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给小爷听好了,小爷不管你们是从何处得知的,倘若敢泄露出去,小爷我就杀你们灭口!”
齐卫楠昂起头拧起一双柳眉,朝身边被捶得鼻青额肿的两小童放出狠话,同时龇起嘴比了个抹脖的动作。
面对齐卫楠那些粗鲁的举动,生一和青袍两人,又不能说是回手相去,毕竟对方是个姑娘家,而且还是被他俩乱牵了红绳的“债主”,便只得一人挨了她一铁拳,屈服于她的淫威之下。
但虽说是这般理,他二人心里还是存有不甘,眼珠直瞥上眼眶顶,不甘心地从鼻中哼出一字“噢。”
“你们说什么?小爷听不到!”齐卫楠左右白了他二人一眼,再次将双拳举起。
不知是这女霸王的气势压迫性太强,还是咱们的小仙童太容易折服,看到两个铁拳亮出的瞬间,连忙高声附和了她的话。
“我们说,我们明白了,保证不会泄露给任何人的!”
“这不就对了,若是刚才收一收你们那小脾气,哪儿用得上小爷的铁拳伺候嘛。”生一和青袍的回复深得齐卫楠的心,下一秒她便挂起了笑意。
不过这张笑得灿烂的脸,于他俩看来,和那山野中劫持了过路买卖人财宝的悍匪头子得意的笑无异——都是满脸的不怀好意。
若说魏未是可可爱爱没有脑袋的家伙,那身前这位第二段红线的主儿便是凶凶狠狠毫无柔情,还真是个两极反转!
他俩伴着话唠的齐卫楠走了一路,不知不觉中,天光已是自云层中迸射出来,打耀在头顶树梢处的霜露上。
逐渐跃上的金光提醒着齐卫楠天亮了,是时候该找处地方歇脚了。
“青龙白虎,你们四处留意着些,看看有没有什么可能蔽身的洞穴,天一会就要亮透了,若被人看到这场面,不说吓死,也得吓丢个半魂。”
齐卫楠侧过头与身边之人交谈着,可这话还没嘱咐完呢,她这张乌鸦嘴便灵验了。
“我去!不是吧!老天爷,要不要那么准啊!”
她刚回过头,便四目对上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一位男子,这运气,衰得齐卫楠直问候老天爷。
齐卫楠赶了那么几天的尸,就算是最一开始白天都用来赶尸,也没碰到个半个活人。
但今儿不知是触了怎样的霉头,先是被疯癫邪道拿去给那株丑不拉几的花当养料,之后又在这荒山野岭碰到个砍柴的樵夫。
一时间,齐卫楠都不知该如何是好,更别提身边的生一和青袍了,几人大眼瞪小眼,足足在原地愣了得有片刻之时。
“几位是要打哪儿去呀?”没想到最后竟是那位五大三粗的樵夫先开了口。
但他语气平稳,丝毫没有齐卫楠想象中的惊恐,甚至就连一声尖叫都没发出。
但就是因这份过于平静,才显得愈发诡异,更何况平白无故套近乎,不是另有阴谋,就是暗藏杀机。
齐卫楠死死盯着眼前人,越仔细看他嘴角带起的笑,越发感觉心中发毛,不安占据了她的大脑,开始臆测出各种可能。
呵,按小爷在江湖中摸爬滚打那么多年的经验来谈,愈是外表憨厚朴实之人,心机愈不可估测。
天才微微亮就跑到这山野之郊,没听说过一句话叫“早起的虫儿被鸟吃”吗!定不是什么好角色!
我们……该不会是遇上劫匪了吧?或者?遇到传说中的食人族!
各种奇怪的想法在她脑海中飞驰而过。琢磨了好会,她才开了口。
“你无需问那么多!”齐卫楠凭借着女人的第六感,在心中已给这位樵夫定下了人设——外貌平平无奇,内心阴暗狠辣。
也不知齐卫楠这丫头哪儿来的那么多内心戏,不过她这冰冷的态度倒是惹来了生一的不悦。
“喂,你干嘛对这位大哥那么凶,大哥好心好意问我们,你却摆着那副臭脸,你不刚才还在抱怨不知前方岔路该向哪个方向转的吗?”
“啧!”齐卫楠看着身边这位猪队友,气不打一处来,狠狠踩了他一脚,凑在他耳边语,“猪脑袋!你见谁大清早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砍柴的?而且看到我身后这些奇异的‘人’却不带一丝惊恐?摆明了此人绝非善类呀!”
可却因情绪过于激动,一时没控制住嗓门,本是交头接耳的话,如今都被那樵夫听了去。
但他非但没有一丝不悦,反是仰天一笑“哎呦,小道长,我是个附近村子里的樵夫,您说,我不清早起来砍柴,难道要等太阳下山了再来吗?况且,你所指的那些‘人’,应该是死尸吧?”
“你怎么知道!”齐卫楠抬起眼眸追击上他的神情,试图从中看出他的阴谋,可哪儿知,这樵夫仍是一副坦然的样子,“若是我猜的没错,道长您应该是位赶尸者吧?”
齐卫楠刚动了动嘴想把喉咙之处的话吐出,就被这人截了去,他撑着腰杆续言之。
“其实这并无什么好害怕的,您们那是为客死他乡的游子谋福,使得他们能够落叶归根,乃是行正当事儿的高人呐!我们谢您们还来不及,又何来怕呢?更何况,我们村落中也有着赶尸的习俗,这死尸,莽夫我又没少见了去。只不过道士来赶尸的,还是头一回见。”
就算这樵夫都这么说了,齐卫楠也没彻底打消对他的疑虑,正当她想朝前进一步盘问时,那樵夫突厉声呵住“小心!别动!”
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跃到齐卫楠左手边的青袍身边。
只见他弯腰一抓,左手捏起了一只不大不小的黑蛇,见此状,可没少把离这条蛇只有一米距离的青袍给吓一大跳“这家伙什么时候跑我这来的!”
那樵夫朝青袍一笑,紧接着打开背在腰部的竹篓,将那只被捏住七寸的蛇放了进去,抬起头说道。
“几位有所不知,我们这一片啊,蛇特别多,特别是在蛰伏前几月,它们显身的次数便更多了些。”樵夫解释完后,略带担忧地问跟前人,“这位小兄弟,你没被那畜生伤到吧?”
“没有,没有,多谢大哥的救命之恩了。”青袍拱起手,带几分文气答谢着。
“嘿,不用和我道谢的,只要你没事就好!”
那樵夫倒也是个爽快豪迈之人,面对青袍的感激之情,还有些不习惯地挠着头,脸上带起几分红晕。
而这时,这位”女霸王”看自己的小弟都被这樵夫“蛊惑”了心,不免感到心中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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