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夜心想自己认识的扬州城中唯一说得上话的官员便是陆星,自己少不得要去拜访他一趟,存了这个心思,徐思夜时也变得急躁起来,备了礼物要去陆府拜访陆星。
大门还扣了三声之后,便看见陆府之中的小子,打开了门。
“我家主曾说过,若是徐思夜徐公子来访,定然是不用通报的,你便直接进去吧。”
“陆兄这是早料到我会前来,真是神机妙算啊。”徐思夜一边打哈哈一边向着身旁的小厮说道。
我能够料到陆星陆大人前来拜访自己,他自然也能料到,我前来拜访他。
没走几步,徐思夜便跟着那小子进入了正厅之中,只看见正厅里挂着螺钿劈成的古画,雕梁画栋,皆用大漆装饰着祥云图案,自然是与商贾人家不同的光景,抬头一看,陆星正坐在正厅的座位上,笑眯眯的看着他。
“徐兄今日怎有空来我陆府中做客?”
“我即将离开扬州城,去往临安科考,只盼陆兄能多照料我徐府一二。”
“那是自然的,凭我与徐兄的关系,即便是徐兄不说,我也是不可能让人轻易欺辱了徐府的。”
徐思夜心中早已将陆星引为知己,听着陆星的这番言语,便放下心来。
徐思夜做完了这一切心便如同冬日的暖阳,虽然天气是那么的寒冷,可是他却慢慢的放下心来,即便是自己离去,仍然有陆星照顾徐府一样,如此一来,想必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徐思夜要做完这一切之后便回到了徐府之中,拿起已经收拾好的行李去到临安。
“浙江临安城中气候干燥,不如这扬州城来得湿润,主君定要保重自己的身子,还望主君能够一举夺魁,早早归来。”
“娘子说的是,那我走了,你也要保重自己的身子。”
徐思夜跟林瑜说完这句话之后想到并没有什么叮嘱的了,便使唤小子,驾起马车向着临安方向驶去。
而林家门口此时竖起了一根旗杆来,这是扬州城中的习俗,凡是家中有外出科考的人员,便在门口竖起一根旗杆,若是高中,则在旗杆上挂上一盏行,一来是为了显示自己即将步入官宦人家,二来则是为了周济周围的穷人,若是考不中,便将旗杆砍倒。
做完这一切林瑜已是体力不支,一头便倒在了厢房的罗汉榻上,过了半日才慢慢的转醒过来。
“既然大娘子如此喜爱主君又放心不下,为什么不随主君一起去往临安?”
屏儿看见林瑜慢慢长了一些精神,对徐思夜又属实放心不下,思索了一番,问出这番话来。
“我本想随他一同去,可我若走了,林徐二府之中便无人照料,恐会显示出颓势。看着前人们打下的偌大家业,我们怎能轻易的将他们败坏在我们的手里。”
“大娘子说的是,是屏儿考虑不周。”
“现下我也乏了,你便先出去吧。”
林瑜虽然在商业场上纵横多年,但是却在谋略上一窍不通,近些日子林府以及徐府众人又多生事端,林瑜内心早已是疲惫不堪,直至送徐思夜离去,她才有心休息一会。
徐思夜一行人至临安应当是走的旱路,可半途徐思夜说,扬州美景全在这长江之中,若是行了旱路,岂不是辜负了这番美景,便又换成了水路。
“若爷喜欢水路,那我们便一直走水路吧,也好看看这长江三百里的风光。”
一个五大三粗的小子抱着拳向着眼前的众人说道,众人一看,正是一个身形彪悍的小子,之前在徐府之中对于他并没有多大的印象。
“他叫石头,是此次临安之行特意提拔上来近身伺候的小厮。”
徐思夜也深深的明白,自己虽没有必要向别人解释,但倘若不解释一下,恐怕会生出事端来。
“竟然主君这么说了,我们日后必定听从石头的差遣。”
“石头哥,之后你别忘了照顾一下我们哥几个。”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徐思烨听着身旁的小子插话打诨,自己内心却是烦忧不堪,自己也很少读四书五经,他若是走正常科举的道路,必然是走不通的,可他又很难才想出一个奇招,使自己一举夺魁。
宋朝四书五经的科举考试分为制科,常科,武科三类,徐思夜甚少读四书五经,便是将常科这条路堵死了,再加上他身体素来羸弱,那便是不能参加武科了,也只剩下制科这一条路可以一试。
宋朝的科举与其余诸朝略有不同,主要是考察考生们对于时局的把握,从中选出一部分可用之人。
有了这个打算,徐思夜心中已是敞亮了许多,便埋头进入了船舱之中,自己要稍微看看前人治理国家的方略,既然是皇帝取士,一般的问题定然不会询问,而眼下最迫切的问题便是联金抗蒙和联蒙抗金的问题。
自己若是能将这样一条策论递给皇帝,便能够一举夺魁,可此招一出也有极大的风险,有妄谈政事之嫌。
常言道:自古富贵险中求,若是自己狠了这条心,也不是不能求得这天下的富贵。
“石头你进来。”
徐思夜想了想自己对于宋朝的局势仍是不够了解,幸而自己带了那所谓的故旧,若是能够让他将宋朝现今的局势一一讲清楚,便是最好了,幸好当日并未发作,也并没有惊扰于他。
石头慌忙之中便跑了进来,徐思夜立即吩咐石头将自己那所谓的故旧带了进来。这故旧本姓王,原名叫做王宁,也不知道这王宁怎么会与史弥远勾搭在了一起。
“徐兄经过好久,总算是想起我这老朋友来了。”
徐思夜虽心中反感王宁与史弥远勾结在一起害自己,可眼下这种情况也只能敷衍着他。
“前几日有些晕船导致身体欠佳,甚至生活上都是这些小子打理的,今日略微恢复了些精神气,便赶紧邀王兄前来探讨。”
“徐兄这说的是哪里话?我们自幼的交情,倘若徐兄如此客气,我即刻便离去。”
徐思夜心中清楚着,王宁虽然如此说但是肯定还是舍不得离去的,他王宁在徐府的船上吃得好住得好,倘若出去他定是舍不得花那几百两银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