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慕容离的态度说明了一切,二姨太已经没有救治的必要,或者说整个慕容府中,多一个二姨太少一个二姨太根本没什么区别,没有人会在意。
慕容非亲自下的手,有不让人去请大夫,若此时还要救治的话,不就等于要与他作对一样吗?
尹清妍扫了一眼床上惨白的女子,上一秒还在马场跟她耀武扬威,下一秒竟落得如此下场。
这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感叹别人的命运,也珍惜自己活着的权利。
众人都已经看清了一切,可卫辞还是不肯离开半步。
“二公子,这边事态比较紧急,二姨太虽然命不久矣,可作为医者,我还是希望能让她多活一些时日。”
“何用?”慕容离反问。
“无用,只图个心安,医者没有见死不救之理。”
听着卫辞这一番话,尹清妍忽然觉得他有他的执着,有他的坚持,更有他的原则。
若是把他放在红包横行的现代,恐怕他会成为一个很好的榜样,也能救活更多的人吧!
面对他的坚持,无人再去反驳,就连一直站在墙角默不作声的花娘子,也心中一颤。
这臭小子还有几分男儿应有的气魄,表现尚可。
很快,三姨太出殡的日子到了,偌大的慕容府被装饰成了黑白相间的颜色,没有一点色彩,冷冰冰的。
大门打开,迎来了不少的宾客。宾客们大多身着白色,表情凝重。壮大的场面,更是来了许多有头有脸之人。
“王员外到!”
“林知府到!”
“齐尚书到!”
尹清妍一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就是平民百姓家的一个姨太太殒世,怎么就连朝廷的尚书大人都惊动了。怪不得慕容非杀个人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似的,只要动静不那么大,这么大的后台,谁敢去招惹他。
众人在院子里寒暄着,有的点头哈腰,有的忙献殷勤。
知道的是出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人脉大会呢!
尹清妍探着脖子去瞧,到底哪一个才是林知府,要知道他的女儿可是品德大大的坏啊!
她一步步朝前走去,此时林知府正被许多人围着奉承,说他秉公执法,正大光明。
“小女见过林知府。”
谈话突然被打断,众人闻声望去。
只见一花季少女如天女下凡一般,生得俊俏精致,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这样的奇女子出现在葬礼上,让人很是意外。
林知府顿了一下,很快缓过神来,“请问你是……”
尹清妍不紧不慢,“小女与林家红影姐姐是故友,特来跟叔父打个招呼。”
叔父?这丫头还挺会攀亲。
不过林知府却一点都没在意,反而觉得众人之中能得美女青睐,稍显自豪。
“不必多礼,既是红影的朋友,以后便常来往便是。”
“红影姐姐年岁也不小了,不知叔父给她寻了哪家公子?”
听见这话,林知府落下了脸色,“这丫头,最近也不知道整日都在外面忙活什么呢?我也是时常都见不到她人,若是哪日待她闲下来了,定要好好与她说说才是。”
尹清妍唇角一勾,“叔父大概不知,红影姐姐正忙着抢我回春阁的生意呢!”
嗯?
话音落地的瞬间,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听闻回春阁的掌柜是个天仙一般的女子,更是出身青楼,还招惹了慕容家。如今她这么一说,也总算是让人对上了号。
只是……她刚刚说林红影忙着跟她抢生意,林知府可是有些不大高兴。
女子抛头露面本就是件丢人的事,如今还与青楼女子抢生意,抢的是什么生意,谁又知道。
听着这样的话,他只觉得一张老脸都丢尽了。
就在这时,齐尚书也被这热闹的人群吸引过来,不禁问道“老林,你家女儿出去做生意了吗?看来你平日里一定是太过拮据,亏待了女儿啊!”
一句玩笑话惹得众人哗然大笑,只有林知府不能反驳,又不能抬头。
这个死丫头,回去一定得好好收拾她才行。
正在这热闹之时,只听门外传来一声通传,所有人都闭上了嘴,恭敬相迎。
“伊公公到!”
慕容非闻言第一个出门迎接,眨眼的工夫,人群就都自然地闪成了两排,中间留出一列空地,供伊公公行走。
这时,花娘子不知何时凑到了尹清妍的身旁,二话不说就拉起她的手准备逃跑。
尹清妍一怔,连忙阻止,“娘,你干什么?”
“赶紧走,趁着人多快些离开这个鬼地方。”
“可是咱们若是走了,慕容非也不会放过咱们的,你看这院子里的官员们,都是他的靠山,咱们平头百姓,又怎么能安身呢?”
花娘子也不是没想过这个事,可是为了女儿,她还是想试一试,哪怕放弃她苦心经营了半生的丽春院,身无分文出去乞讨,她也不能让女儿死在这里。
“走吧,出去再说,我自有办法。”
“那卫辞呢?咱们走了他怎么办?”
当初卫辞可是为了救她离开才被卷了进来,如今若是逃走的话,也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才行。
“管你一个都管不了,我还管他?别废话了,赶紧跟我走。”
就在两人争执之时,慕容非搀扶着一位脸色煞白的高大男子走了进来。
那男子带着一顶官纱帽,满头银丝,却没有电影里那红红的嘴唇。
他看起来与寻常男子无异,更没有任何阴柔之相。反而仔细观察,这位公公的五官还长得非常好看,尤其是那一双凤眸,在剑眉之下很是好看。
“拜见伊公公!”
众人俯身下跪,开始叩拜。
尹清妍跟花娘子也随着人群叩拜起来,只是却还在嘀咕着逃跑的事。
“我跟你说,昨日我在三姨太的院子里偷了两套下人的衣服,一会儿咱俩就换上,她那院子里还有个狗洞,咱们装作下人从狗洞里跑。”
尹清妍摇头,“不行,不能扔下卫辞,咱俩跑了他必死无疑。”
“他死又不是我杀的,我管他那么多。”
“是谁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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