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兰得了七隐宝囊,又得知他的母亲就是七隐之一的媚术门人,自会稽山见了媚圣之后,对七隐之事更加放在了心上,平日里一有时间就去往一些山林道观之中,打听一些关于世外隐士高人的事,以期获得有关七隐的信息,使得一些世外高人为己所用。经过一段时间的探访,虽没有如愿以偿,倒也打听到了不少消息,求得了一些道人和江湖术士跟随在身边。
子兰打听到了昔日楚国的卜尹甘德是宛城一个道观的观主,对于甘德其人他是知道一二的,于是带了几个道人术士前去拜访。
一行人到了宛城,打听到了甘德所在的道观,于是直往卧龙岗而去。到了卧龙岗,众人觅得了一处道观,见上面写着“德天观”三个字,于是上前敲门。
一道童开了门,子兰手下一道人遂问道
“甘德道长可是在此?”
“不在!”那道童答完就要关门。
子兰身后的人见状,一起上前和那道人推开了门,其中一个身上背着两把斧头的人对道童恶狠狠的道
“瞎了你的眼了,你也不知道谁来拜访,就急着关门?”
“我家的大门,我爱关就关,碍着你了?”道童怒道。
“滚开一边!大爷今天偏要进来,看你怎样?”这背斧头的人叫谷勾,说着一脚将那道童踹倒在地。
“莫要如此!”子兰说着示意那敲门的道人去扶道童起来,那道童却一骨碌爬了起来,怒道
“你且等着!”说着就跑开了去叫人来。
“大爷等着呢,小贼驴!”&nbp;谷勾道。
不一会儿,道童带了几个手持长剑的道人奔了过来,为首的一人恶狠狠的说道
“你们是何人,竟敢在此撒野!”
“你们这里是什么仙观啊,难道我楚国的王子都不能进来吗?”&nbp;谷勾不屑道。
那道人一听,顿时没了气势,立即抱拳作揖道
“既是楚国王子,小道失敬了!”
“王子了不起啊,王子就能随便打人啊!”道童不服气道。
“莫要吵闹,去叫大师兄来!”那人对道童喝道。
“哼!”那道童心中不服,却不得不去叫人。
不一会儿,观内又走来了几个人,先来的几个道士见了来人皆拜道
“二师兄!”
原来那道童使坏,叫他去叫大师兄,他却把二师兄南阳道人叫来了。
“请问哪一位是王子?”南阳道人旁边一道士问道。
“在下子兰,楚王十六子!”子兰随口答道。
“既是王子,为何没有王法?”那人冷冷道。
子兰一听,心中不悦,站着不说话,谷勾见状说道
“小小一个道士,不知道怎么跟王子说话啊!去把那甘德老道叫来,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说话!”
“住嘴!”那道士一听怒了,欲拔剑相见,身旁的南阳道人制止了他,随即说道
“诸位请吧,本观不欢迎诸位!”
“你既是二师兄,恐怕也做不得这个主吧!本公子今日若是出了这个门,他日再来时,可就不想再见到这个门了!”子兰冷冷道。
“请吧!”南阳道人下了逐客令,身旁的几个道人皆是拔剑相向,而之前的几个道人却是面露难色,站着不动。
“哼!走!”子兰一怒,拂袖而去。
子兰仗着母亲是楚王最宠爱的人,自然咽不下这口气,随即去了宛城郡尉那里。郡尉见了子兰,自然不敢得罪他,于是派了几百人跟着他到了德天观。子兰及手下人气势汹汹的到了道观门口,却见门外站了许多道士,刚刚和他作对的几个人已经被人绑了起来,押在一边听候发落。
“小贼驴!这会儿不使坏撒野啦!”&nbp;谷勾见了被绑的道童嘲笑道。
道童怒目相对,也不吭声。旁边为首的一道人对子兰作揖道
“适才误会,还望公子海涵!”
“本公子求贤若渴,以诚会友,没想到竟有小人从中作梗!请问尊驾是何人?”子兰冷冷道。
“小道道号一阳,甘德道长座下大弟子,如今主持观中大小事务!”一阳子答道。
“我来拜访甘德道长,不知他可在观中?”子兰问道。
“师父如今不在观中,子兰公子若是看得上小道,可到观中稍坐,小道权当奉茶谢罪!”一阳子道。
“你等且退到山下,莫要扰了道长清净!”子兰见这道人十分识趣,遂对郡尉发令道。
“你等一干人等无端阻挠贵人,置本观于危难之中,如今皆逐出师门,自行下山去吧!”一阳子对南阳道人等也作出了处置。
“还有一事!我刚刚来时就说了‘不想再见此门’,道长将它处理了罢!”子兰得势不饶人,指着道观大门说道。
一阳子一怔,略一沉思,对身旁的道士道
“将此玄黑改为朱红,即刻就去办!”
该走的都走了,子兰和一阳子进了观中,旁边道士上了茶,一阳子开口道
“小道对观中之人和山中大门的处理,公子可还满意?”
“道长通情达理,子兰敬佩!”
“公子心怀抱负,爱憎分明,小道也十分敬佩!”
“听闻甘德道长能够通天彻地,未卜先知,可惜无缘一见!”
