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鼓或手鼓的砰砰砰,咚咚咚的声音,还有什么拨弦乐器的琴声。
身上身下都暖洋洋的,好像还铺着盖着什么毯子毛皮之类的东西。
然而眼皮仍旧很沉重。
最后让牛尔使劲睁开眼睛的,是一阵阵扑鼻而来的烤肉香气。
他这才觉得,已经饿得好像是前胸贴上后背脊梁骨了。
就在他努力睁开眼睛的一刹那,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世界立刻万籁无声。
牛尔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眼前是很大一堆正在熊熊燃烧着的篝火。
他刚想爬起来,身后立刻有人就扶着他,帮他用力,于是他就稳稳地坐了起来。
一碗热茶递到了他眼前,“喝了这碗茶,迷药残余的药性就会完全消失,就不会对身体有任何的影响,然后就可以吃肉喝酒了。”
牛尔抬头,见是一位满脸堆着笑意的慈祥长者。三绺不带一丝杂色的黝黑长髯,在他上身前倾时,已垂至接近地面。
茶水的口感涩而苦,很清冽的那种苦。
牛尔把喝干了的空碗放回自己身前时,方觉这茶的回甘,已让他满口余香。
一碗热茶下肚,牛尔感觉眼睛立刻明亮了起来,神志也恢复得一如从前。
他这才发现,篝火的四周足有四五十双眼睛都在注视着他。他们的表情几乎与长髯长者一个模样,都是笑眯眯地好像非常友好的样子。
“我们没有丝毫恶意,对你来说,还可能是一件大好事,边吃边说吧。”
随着话音,从牛尔身后走上前来一个高大的年轻汉子。他从腰间抽出匕首,刷刷刷就从烤架上割下来一些肉,放进了牛尔身前的盘子里。
牛尔顾不得许多,直接上手抓起来一大块就往嘴里塞。一边嚼一边含混不清地问,“这是什么肉?”
“梅花鹿肉……你在山下的城里,花多少钱也买不到的。”
高大的年轻汉子坐在了牛尔身边。又回头招呼了一下,又有两条更加年轻一点的汉子也并排坐了下来。
“我叫大豹,这是我的两个弟弟,二豹和三豹,就是我们三个把你请上山的。”
牛尔乐了。
既然对方不像有加害自己的意思,他也就放下心来。何况大山里的生活他不但非常熟悉,甚至还一直心向往之。
“有你们这么请人的吗?”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如果不用这种方法请你,你根本就到不了这里。”
“然而我除了写歌唱歌,好像并没有什么其他本事。不知你们费了这么大心力,把我弄到这,能帮到你们什么。”
“这些事一会儿我阿爸会跟你说,现在你只管喝酒吃肉,先把肚子填饱。”
大豹说着,就有人把一个酒坛子递了过来。
牛尔端起酒碗,趁机又扫了一眼四周。
除了篝火旁围着的这些人,火光外面一片黑幕,什么也见不到。
“我们这是在哪?”
“你家的西北面,距离你家约有近两百里的大山里。这里人迹罕至,说它与世隔绝,并没有一点夸张的意思。”
大豹和长髯老者的国语说的都非常溜。他们自己人交流起来,说的语言却是牛尔半句都听不懂的叽里呱啦。
牛尔并不意外。因为从他们男女老少的服饰上看,显然他们都是某个少数民族。
看牛尔狼吞虎咽地已经吃了不少,长髯老者就举起了酒碗,和牛尔连干了三小碗。
酒是米酒,好像还加了些糖和奶。辛辣清香中带有浓郁的奶香气,口感非常不错。
老者捋一下长髯,开口说道,“请你来这里只有两件事。三个豹子身下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十五岁,一个十三岁。”
“大的叫古丽莱,已经到了婚嫁年龄。小的叫艾米特,她听了你的几首歌之后,死活要跟你学唱歌。逼得他们哥三个直喊后悔,后悔把你的歌带到了山上。”
老者看了看牛尔,牛尔赶紧举起酒碗,回敬了老者三碗酒。
“山下有太多的事,加之还有父母在惦记,我可能不太方便在山上久留。”
“你和古丽莱成亲后,一周左右你就可以下山。如果古丽莱有了身孕,你随时都可以回来,也可以永远不回来。如果古丽莱没有怀上,你就还需要回来。至于艾米特,你教她一两首新歌好听的歌就可以。以后她如果想下山,到时候再说。”
大豹立刻接过话头,“我用你的手机,以你的名义已经给你爸妈发了信息,说你有事要去紫荆港一周左右,同时也跟你的导员请了一周的假。”
长髯长者的话,让牛尔很震惊。
原来自己被迷晕,竟然是为了这些难以想象的事……
大豹的话也让牛尔发现,自己的手机并没在口袋里。
“你的手机在我这里,电板在二豹手里。用完你的手机就把电板卸了下来,我俩分别保管。保证你手机里的任何资源都不会泄露一点点。另外在这里的山上,什么手机都接不到信号,根本没用。”
牛尔扫了一眼三个豹子,发现这哥三个竟然一个比一个帅气。而且都身材高大,丝毫不逊于自己的身高。且各个虎背狼腰,匀称而健美。
见牛尔打量着三个豹子,老者就说到,“其实我也不是山里人,也并非陂南族……三个豹子和古丽莱、艾米特血管里流淌着的,其实大部分都是本州人的血统。真正陂南族的血液,在他们的血管里,可能只有几分之一了。”
长髯老者说完这句,自顾自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时间不早了,今晚你就和古丽莱成亲。其他的事情,明天再说。”
长髯老者说完,起身就走掉了。
牛尔回头,发现三个豹子不知何时也没影了。
四五个成年妇女走了过来。
“姑爷去沐浴吧,古丽莱小姐已经洗得干干净净,在房里等你呢。”
牛尔刚要说话,两个膀大腰粗的妇女一边一个就把牛尔架了起来,不由分说就把他连拖带拽地弄到了一个棚子里的木桶旁。
妇女们齐动手,三下五除二,几下就把牛尔扒了个精光。
然后就把他再次架起来,扑通一声扔进了大木桶里。
牛尔从水里冒出头来抹了一下脸上的水,就见这几个妇女齐齐走上前来,开始给他搓背的搓背,洗前胸的洗前胸……
“哈哈哈……三个豹子的眼光果然不错,姑爷的本钱不得了啊……哈哈哈……”
牛尔羞臊难当。
但还是忍不住问道,“刚才那位长者说,古丽莱才十五岁,还没成年呢。”
“你懂什么!古丽莱小姐的月信都来了三四年了。要不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选,否则现在儿子都一两岁两三岁满地跑了。”
“但这是犯法……我要被治罪的!”
“这里只有老爷说的算,老爷就是王法。山下的事管不到咱山里,你瞎操个什么心!”
米酒的后劲上来,加上几个妇女们满身的瞎揉搓,牛尔浑身燥热,又非常难为情。
“我渴了……我身上并不脏,冲冲就可以了。”
牛尔想尽快摆脱尴尬,就要起身出来。
“艾米特来的正好,快把水端过来给你姐夫。”
牛尔睁开眼睛,见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端着一只碗,正站在棚子门口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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