆,但魏未也最最最最最喜欢和江辞在一起了!”

喂!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呀?本公子都未嫌弃你,你反倒先嫌弃起我来了,谁更笨一点谁心里没数吗?

他虽心中这样想着,可嘴角的笑却依旧挂着,或许是因肉脸包那几个重复叠用的“最”字,让他心生愉快吧。

“我……”有些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下了肚,他犹豫了好会,才鼓起了十分的勇气,猛地深吸一口气,道出了在心中沉默良久的话。

“笨蛋肉脸包,与你在一起,我也甚是欢喜,欢喜到见云见月见花草见树木时,想的都是你。”

江辞似小姑娘般,彻底羞红了脸,涨热都晕上了他的耳,忐忑又不安地等待着身旁姑娘的回话,可半晌,都不见身边有动静,于是,他便扭过头去张望了一番。

可哪知!这个丫头居然在如此关键的时候睡着了!

不带这样玩的吧!本公子如此真情的话,你都能听睡着了?还有,你睡着了谁带本公子下去啊!本公子要如厕啊!

但就算江辞怎般推搡身边人,她都不做搭理,反而是翻了个身,接着美美地睡去了。

可怜我们江小公子,在屋檐上同他这不靠谱的夫人晒了一夜“月光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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