“家师如今已经移驾海外,不问俗事,公子但有垂问,小道知无不言!”
“想必道长亦已尽得甘德真传,可以继承衣钵了吧?”
“想必公子是怀疑小道的本领吧?”一阳子微笑道。
“不敢!如今天下纷争,七国争雄,大王有意让我寻觅世间高人,尤其是一些方外隐士,故而来此拜访甘德道长!”
“公子心中可是有话要问,尽管问就是了,无须犹豫不决!”一阳子还是微笑道。
“我想请教道长,当今天下有哪些隐士高人?”
“公子可直接相问,无须回避!”一阳子道。
子兰心中略惊,遂问道
“请问道长,可有听闻过意术、异相、上下流这三个流派?”
“世上能道出这几个流派的人实属罕见,公子何以得知?”一阳子惊讶道。
“偶然求得,说来话长!”
“意术乃智慧之源,生命之本!昔日黄帝修长生不老之术,无意中脑洞大开,打开了一扇门,因而修成了‘意术’!异相一术,可以起死回生,亦可以变兽为人,最不可思议!上下流派源自列子,如今在太行山中落脚,俗称百术门。”
“道长果然见闻广博,子兰佩服!却不知如何求得这些神奇的法术?”
“可遇不可求!公子心中所想小道明白,公子想成大事,未必非要得到这些方外隐士相助!”
“哦?道长有何见解?”
“公子身在王室,何不想想想朝中之事?”
“朝廷之事以有定落,我如之奈何?”
“公子可是觉得太子之位已经旁落,难成大业?”
子兰不语,一阳子笑道
“公子觉得太子横比公子如何?”
“太子仁义,处事果断,乃我之榜样!”
“非真心话!你再在心里好好想想太子如何,莫要说出来,小道替你说!”
子兰不知他什么意思,其实心里对太子横早有评价,不知不觉间在心里又重复了一遍。
“懦弱无能,鲁莽冲动!可是这八个字?”
子兰一惊,确实就是他心中所想,于是惊讶道
“猜得不错!子兰佩服!”
“小道并非是猜的,公子但凡心中所想,小道皆能道出一二!”
“当真如此?”
“当真!”
“我此时心中作何想法?你再道来!”
“你想让我助你成事!”
“我又有何想法,你再道来!”
“呵呵!公子心中仅有惊讶与兴奋,没有想法!”
“今日得遇高人,请受我一拜!”子兰遂起身拜道。
一阳子也不客气,坐着说道
“小道微末之技,能入公子法眼就好!”
“道长既知我有意于你,不知肯否屈尊入俗?”
“如今太子大位虽有定落,公子亦可大有作为!公子才思敏捷,志高心雄,又有母亲相助,将来必成大业!”
“若有道长相助,我如虎添翼,将来必与道长共享荣华!”
“方外之人心中本无荣华,只图一展平生所学,公子若不嫌弃,有事可来观中相问,小道必定尽心尽力!”
“如此也好,他日必来叨扰!”
子兰遂辞了一阳子,高兴地出了卧龙岗。
子兰和一阳子说话间,南阳子等三四个人被逐出了师门,只得离观而去,刚出了卧龙岗,南阳子一行人就遇上了石申甫几个。石申甫也是被大师兄一阳子赶出师门的,他和二师兄南阳子却是十分要好,此次前来的目的就是要找南阳子询问鬼谷子的下落,没想到竟在路上遇上了他。
“二师兄,二师兄!我是你五师弟!”石申甫高兴地叫道。
“你怎么来了?”南阳子高兴道,其他几个同门见了石申甫也同样高兴,把刚刚的不愉快抛诸脑后了。
“我就是来找你的!申甫不才,不能与师兄一起服侍师父,但十分想念诸位师兄弟呢!”石申甫说完,随即介绍道
“这两位是我的结拜兄弟,他叫王诩,他叫田单!”
几人一一相认,南阳子随后叹道
“如今我同你一般,也被大师兄逐出师门了!”
“唉┄┄师父不在观中,我等也无可奈何!”石申甫叹道。
“二师兄没错!修行之人,怎可献媚于权贵!”一道士气愤道。
“走吧,边走边说吧!”南阳子说着就领着众人向前走去。
几人边走边说,石申甫遂向南阳子说了王诩和田单拜师学艺之事,南阳子道
“鬼谷子先生原本在卫国云梦山中,现下可能不在了,或许你们可以到楚国云梦泽去看看,那里多有仙圣出没,高人隐士皆多半都在那里隐居修行,据说云梦泽的灵气对修行有帮助!”
“师兄要是无事,我们一同去吧!”石申甫道。
南阳子摇了摇头,说道
“我本意志在三清,虽天不遂我,却也不能半途而废!”
田单一听,不知道他要干嘛,于是看了看石申甫,石申甫遂对南阳子问道
“师兄的意思是要去找师叔吗?”
“正是!”南阳子答道。
甘德道长有一师弟在嵩山上修行,辈份上算是南阳子的师叔,南阳子意欲前去投靠。一行人边走边说,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路口,南阳子对石申甫道
“师弟,我们就在此分手吧,他日有缘再见!”
“师兄,各位师弟!今此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石申甫难过道。
众人皆依依不舍,随后不得不一一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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