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伴随一声巨响，彼此疯狂的释放着恐怖的能量，空间微微扭曲，瞬息之间，在两者交接之处，空间似乎都在微微荡漾着。
瞬间，一股劲气涟漪从接触之处，犹如波浪一般，暴涌而出。
顿时间，脚下的土地瞬间塌陷下去，草木碎石便是被尽数掀飞而起，漫天飘荡。
刀剑碰撞，濑辉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剑刃之上的力量是何等恐怖。
在刀剑接触的霎那，一股麻木感觉，便是从手臂蔓延而上。
“轰！”。
一声闷响，飞散的沙尘遮天蔽日，沙尘之中，一个人影威风凛然的站在其中。
他脚下的大地顿时剧烈颤抖了一下，周围广阔的土地都将完全崩塌陷落。
方南辰等人因为这强大的攻势，忘记了自己的战斗，纷纷停下手中的攻击，怔怔看向这边。
烟沙散去，那个人影踉踉跄跄的向前走去，而在他的前方，还躺着一个人。
终于，几人看清了倒下去那人，叶莫凡从角落走出来，狂笑道：“死了死了，他终于死了！哈哈哈”。
没错，地上的人，正是百里羡川，他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九玄剑也被丢在一边。
刚才的一瞬间，濑辉忽然释放出霸气，在一瞬间，压制住了百里羡川的灵气。
“给我破！”。
濑辉大喝一声，骤然间，一股强横的冲击力，再次从他的身上爆发而出，冲击着百里羡川的经脉。
一口血从百里羡川口中喷出，紧接着被强大冲击力震飞，犹如一个死物般摔落在地。
百里羡川卷缩在地上，青筋暴起，血脉猛然扩张，血液循环的速度加快。
豆大的汗珠渗出皮肤，眼睛大睁，瞳孔紧缩。
终于，这种痛苦只持续了片刻，百里羡川便失去了意识。
濑辉跌跌撞撞的，走到百里羡川身边，然后一脚踩住他的脑袋。
他擦去嘴角的血渍，无力地说道：“妈的，没想到这小子瞬间实力暴涨，好在我的霸气即使压制住他的灵气，否则躺下的就是我了”。
而后，他重重一脚踢在百里羡川的身上，他恶狠狠地说道：“妈的，疼死我了，为了这两样东西，差点儿把命搭上”。
虽然刚才的碰撞，是他赢了，但是他也付出了极大代价，短时间内，他再无法施展刚才的攻击。
看到百里羡川没了动静，他终是松了一口气，捂着胸口走向一旁。
此时的他，胸口气血翻滚，握刀的右手，也颤抖不止，一点点鲜血从袖口处流下，滴落在地面上。
方南辰看着毫无反应的百里羡川，口中轻念着：“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他不相信百里羡川就这样被击败，他红着眼睛大喊道：“百里羡川，你给我起来！你只能被我击败，你给我站起来！”。
“哥哥，你醒醒啊，哥哥！快醒醒”。安朵哭喊着，她被绑在椅子上，拼命地想挣开绳索。
“醒醒啊，快醒醒”。
视线内的东西渐渐模糊，直至消失，百里羡川眼前的世界，变成了灰色。
一个陌生的声音，回荡在他的灵魂深处，敲击着他的灵魂。
“小伙子，该起来了，还要睡到什么时候”。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百里羡川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灰色的空间，与他的意识空间一样，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他转过头，却见一个青年男子蹲在一旁，仔细去看，这人竟与柳风有那么一点点相似。
只不过柳风比较温文尔雅，而这人却显得有些玩世不恭的感觉，活脱脱柳风的反面。
百里羡川迷惑地看着周围，疑惑的问道：“这里是哪里？你是谁？”。
“你用的本命源珠，本来是我的，你说我是谁”。那年轻人笑道。
“本命源珠？”。百里羡川上下打量着他，忽然意识到什么，惊讶的说道：“你是鸿蒙老祖？”。
他点了点头，百里羡川不可思议的说道：“跟想象的不一样，我以为你会是糟老头子”。
的确，作为鸿蒙宇宙的第一个生灵，作为柳风的祖先，没想到竟然是个俊朗的年轻人。
鸿蒙老祖笑道：“样貌只是虚假的表象而已，随时可以更换，要是你不喜欢，我就变成大美女”。
说着就做出一个动作，百里羡川连忙阻止道：“不了不了”。
对这个人百里羡川有些无语，原以为鸿蒙空间的最强者，应该是一个威武霸气的人，没想竟然如此吊儿郎当的。
“对了，这里是哪里？”。百里羡川问道。
“本命源珠里面”。鸿蒙老祖回答道。
“难道你一直在本命源珠里藏着？”。
“这只是我留下的一道意识而已”。
百里羡川忽然想起什么，他问道：“你知道这个灭世浩劫是什么吗？它又会在什么时候降临？”。
鸿蒙老祖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站起身说道：“我们走走吧，我不喜欢待在原地”。
两人就这样并肩向前走去，向着茫茫灰色走去。
