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纳吉这一环就闹得不欢而散&nbp;,后续徐宜也不敢再去触姜雪兰的霉头,日子也无波无澜的过着,这场亲事,最在意的人可能是陈姨娘。
姜芜是在姜雪兰大婚前一天回的姜家,作为新娘子的娘家人,她需要给新娘子添妆以及陪着新娘子走完整个过程,总而言之最遭罪的还是姜雪兰。
她天没亮就要起来,明明接亲的时间是正午,可她却要四五更的时候就被拉起来梳洗,反正姜芜起来的时候,姜雪兰那边已经换好了嫁衣坐在床上了,陈姨娘坐在她身边,似乎是小声嘱托着什么,姜雪兰木着脸点头。
虽然说庶子庶女的结合,但好歹徐家和侯府都不是那寒酸的人家,不管是嫁妆还是彩礼,虽说达不到令人艳羡,也是不会落了人口风的程度,姜芜瞧见院子里满满的都是礼物,倒也对古代的婚礼多了一层认知。
陈姨娘瞧见她过来,倒是抿唇笑了笑,说“大小姐来了。”
姜芜含笑点头,吩咐墨画将带来的礼物呈上去。
作为姜雪兰的姐姐,礼数还是要做的,所以她这次就送了一套黄金掐丝牡丹镶红宝石的流苏步摇,当然这只是添妆,贺礼是直接入了礼单的,这些东西墨画会帮她操持,所以她也不用怎么费心。
姜雪兰看见这套头面,显然是眼睛一亮,她望向姜芜,道“谢谢。”
姜芜对她的婚姻不做评价,她把礼数做全了就行,旁的事情她也管不了。
姜雪兰被众人搀扶着坐在了镜子前面,有些出神的望着铜镜里清丽娇艳的女子,一时间差点认不出自己,她曾经以为出嫁是一个离她很远的词,原来也不过一瞬间,便要过上和从前完全不同的生活了。
乌黑的秀发被挽成一个优雅的髻,宝石点缀的流苏步摇在烛光下轻轻摇曳,大红嫁衣端庄典雅,陈姨娘在一旁湿了眼眶,摸着她的手说“以后可要好好的。”
一想到姜雪兰曾经两次自尽,她便心惊胆战。
接着,吉时到了,徐宜和几个徐家的子弟们候在了门口,姜雪兰在姜芜和姜潞的搀扶下,走出大门,接着由姜橪背进花轿。
虽一路吹吹打打,表面上是热闹非凡,但实际上谁心里不会犯嘀咕呢?这两人从定亲到成亲未免也太快了些,就跟上赶着要完成任务似的,徐家也是,嫡女的葬礼办的匆匆忙忙,反倒是庶子的婚礼办的十分热闹。
如果忽略掉上首徐夫人的铁青脸色就更好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这场婚礼挑不出什么差错,也没什么意思,总而言之就是普普通通,按理来说到了晚上了,婚礼结束了,姜芜便也该和姜潞一起回去了,可是徐家的丫鬟却忽然叫住了她“姜大小姐。”
姜芜问“有事?”
丫鬟行了个礼,彬彬有礼道“四少夫人说有事同您商议,请您前去一趟。”
姜芜一愣“四少夫人?谁?”
丫鬟也是一愣“就是今天成婚的新妇呀。”
姜芜这才反应过来,徐宜是徐家四子,所以姜雪兰就是四少夫人了。
她问“四少夫人可有和你们说过是有什么事要找我?今天新婚,我进新房,怕是不太好吧。”
丫鬟摇了摇头道“咱们府上没这个规矩,新郎还在外头吃酒,新娘怕是心里有些慌乱,想同姐妹说说话吧。”
虽然姜芜也没觉得自己和姜雪兰有多深厚的情谊,但还是去了,徐宜住的院子是在徐府里应该是个还算不错的地段了,至少不是特别偏僻的那种,姜芜跟着丫鬟进了新房,一进门就差点被满屋子的红色闪瞎了眼。
门口站着两个丫鬟,屋里的床边还站着两个丫鬟,这两个人姜芜是见过的,想来是姜雪兰从姜家带过来的陪嫁了。
姜雪兰蒙着盖头说“你们都出去吧。”
那两个陪嫁丫头便退了出去,还颇为体贴的关上了大门。
姜雪兰说“她们都走了吗?”
姜芜说“走了。”
于是姜雪兰就干脆把盖头揭下来了,还揉了揉脖子,说道“这发冠太重了,压得我脖子疼。”
姜芜不禁有些好笑“你让我过来就是为了同我说这些?”
姜雪兰这才正色道“不是,我是要来提醒你小心姜潞的。”
“之前纳吉,徐宜曾到姜家来找我,偶遇了姜潞,我那时就站在他们身后,你猜我听见了什么?我居然听见姜潞对徐宜诉衷肠,说了一通和他很遗憾之类的话。”
姜芜也有些震惊,脱口而出道“姜潞看得上徐宜?”
别说徐宜了,就连稍微次一点的权贵她估计都看不上,毕竟她的目标可是安王。
姜雪兰耸耸肩“我本来还想不明白,姜潞怎么可能看得上徐宜呢?后来我就想明白了,她对徐宜没意思,明摆着刻意恶心我呢,也只有徐宜这个蠢货才会乖乖上钩。”
姜芜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姜潞这个脑回路。
“你们两在府里的时候我记得没什么冲突吧?她突然玩这么一出,是恶心你还是恶心她自己呢?”
姜雪兰说“谁知道呢?总而言之,你在府里要小心提防着她,谁知道她想干什么,我话就说到这里了,你我二人以后再见恐怕就难了。”
姜芜眸中流露出一丝暖意,真心实意道“多谢了。”
这里是新房,她在这里待得时间也有些久了,她正准备起身告辞,却见新房的大门被人一下子推开,然后一身喜服的徐宜很是尴尬的站在门口。
最关键的是,还有个姑娘站在他身边,一身白衣。
姜雪兰对此也很淡定,然后是那白衣姑娘一脸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很是矫揉造作的解释道“我……奴婢不是故意的偷听的,是不小心推开了门。”
姜芜看看那姑娘,又看了看姜雪兰。
她说“你是谁?”
那姑娘含羞带怯道“奴婢名唤春柳……是……大夫人安排给四少爷的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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