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怡阁内,贺安年将事情理得差不多之后,突然起身离开客厅上楼,回房间穿戴好之后,就带保镖出门,至于要去哪里,谁也不跟说,贺卓贤看着他出门,也不敢多问。
吴振东带人在别墅区保卫科调到监控视频后,查到黑色保姆车是套牌车,但歹徒在等候、劫人的过程中却留下了一些线索,车子在出别墅区大门时,也录到了司机的一些面部特征以及车子信息,之后他直接向警方提供视频证据,然后立案侦察,并通过警方进行封锁离城道路的入出口,试图截住保姆车。另外,他还向一些道上势力发布信息,传出视频,声称要高额悬赏能提供视频内歹徒信息的人,按信息齐全程度划分等级支付报酬,最先者得。
他广大撒网之后,在利益驱诱下,七名歹徒的信息他就基本掌握,剩下的就是找出主使者。
贺谨珹离开安怡阁还没出别墅区,就马上打电话给公司公关部负责人,要求整个部门员工马上回公司上班,薪酬三倍,事后带薪休假三天,然后一切按原计划实行。
之后,他还直接去密见一个关键掌权人物钟耀熙。
一间很古雅生香的房间里,两人围坐面对面而坐,将各种计划、合作全部都谈妥之后,钟耀熙却突然提出一个要求,推着眼镜平静说“我有一个女儿,名叫玉涵,现年24岁,刚研究生毕业,想许给你为妻,你看怎么样?”
在这个节骨眼上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听似平静征询意见,实则是在威胁,玩权术手段,一切联手合作的前提是必须得娶这个叫钟玉涵的女人?这令贺谨珹的内心顿时恼怒到极点,就连气血都猛地倒流如汹涌之江河,如果时间充裕,就凭他的能力及手腕,根本不需要坐在这里请人合作。
然而,表面上,他还是平静说“说实话,能娶令千金我很荣幸,但是,这并不合适,我现年已经33岁,年纪相差有点大,而且我有妻子孩子,儿子已经快四岁,让令千金做后妈也不合适……”
没等他把话说完,钟耀熙就笑着插话说,“没关系,正所谓男人三十一枝花,我女儿不会介意,而且,据我了解,你已经离异多年,那是前妻带着孩子,这并不妨碍你们婚后生活,你觉得呢?”
贺家在整个南城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而作为家族当家的贺谨珹更是人中翘楚、凤上之凤,能得他为婿,背有整个贺家,这简直是如虎添翼,好得不能再好。
贺谨珹快速深思后,又说“其实,我和我前妻感情很好,目前是离婚不离家,正准备复婚,不如这样,我有一个堂弟名叫贺谨洋,今年也24岁,和令千金正好同龄,是我二叔家的小儿子,长相资质也都不错,他和令千金结婚之后,会成为下一任贺家家主,你看如何?”
他的余生不能没有曲兰心,否则他的生命、生活将暗然失色,生不如死,这点他心里很清楚,因此,他为此已经做好了舍弃一切的觉悟,除了她和孩子,他什么都可以舍弃,包括性命。失去了其他,凭他的能力,完全可以从头再来,但是失去了曲兰心和孩子却不可以,其中的孰轻孰重,他很清楚。
听到他这么说,钟耀熙却觉得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就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可以舍弃荣华富贵,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得到,这反而令他更为欣赏,于是,又说道“我就只看中你,别人我瞧不上,我女儿长相人品学识各方面都很不错,决不比你前妻差,你考虑考虑。”
真的是到了毫无回旋的余地,放弃联手合作吗?他的妻儿会多受几天苦,甚至会有生命危险,要如何选?
他左手握着嘴巴,又沉思片刻才说道“要不这样,我和令千金先处一段时间,看她是什么心意,让决定权在她,怎么样?”
听到退让,钟耀熙也不想逼得太紧,显得自己女儿好像真的很廉价,就退步说道“好,但你前妻和孩子的事,要尽快处理好,绝不能再藕断丝连。”
“好!”