鸿蒙老祖说道：“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但是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
“这个我也不能告诉你”。
“额~你比柳风还要气人，我都想打你一顿”。
“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嘛”。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向前走去。
“对了，柳十安把另一颗本命源珠抢去了，这个事你应该知道吧”，百里羡川说道。
“嗯”。
“既然知道，你为何不阻止他”。
“一切事情的发生，必然有它的缘故，有时候，你以为它只是无妄之灾，但到了最后，你会发现，一切又是那么合情合理”。鸿蒙老祖语重心长的说到。
百里羡川停下脚步，怔怔地说道：“我发现你们好像”。
“什么好像？”。
“你和柳风好像，不仅长得像，而且都爱莫名其妙的说教”。百里羡川无可奈何地的说道，看来是长期忍受着被柳风说教的折磨。
鸿蒙老祖笑了笑，也轻声呢喃道：“你跟以前的他，也很像”。他的声音很轻。
“什么？”。百里羡川问道。
“没什么，以后你就会知道了”。鸿蒙老祖摇了摇头说道。
两人继续向前走去，忽然，百里羡川问道：“你忽然出现，应该不是来找我聊天的吧”。
鸿蒙老祖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能见到我，还不是因为你受到了致命的伤，我才用本命源珠的力量，将你救下”。
“原来是这样”。百里羡川这时才明白，在刚才的战斗中，自己险些丧命。
而后，鸿蒙老祖一挥手，茫茫灰色空间内，出现无数的亮光，犹如夜晚的点点星光，特别好看。
他指着那些星光问道：“你能看见什么？”。
百里羡川看了眼鸿蒙老祖，觉得他的问题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回答道：“星星一样的光芒啊”。
“不，是世界的真相”。鸿蒙老祖轻柔的说道，但这更让百里羡川觉得莫名其妙。
而后，鸿蒙老祖问道：“那你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是什么吗？”。
百里羡川摇了摇头，老祖缓缓说道：“物有万千，万千之物组成这大千世界，这个世界有万千种真相，每个人面对的都是不同的真相”。
百里羡川若有所思的看着老祖，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忽然，老祖语重心长的说道：“百里，当你揭开这个世界的真相时，你会面临许许多多的选择，你一定要记住，去聆听你内心的想法，那便是你一直追求的真相”。
百里羡川怔怔地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以后你便会明白的，行了，你也该回去了，他们还在等你”。老祖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时，百里羡川隐隐约约间，听见了安朵的哭喊声：“哥哥，快醒醒啊”。
而后，眼前的灰色世界，一点点模糊，一道白光照耀着百里羡川，安朵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就在最后离别之时，老祖说道：“百里，希望我们以后不会再见，因为我不希望亿万年前的惨剧，再次上演”。
“惨剧？为什么？”。
“以后你会明白的，记住，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而是一道精致的灰”。这是老祖的最后一句话。
最终，灰色空间消失在眼前，取而代之的，是耀眼的太阳。
安朵在哭喊着他的名字，方南辰也在呼唤着他，叶莫凡的笑声还是那么讨厌。
此时，身体创伤已经被修复好，不用猜也明白，这是老祖干的。
百里羡川爬起身，将九玄剑重新召唤到手中，他剑指濑辉道：“我还真是被你小瞧了，没确定对手是否死亡，就敢把后背露出来”。
身起，话音落，所有人屏住了呼吸，他们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明明受到融灵境强者的全力一击，竟然还能安然无恙的站起来，宛如一个涅槃重生的战神。
濑辉一点点转过身，他看着眼前这个银发，竟然生出了一丝恐惧，他能从他的剑刃上，看见死亡。
恐惧？怎么可能？！
“恐惧！怎么可能？我是融灵境强者，我怎么会害怕你一个天灵境的弱者，不可能，我杀了你”。濑辉红着眼睛怒吼道。
他的手在止不住的颤抖，他的声音在颤抖，他歇斯底里的吼道，他已经失去了理智。
“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濑辉怒吼着，血色的光芒再次浮现他的身体，犹如实质的鲜血一般。
他怒吼着，如一只嗜血的野兽，如炮弹般射向百里羡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