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里尔神父这个时候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看着屋里面乱七八糟的样子。
这里今天是住不成了。
那些女孩跟着乔纳森去镇上帮忙去了。今天是没有人帮他收拾了。
梅里尔将倒在地上的花架扶了起来。
拿着从地上捡起来的茶壶,给里面的紫罗兰浇了点水。
可是,他的手突然抖了一下。
没有拿稳,直接把茶壶整个都扔进了紫罗兰里面了。
梅里尔老神父的眼神一凝,把茶壶取了出来。
然后他从空间戒指里,拿出来一串钥匙扔给小利奥。让他先去打开那个他们冬天住的那个房子通通风。
小利奥本来以为要在这里帮爷爷收拾很久的。爷爷他从来都喜欢亲手收拾这些东西。不然他要是用那个什么戒指来快了。
他当然没有看见梅里尔老神父没有抓稳茶壶的过程。
不然,肯定会疑惑的。
小孩子忘得很快,也没有想很多。能不用陪爷爷在这里慢慢收拾房间也挺好的,拿着钥匙也就跑出去了。
很快屋子里面就剩下梅里尔老神父一个人了。
他在也忍不住了,大声的咳嗽了起来。
血溅在了紫罗兰上面。刚刚还长势很好的花儿一下子就枯萎了。
梅里尔神父看见了,他天天呵护的紫罗兰一下就枯萎了。
他的心里有些沉。
慢慢地将地上散落的书捡起来拿在手里。这是三百年前精灵游吟诗人露西斯的诗集,是他年轻时候那些女孩最喜欢的诗篇。那个时候他就买了这个,结果喜欢的女孩调走其他地方了。
梅里尔感觉自己的思绪被放慢了。他坐在椅子上看着手里的诗集出现了重影。他好像又回到了自己记忆的某个时光了。
那个时候的他好像就在自己的面前。他的手里就拿着这本诗集。
梅里尔看着青涩的自己,拿着这本露西斯的诗集激动在房间里走着。过了一会,还学街上的流浪诗人那个样子装模作样吟唱了几句。
那个时候的自己真好。可是眼前的这一切就好像一阵光一样被风吹走了。
梅里尔又将一口血吐了出来。
那暗黑色的污血竟然将房间的地板烧出来不大的小坑。
看起来,自己的问已经很严重了。梅里尔将自己眼神收了回来。他的身体情况,他怎么还不清楚。
本来经过那么多年的战斗,身上受到的暗伤。让他的身体都已经成了一个筛子,要是当一个普通人还好。还有二三十年的活头。
可惜,今天这场战斗就好比一个已经快要退休的发动机,你让他突然要和他好的时候比。没有散架都是好的了。
而最后,黑暗教团的那个毒人自爆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大量的毒雾被梅里尔吸入体内。那些以前战斗受到的暗伤再也压不住了。
所以,才有了自己这个样子。这可能就是自己的结局吧。
梅里尔从储物戒指里拿出来,一瓶教会的药剂师专门制作的恢复药剂喝了下去。
这才感觉自己好了一点。
可是根本没有什么用。恢复,治疗的也是身体上的伤势。但是生命上的暗伤,是没有办法恢复的。
可能也就教会里面的那几位大人才可以治疗自己的伤势吧。但是,那些大人又怎么可能是自己这样的小人物可以见到的。
至于说,把“圣物”交上去去换取一个自己得到治疗的机会。
这种想法梅里尔想到没有想过。他已经比那个时候和自己一起在教会异端审判所的队友活得很长了。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畏惧死亡。
梅里尔感觉自己已经活得很长了。那样做并没有什么意义。
他要做的是在自己剩下的这点时间里,给后面的人铺好路,不管那个是不是自己选好的继承人—小利奥还是其他人。
让小镇一直能有人庇护着。不会像今天的悲剧继续重演。
梅里尔老神父从椅子上起来了。
他将那本露西斯的诗集放在了旁边。
然后将房间里那些散落的东西都收进了自己专门在储物戒指里隔开的空间。
等他再取出来的时候,那些书籍已经变得整整齐齐了。
只不过,其他东西就不能这样了。要一点点的收拾好。
好在房间里大部分都是书籍,不然梅里尔神父可是要忙好一阵子的。
。。。。。。
这个时候,兰瑞莎她们也没有闲下来。
她们刚刚帮小镇上的居民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真的,如果她们什么都不做的话。自己也会感觉良心不安的。
那些小镇上的居民在她们刚来的时候,给了她们很大的帮助。现在,是大家回报小镇居民的时候了。
尽管,她们能干的事情也不多。
但是,能尽一点力也是自己的心意啊。
外面的事情并不多。本来,有小镇的新镇长乔纳森的家丁就行。
但是,有兰瑞莎她们的加入那也是极好的。
至少,兰瑞莎她们几个人学习的缓慢愈合神术还是很有用处的。能够帮一下小镇居民缓解疼痛加速伤口的愈合。
就这样,兰瑞莎她们好像没有干什么。但是也是忙到了,晚上才回到了教堂。
雨后的夜空很亮也很美丽。
兰瑞莎感觉自己的心里很复杂。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竟然有一种负罪的感觉。
就是看着其他人在那里悲伤。
她好像也要挤几点眼泪陪他一起难过,但是兰瑞莎她挤不出来。尽管她的心里也很难受,但是她表现不出来。
她甚至自己的脑海里还想着别的事情。想着与事情本身无关的其他事情。自己越是让自己不去想但是却越是忘不了。越是忘不了就是越去想那些无关的事情。
兰瑞莎感觉自己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慌张。
那种负罪的感觉就好像一块大石头一样压在她的身上,让兰瑞莎喘不过气来。
兰瑞莎不敢给别人说,甚至都不敢和自己关系最好的罗娜说。她害怕那些人还拿着那种怪异的眼神看着她。会不解的问她,也害怕她们带着颜色的开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