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身子怎么没有脑袋,看着好熟悉。”
这是魏忠最后的疑惑,但直到失去意识,彻底闭上眼睛,魏忠也没有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随即,邓雄将吴渊护在身后,对一同跟随吴渊进城的另外几人喝道“尔等好大的胆子,竟敢从贼,还不束手就擒。”
那几人惊慌失措,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邓雄毫不拖沓,直接对部下道“杀,一个不留。”
部下一拥而上,将那几人乱刀砍死。
事了,邓雄赶紧对吴渊赔礼致歉,“方才为擒贼匪,言有不当,坏了使君清誉,还请使君见谅。”
吴渊哪里会生气,对邓雄一躬到底,道“将军救命大恩,本官感激涕零尚且不及,何以敢怪罪将军,将军切莫如此说。”
而后,吴渊与邓雄商议起了如今形势。
吴渊道“魏绳开,左采范等人造反,之前本官假意向其投诚,骗得他信任,现在不如将计就计,打开城门,骗其入城,将他们一网打尽。”
邓雄感觉有理,但还是说道“他的手下已死,要其相信,便需要使君再去他身边亲自通传消息,如此方可骗他入城,只是这样一来,就,,,”
邓雄的意思自然明了,如果吴渊再去通传消息,那能不能回来就难说了。
吴渊浑身打了一个冷颤,心中也是有几分恐惧,“嗯,,,这个,,,我们乃堂堂正义所在,自是无惧匪贼滋事,何须什么手段,大可不必。”
邓雄赶紧点头呼应,“不错不错,区区乱民贼首,何须如此,使君所言极是。”
随即吴渊命邓雄点兵聚将,防备魏绳开来攻城,同时发下文书,向治下州县告知情况,让他们有所准备。
同时,吴渊也是不敢隐瞒,向朝廷递交文书,说明情况,以防事后追责。
再说魏绳开,那是左等吴渊也不来,右等吴渊也没消息。
最后好不容易有了消息,却是魏忠几人被杀,人头吊在城门口示众,吴渊下令镇江府严防死守的消息,魏绳开不禁是恼羞成怒不已。
他指着府城方向骂道“吴渊,你这背信弃义的小人,我定要将你五马分尸,大卸八块。”
愤怒之下,魏绳开随即下令攻城。
此时魏绳开手里共有三千人马,全部都是青壮好手,又是士绅亲族居多,人心齐整。
他们此时得到攻城命令,自是没有二话,纷纷举着梯子,向城池攻去。
然而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没有经历过,那往往便是以吃亏开始。
只见叛军一窝蜂的向城池冲去,但他们毕竟没有打过仗,这第一次攻城,如何能有威力,更谈不上配合。
只见邓雄在城头指挥若定,麾下士兵一波又一波的射着弓箭。
这些士兵虽然不是什么精锐,战力一般,但是对付初次造反的乱民,还是绰绰有余。
城下很快便有数十人被射死射伤,痛苦惨叫,叛军的高昂情绪不由得为之受挫。
魏绳开见此,愤愤不已,但也知道自己与官军的差距,若是当面厮杀,尚且还有胜算,但是官军有城墙做依托,那是一点胜算也无。
于是魏绳开不得不下令收兵,随即又找来几十个大嗓门,在弓箭射程外喊话。
他们喊道“大家都是乡里乡亲一家人,何苦为无道昏庸的朝廷卖命,只要你们杀了吴渊狗贼,开城入伙,人人得钱百贯,杀吴渊者得钱万贯,钱财当面点清,绝不拖欠。”
叛军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奖赏十分丰厚,可以说只要开城入伙,便可一生无忧。
城头的士兵面对如此大的花红赏赐,不由得也是意动,眼神下意识的往吴渊站的地方看。
“一万贯,这个人头值一万贯,多好的人头啊。”
吴渊似乎是感受到了各人注意的目光,心中畏惧,惊恐,他赶紧喊道“诸位莫要听他胡说,贼人之言不可信,他们区区乱民,覆灭只在旦夕。”
说完,吴渊找到邓雄,对他道“邓将军,叛军战力不足为惧,何不出城于叛军厮杀,将其一网打尽。”
邓雄将吴渊请到一边,摇头苦笑,道“使君有所不知,叛军固然不足为虑,但我军的战力却也是不满不空半桶水,现在有城墙做依托,尚可一战,真要出城,只怕死几个,就要崩溃了。”
“啊,我军战力竟有如此不堪?”
吴渊心头大惊,真如邓雄所说的话,那官军战斗力甚至还不如叛军。
无奈之下,吴渊只得静静等待,等待其他各州县,还有朝廷发来援兵,到时好里应外合。
邓雄抬头见天色不早,于是道“使君,天色不早了,不如使君先回府休息,这里交于末将便是。”
“如此,那便有劳将军了。”
“无妨无妨,来人。”
邓雄客气一句,便唤来心腹手下,对他道“你抽调十人时刻保护知府,不得有误。”
“是,将军。”
手下答应一声,便下去挑选人手。
吴渊大为感动,对邓雄再三感谢,这才下了城头,回府衙去了。
吴渊走后,邓雄心腹也找来队将王五,将保护吴渊的任务交于他负责。
王五带人正要去时,去被邓雄叫住,邓雄道“你要时刻不离知府左右,记住,一定不能让知府离开你的视线。”
王五愣了一下,最后重重回道“是,请将军放心。”
夜晚,叛军大营,魏绳开,左采范,张伯初,马谦,崔登,何继道,曾秀明,钱正柏等人齐齐坐在一起商讨对策。
左采范道“如今城池攻不进,万一朝廷发兵来救,我们连退路也无,不如先去打金坛县丹阳县,这些县城城矮墙薄,官兵人也少,打下来不成问题,先占了这些地方,到时也有个依托。”
张伯初赞成,点头道“对对对,先打几个县下来,招兵买马,把人拉起来,手里有他十几万人,还怕什么。”
其他几人都是同意左采范的主张,但魏绳开却是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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