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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樱一直在做梦,她梦见前世里家中下人对她毫不掩饰的指指点点。
梦见叶母格外惆怅的问她怎么会长成这幅上不了台面的模样。
也梦见她一身红衣,一人坐在新房之中一夜未眠的场景。
她在梦里难受极了,努力的想要打醒梦中的自己。
这一用力,她倏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绣了花的帐子。
房间里有两个丫鬟伺候着,见她醒来,一个留着伺候,一个急急忙忙的出去叫人。
叶樱就着丫鬟的手喝了一点水,嗓子总算舒服些:“我这是睡了多久?”
丫鬟放下水碗,如实道:“您受了惊吓又着了凉,昏迷了一天一夜。”
叶樱听了丫鬟的话,眉头微蹙。
虽然昨天在水中,但是她隐约在水里看到的那人就是祁慕渊。
前世成了亲都没见着面的人,今世居然对自己有救命之恩。
这种感觉还真是…十分奇妙。
叫人的丫头很快回来,一同来的还有叶母和叶倾城。
叶母询问了叶樱的身体状况,叶樱一一答了,房间里有了片刻的安静。
叶母扯了扯叶倾城的衣袖,乖巧的立在一旁的叶倾城这才柔柔的开了口。
“妹妹身子可好些了?”
叶樱冷笑,昨日里亲手推自己下水,差点结果了自己一条命的人是她。
今日假惺惺的嘘寒问暖的也是她。
这个叶倾城恐怕从头到尾都把她当成一个傻子看待!
叶樱直截了当的问她:“我若说身子好些了姐姐可会不高兴?毕竟昨日推我下水的人可是姐姐你啊。”
叶倾城当场就红了眼睛,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拉着叶母的手泫然欲泣。
“昨天的事情都只是误会,我一不留神踩到了水,脚下一滑,没想到竟然把妹妹撞了下去。”
叶母是把这个养女当心头肉疼着的,一看她眼泪花花的。
心疼的拍拍她的手,同叶樱打圆场。
“大夫说你身子没有大碍,倾城是个好孩子,这事只是她的无心之失,你大度些,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吧。”
叶樱看着叶母的脸,不由得悲从中来,自己差点丢了性命的事居然被这么一句“无心之失”一笔带过。
明明自己才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生骨肉,叶母为何竟会偏心到了那样的地步!
她侧过脸不再看她们母女情深的戏码,冷冷道:“行,我知道,我太累,想休息了,还请母亲姐姐先回吧。”
叶倾城与叶母对视一眼,都没有就此离开的打算。
叶樱听着身后的人没有动静,回过身去便看见叶母欲言又止的神色。
她深呼吸一口气,平淡道:“母亲有什么事不妨直说罢。”
叶母这才开了口:“圣上前些时候为倾城赐了婚,夫家便是那祁大将军,昨日里跳水救你的那位。”
这一幕似曾相识,叶樱大概知道叶母接下来要说什么。
点点头故意道:“真是门好亲事,妹妹先恭喜姐姐了。”
叶母见她也认同这是门好亲事,仿佛看见了希望,同叶倾城使了眼色。
“倾城念着你在乡里受了这么多苦,心里一直愧疚着,便央求我们把这桩婚事让了给你,现在只等个好日子,你便能嫁进将军府,成为将军夫人了!”
叶母的话果然如同叶樱所想,前世里她便是被这样诓着嫁给了祁慕渊。
那人常年镇守边关见不着人影,他的母亲却是个厉害的角色。
自己身死将军府中,也和她那婆婆的折磨脱不了干系。
“姐姐的好意妹妹心领了,但昨日里我已经遇见了心中中意的郎君,所以这门好亲事还是姐姐自己受着吧。”
叶樱说着故作娇羞的垂下了头,昨日里遇着的郎君不过就两位。
不是祁慕渊,那便只能是尊硕亲王。
叶倾城狠狠地瞪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乡下丫头。
她也不想想自己是个什么样子,居然还敢肖想她看中的男人!
叶樱看着她那张脸着实烦躁,干脆一闭眼不再开口,床前的人站着无趣这才气冲冲的离开。
叶樱知道叶倾城不会就此放弃,但也没想到当晚便传来了她上吊自溢的消息。
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叶樱正在练字。
她拿着毛笔的手一顿,一滴墨水落在宣纸上晕染开来,坏了一幅好字。
隔壁还在闹着,叶倾城悲愤的声音幽幽的传过来。
“母亲,要是让我嫁给大将军,不如让我去死吧,我心中已经有了他人,不敢玷污了大将军和侯府的声名!”
那边又是哭哭啼啼,又是摔破花瓶,叶樱也没想过去看看——反正她不过去也会有人过来。
果然没一会儿,叶樱的房门便被叶母推开了。
叶母伤心欲绝,上来就拽住了叶樱的手,话未出口泪先流。
“樱樱,你姐姐虽然不是亲生,却也是娘亲一手养大,如今她寻死觅活,不肯嫁人,倘若事情闹大,对侯府半点好处也没有,你就算看在娘亲的份上,帮你姐姐一把,也帮帮侯府。”
叶樱只平静的看着她,没有说话,心中只觉得可笑。
叶母被她看的心虚,刚刚叶倾城的惨样又浮现。
瞬间胸腔怒火上涌,当即白了脸,一把甩开了叶樱的手。
“我以为你是个好的,没想到你还是记恨她占了你的位置这么多年,故意为难于她!那祁慕渊有什么不好,凭你如今这幅模样,已经是攀了高枝了!难道你非要倾城死了你才高兴?”
叶母说得又气又急,转身离去。
叶樱打定了主意说什么也不替叶倾城嫁过去,没想到第二天一早,一道圣旨便落在了她的头上。
听着圣旨上的内容,叶樱愣在原地,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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