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家的葛烨,没有死,他只是丢了三魂,不过现在已找回了两魂,只差最后一魂,他便能重新回归正常人身份了。”
“这,这是真的吗?!我的烨儿还有活的生机?!”花婶听后,急急忙忙迈下石阶朝齐卫楠奔来,险些摔了个大跟头。
她将被泪浸湿粘在脸上的发丝向后随意一扒,半展笑意,激动到不能自已“你真的没有骗我?”
“我定是不会以这种事来开玩笑的!”齐卫楠答道。
但花婶这次直接握住了她的手,握的齐卫楠好生不自在,却又拿她没辙,只得强颜欢笑着,边说边奋力向外抽手,奈何女人有着一股子蛮劲,怎么抽都抽不开来。
“花婶,咱先进去吧,这给你亲自见到你家宝贝儿子,你也才会放心。”
经齐卫楠那么一说,花婶才松开了手,赔了个笑脸,连忙带着他们几人进了宅院。
这葛家宅院,不仅外表气派豪迈,尽现雍容华贵,里屋更是富丽堂皇,光是正厅四角梁柱上镶嵌的饰品,就足以熌灼人的眼。
“我去,葛烨这小子家也太有钱了吧!”
自打进了府中,齐卫楠的眼睛就没合上过,嘴也张得老大,感觉眼前每一件物品都额外新奇,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德行让同行的青袍不经感到几分丢人。
“齐卫楠,好歹你也算是个正派名门之后,能不能把你嘴合上,大惊小怪的样,怪丢人的!”青袍暗自戳了戳她的胳膊,手捂住嘴朝她小声而道。
见自己这没见过世面的丢人模样被青袍发现,还直接了当地说了出来,齐卫楠自然是不得,伸手就往青袍的腰上扭了几圈,疼的他直叫唤。
“这位道长,您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身体哪儿不舒服?”于众人前方的花婶听后,忙扭过头询问,生怕是出了什么事,青袍见状,为保全自己面子,连忙憨笑着应付,岔开了话题,“没事,花婶,既然到了屋中,那我们这就将您的儿子带出来给您!”
说完,他便朝屋外拉泔水车的生一使了个眼神,不一会功夫,就将泔水桶里的葛烨抱了出来。
只是,葛烨这家伙在泔水桶里待了好长一会,已是十分“入味”了,才出桶的一刹那,那股子“飘香”便四溢起整个庭院。
“我的烨儿啊!”花婶连忙小跑上前,就在快靠近他时,味侵鼻来,忍不住捏起了鼻子,“烨儿啊,不是娘嫌你,只是你这味,都快赛过你王叔家卖的臭豆腐了!”
这花婶,倒是个风趣幽默的人,话一出口,逗得所在之人不厚道地笑了起来。
而她也跟着一起笑了笑,猛然屏住一口气,走到躺在地上的葛烨身旁,拍了拍他的脸,但却许久都没反应,这会,心中又起担忧。
“道长啊,这,这是怎么回事啊,您不是说我家这臭小子没死吗,怎么任凭我怎么打,他都不醒啊?”
“呃……这个嘛”齐卫楠挠着后脑勺,眼睛上下转着思索该用以何种借口来搪塞,毕竟葛烨是被她亲手打昏的,总不能实事求是的告诉他娘吧!
琢磨了好一会,终于想出一对策“哎呀,花婶您别急,保不准葛烨只是太激动晕过去了,我这就来将他唤醒。”才说完,齐卫楠便走到他身边,二话不说就是一铁拳,只闻一声哀嚎而起。
“啊——”
“喏,花婶,这下不就醒了。”齐卫楠看向捂着肚子一秒坐起来的葛烨说道。
“好你个齐卫楠!你不是个……唔唔!”葛烨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好好问候问候这臭丫头,莫名其妙把自己打晕丢进熏死人的泔水桶中不说,这会又给他来了一记铁拳!
你以为我的身子是钢筋铁板做的啊!
可齐卫楠早就预料到,葛烨这家伙醒来定会将她曾做的事一一抖出来,便早就做足了准备,才不会给他来解释的机会。
要说她这小丫头也是厉害,伶牙俐齿得很,不是个省油的灯,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
但花婶意识到葛烨好似想要说些什么,便发了问“道长啊,好像烨儿有什么话想要说,您为何要捂住他的嘴啊?”
齐卫楠若有所思地想了会,招了招手,将花婶唤到自己跟前,捂住嘴巴爬到她耳边细语。
“花婶呐,您这是有所不知啊,如今葛烨虽已是寻回了两魂,但尚处于魂与体融洽阶段,魂神不稳,一路上啊可没少疯言疯语。”
说到这她更加压低了音量“甚至还说要杀了国主,替死去的兄弟们报仇呢!您看呐,若是我刚才不捂着他的嘴,他再次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且被有心之人听去了,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许是这家伙语言表现能力太强,说得就好像真的一样,连她自己都快信了去,更别提花婶了。
她虽是过上了这富人日子,但毕竟就是一介乡野村妇,听到齐卫楠那么一说,简直就是吓破了胆,捂住自己的脖颈过了好阵才颤抖地回答。
“是……是……齐道长说得对……那咱也别愣着了……快跟我进里屋里去。”
说完,她便走到前方领着头,而葛烨也被齐卫楠捂着嘴巴一同而去。
路上,趁着花婶没注意之际,齐卫楠凑到葛烨耳边说道“好你个姓葛的,刚是想告我状是吧?小爷在这给你下最后通牒,你若是敢将这路上小爷对你做的事都抖给你娘听,那,小爷也会让你付出代价的!你最好乖乖老实一点,知道不!”
她边说还边拧紧了他一侧胳膊,却又因嘴被捂住唤不出声来。
最终,葛烨屈服于她的淫威下,只得乖乖点了头,而齐卫楠见他老实服从了,也才松开了捂住他口的嘴。
只不过,手松开的那一刹那,那股子“幽香”也跟着沾上了这只芊芊玉手,味道熏得齐卫楠肚里一阵翻腾蹈海。
到里屋中后,花婶第一件事就是将房门紧锁,围绕着葛烨上下左右打量了个便,确定眼前人的确是自己“死而复生”的孩子时,忍不住泫然泪下,泪浸衣裳。
眼前此景,并不比生离死别来的要潸然泪目,反而情绪还越发复杂几分。
想必这一幕,是花婶梦深处时常萦绕的奢想,亦是日日月月盼念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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