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如生肃月推着一个手推车逛超市,晚上的超市采购的人不多,散步的人不少。肖如生在冷冻柜前挑着五花肉,准备一会儿回去做红烧肉当夜宵,走两步又看见黏玉米不错,又折回冷冻柜买了几根大棒骨,准备回去炖汤喝。
肃月就老老实实推着手推车跟在旁边,看着肖如生一边碎碎念一边挑选的样子,想着家里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这小日子,真好,可惜……
肃月想到“嗷嗷待哺”这个词,自己都笑了,还挺贴切,不知不觉跟着肖如生来到零食区,突然被旁边的一个老太太撞了一下。老太太戴着眼镜,头发花白,腰也有些弯,扶了扶眼镜向肃月道歉:“不好意思小伙子,人老了,腿脚不好了,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拿一下上面那个薯片?我孙子最喜欢吃了,过两天他就来看我了。”
老人说着,肃月向后退一步,跟她拉开了距离,一脸戒备,冷冷扔下一句:“超市有导购员。”就准备推着手推车离开。
老人没想到这个高高大大的年轻人居然是这个反应,正想说他几句,还是摇了摇头,四处张望找导购员。
肖如生从前面拿了几包零食过来,一股脑放进已经满满当当的手推车里,看见了刚刚的情景,走过去跟老奶奶说:“奶奶,你想要哪个,我帮你!”
肃月刚想出声阻止,肖如生白了他一眼,转身帮老奶奶拿了她指着的零食,老奶奶扶了扶眼镜眯着眼睛确认是自己想要的,拍了拍肖如生的肩膀:“好孩子,谢谢你啊!”
肖如生笑着摇了摇头,回头去找站在一旁等着的肃月,自然的挎着他的手臂:“走吧。”
肃月有些无奈:“如生,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陌生人无端的求助要……”
“要小心……明明可以找服务人员的事情为什么要找我呢?说不定是另有所图,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危险就潜藏在你的身边……阿月啊,这些话我听你说太多次了。”肖如生打断他,并接着他的话说下去,“这么多年过去了,而且有你在我身边,不会有事的。这一点你还不如暮星,她这几年可算是对陌生人卸下防备,正常生活了,你呢?答应我好好跟我过日子,还每天一脸防备的,你以为你是梁朝伟在演无间道啊?”
肃月还想说什么,肖如生看见超市里摞得老高的啤酒塔,跑过去抱了好几打啤酒:“好啦好啦!肃月大师,别再念经啦!”
肃月无奈的笑笑摇了摇头,也罢,你只管笑,只管闹,所有的烦恼都交给我,有我在,定护你安好。
肖如生和肃月回家的时候,暮星正窝在沙发里打游戏:“回来啦,我饿死了……”
肃月放下手中的购物袋,看了一眼专心打游戏的暮星,还真是“嗷嗷待哺”……
当肖如生做好饭,熬好汤已经午夜十二点了,不过他们总是这个时候再吃一顿,早就习惯了,只是暮星饿的太久,趴在餐桌上无精打采。
“好啦好啦!开饭啦!”肖如生端上最后一道菜坐在肃月旁边。暮星一听开饭了,立马精神起来,第一筷子就给了自己最喜欢的红烧肉,当嘴里排满了红烧肉的时候,一脸的满足,好像所有的烦恼都消失殆尽了!
肖如生看着暮星狼吞虎咽的样子:“啧啧啧啧,你说说你这副模样让人家小哥哥见到了不嫌弃死你?还表白?逃跑我看还差不多!”
暮星瞪着他,就塞进一大块红烧肉,口齿不清:“要不是看在红烧肉的面子上,我真想&”
暮星最后半句说的不清不楚,肖如生给她盛了一碗汤递过去:“吃你的吧!红烧肉都堵不住你的嘴了现在。”
暮星端起汤碗喝了一口,暖暖的大骨汤瞬间充满整个口腔,暮星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低着头看着冒着汤碗的热水,泪水开始打转:“真好,遇见你们。”
我从黑暗中走来,在黑暗中挣扎,幸好遇见你们,给我黑暗的生活照进两道光芒……
肖如生听到这话愣住了,自从得知暮星时间不多以后,三个人都不常提到这个话题,这些年的相处已经成为了家人,面对死别这个残忍的话题,都在互相逃避着。
肃月还算冷静,握住了肖如生放在膝盖上的手:“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
暮星的泪在肃月的“一家人”中应声落下,是啊,已经是家人一样的存在了呢。暮星吸了一下鼻子,抹掉脸上的眼泪,抬头看着他们:“肖如生,我看到你买了啤酒!咱们喝酒吧?”
肖如生正想说什么,暮星就起身去拿刚刚从超市里买回来放在冰箱里的啤酒。肖如生再次开口想说什么,肃月打开一罐啤酒放在他手边,自己去给自己拿了一瓶红酒,一个高脚杯。
肖如生无奈的摇了摇头,算了算了……
“干杯!”两罐啤酒和一杯红酒碰到一起。
暮星喝下一大口啤酒,爽!那手背擦了擦嘴巴,嚼着肖如生秘制红烧肉:“等我死了以后啊,别给我烧什么纸钱,烧点肖如生做的红烧肉就行!”
空气突然安静了一瞬,肃月放下手中的高脚杯:“我会治好你的。”
暮星拿手里的啤酒碰了一下肃月的杯子:“好啦,你已经让我多活了五年了!多活了五年人过的日子!”说完将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捏扁手中的易拉罐,又打开一罐。
暮星举着手中的啤酒:“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说完又是一口气喝光了手中的酒,捏扁空罐子,又打开一罐。
肖如生抬手拦着她:“干嘛这么喝?借酒消愁?”
暮星拿手中的啤酒碰了一下肖如生手里的酒:“这一杯敬……红烧肉!哈哈哈哈!”说完又喝光了……
肖如生正想出声阻拦,肃月握了握他的手,摇了摇头,随她去吧。
三罐啤酒下肚,暮星喝得有些急,开始有些上头,手中拿着一罐新打开的酒:“你们两个啊……这么些年喂我吃了多少狗粮?等我谈恋爱了,天天给你们撒狗粮!”说完又喝光了手里的这罐酒。
肖如生还是看不下去:“行了,喝这么多酒哪里还有肚子吃红烧肉和骨头汤?”说着就要夺她手里的啤酒。暮星撅起嘴巴躲开来:“酒我要喝,肉我也要吃,汤我也会喝!你放心吧!”
肖如生收回手看向肃月,肃月仰起头喝光了杯子里的红酒,揉了揉肖如生的脑袋:“随她去吧。”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肖如生拿来肃月的手,站起来叉着腰指着他们两个:“去什么去啊!你们以为你们一个两个的酒品多好吗?我真是糊了心肝了今天买点啤酒回来,上次喝醉的场景我还历历在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