贺谨珹折中暂且答应之后,脑中就开始想着对策,笃定一定会有办法解决。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身不由己的一天,还那么窘态。
事情全部谈妥之后,他就离开回公司,打算去实行下一步。而公关部那边,全员就位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高家医药产业存在的重大安全、隐患问题全部暴光出来,并迅速推上热搜,让高家那边防不胜防,随后还把其他家族存在的重大问题有凭有据提供给财经早报,要明早就即刻上报纸头条。他这是打算别人让他今晚不能安睡,他就让别人永远不能安睡。
高家宅院——安澜居,贺安年的车子到达后,高家的保安也不拦着,直接让他们开车进去,随后让他带保镖入宅进客厅。
他负手而站在奢华客厅里等了很久,关悦和才悠哉从楼上下来,身后跟着高家的保镖队长兼她的心腹关兴勇,直接微笑问“贺大哥,好久不见,怎么不坐啊?这大晚上的,不知是什么风把你刮来了?”
贺安年转身凝视她,就好像凝视着毒蛇巨蝎一般,眼里泛起无比厌恶,也不寒暄费话,直接斥问道“关悦和,我贺家和你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如今竟然拿我长孙媳妇、曾长孙开刀?”
关悦和不傻,直接打马虎眼笑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拿你长孙媳妇、曾长孙开刀呢?他们出什么事了?”
“大家都是明白人,你也用不着装糊涂,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要怎么样才肯放人?”贺安年脸色阴沉,很恼怒地斥问。
“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关悦和转身走向沙发坐下,“为什么你就认定一定是我做了什么?是什么让你误会成这样的?”
“误会?”贺安年转身面向她,“以往生意场上你做些小动作、耍些手段就算了,没想到你竟然拿人命开玩笑,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你真这么认为,我看也没什么好再说的,请回吧!”
听到逐客令,真问不出什么,贺安年强忍怒气,缓下语气又说“提个条件吧!”
关悦和真没想到,贺安年竟然会低头,曾经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是她高攀不起的一个人,就为了一个长孙媳妇、一个曾长孙而低声下气的,她心魔突然作怪,竟然清冷下令“跪下!”
除了她,在场的所有人不禁震愕征愣,目瞪口呆,真的没想到她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片刻后,贺安年反应过来,脑中闪过曲兰心的样子、贺粲溪的可爱笑容、还有贺谨珹的害怕眼神,若一跪能解决问题倒不是不可以,于是,他很平静地又问“你为什么那么恨我?我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
对不住?倒没有,但曾是她梦寐以求都得不到的人,当然,她绝不会说出口,只是说道“如果当初你同意雯月和谨珹的婚事,两家的关系会不会就不一样?”
“没有如果,至今我依然认为我的阻止是正确的,我贺家真容不下心肠歹毒的女人。”贺安年眼神犀利冷峻,说得非常决绝。
他心里是真的深信,像高雯月这种女人真的生不出像贺粲溪这般可爱讨喜的孩子,更无法暖化他长孙贺谨珹冰寒孤独的心,让他长孙得到幸福。人间有时不是地狱,人心才是!
“既然这样,也没什么好谈的,请回吧!”关悦和冷冷地说。
贺安年很不死心,又问“是不是我一下跪就能放人?”
关悦和当然不会松口,承认此地无银三百两,直接说道“我高家什么也没做,和你认定的事情无关,请回吧!”
见真是死不承认,贺安年无奈暗叹一气,直接愤然转身往外走,保镖随即跟上,什么也不再说。
片刻后,车子启动的动静从庭院传来,很快行使离去。但高雯月手里拿着平板、穿着拖鞋却突然从楼上狂奔下来,很着叫唤道“奶奶,奶奶,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大晚上的嚷嚷什么?叫魂呢?”关悦和心情郁闷,直接恼怒喝斥过去。
“贺谨珹已经出手了!”高雯月顾不得被喝斥,直接冲到她面前,把平板递给她,“咱们家新制的药物存在的隐患被暴光到网上了,还有一些已经在市场上销售的药物,现在网上正在议论纷纷,还有其他问题,很夸大地全上了财经网页头条,公司的几支股票明天肯定会大跌,现在该怎么办?”
关悦和手上刷着平板,翻阅头条新闻,双眉紧蹙、双唇紧抿,脸色阴沉如墨还额冒冷汗,越往下翻看新闻,手就越发颤抖得厉害,一切就像是早有预谋,瞬间一触即发,令局势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离彻底崩盘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耳边响着高雯月急躁惊慌的声音,她忍无可忍,突然怒吼道“住口!安静!”
高雯月顿时受惊猛吓一跳,再不敢吱声说什么,就只是愣愣地站着看着她。而一旁的关兴勇跨立愣站着,脸色很复杂,也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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