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珙作为剿匪统帅,得了赏赐,当即大手一挥,将开拔赏银发下去,并命人杀猪宰羊,全军将士好好吃一顿。
顿时,新军大营欢声雷动,人人皆是激动无比。
刚领完赏钱,香喷喷的饭菜冒着腾腾热气,米酒飘着幽香,将士们开始开怀畅饮。
孟珙与夏贵,曹友闻,江万载,彭义斌几人端着酒碗,给将士们敬酒,打气,增添欢乐气氛。
孟珙道“兄弟们,明日就要开拔了,就要去征战厮杀了,今日我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不醉不休。”
“对,不醉不休。”
“兄弟们,尽情的喝。
将士气氛热烈无比,好似过年一般喜庆,哪里看得到一点战前的紧张与不安。
“给官家打仗就是爽,有吃有喝还有钱,从不拖欠,以前哪里有这好事?”
“那当然,也不看看咱们官家是向着谁,能亏待我们吗?”
几个官兵睡前闲聊着,最后在心满意足之中,沉沉睡去。
大帐内,吴潜脸上依然悲伤,对孟珙抬手致谢,道“孟将军,此番平定镇江,要劳烦将军费心了。”
孟珙心中凄凄,对吴潜道“人死不能复生,使君还请节哀,待本将擒拿贼首魏绳开,定叫其生不如死,为令兄出气。”
“多谢,多谢,此番潜求得官家照顾,添为镇江安抚使,定为将军做好策应后助,绝不敢给将军添乱,还请将军放心。”
“使君说的哪里话。”
一番安慰,孟珙将吴潜送走,最后独自来到沙盘前,在心里,对平叛过程进行推演,直到深夜,孟珙才睡下。
第二日太阳初升,五万新军将士人人披甲执锐,坚定比直的站着,等待开拔命令。
孟珙一身甲叶铮铮作响,上了点将台,只见他环视众人一眼,大声道“乱臣贼子不知忠义,肆孽地方,今日我等上奉官家天命,下应百姓之声,出征平叛,定叫匪徒枭首,还地方清净。”
台下夏贵,江万载,曹友闻,彭义斌四人齐声高喊道“大宋威武,战无不胜。大宋威武,战无不胜。”
随后,五万新军将士齐齐高喊,声音响彻云霄,就连天上的阵阵乌云,也是被声浪气势震慑,消失的不见踪影,刹时间晴空万里。
而后孟珙猛然拨出腰间佩剑,摇天一指,道“各军听令,出发。”
江万载,曹友闻,彭义斌等一众将领得了命令,齐齐翻身上马,随后带着麾下人马有序离开大营,向各自方向而去。
荆湖北路,德安府,安陆县,县衙。
此时县城城门紧闭,城内官员人人自危,不为其他,只以为应山县豪强张涛作乱,兵锋已经快要打到安陆县来了。
谷<spa> 知县王师亮一脸紧张,他写下命令,欲抽调城内青壮守城。
王师亮正要将命令发下去,却被县丞张文秀拦住,张文秀道“使君,如今张涛作乱,势力越来越大,城内大户本就对新法不满,此时见此,只怕他们更加不稳。
属下认为我们当务之急,还是要多多提防这些大户才是,属下建议以协助守城为名,将大户家的公子都看管起来,以防生变。”
王师亮听了,一脸不屑,道“城内大户皆在本官监视之下,如何敢作乱犯上?且你这样做,岂不是要让他们更加怨恨朝廷,这对以后推行新法是不利的。”
说着话,王师亮将命令青壮守城的文书发了下去,嘴里嘲笑道“张县丞,你小心谨慎是好的,但也须知小心虽好,然过于小心,便是小女人姿态了。”
张文秀本来一片好心,却不料王师亮竟然如此嘲讽自己,顿时感觉受到侮辱。
张文秀更想到自己是举人出身,而王师亮也是举人出身,且自己还比王师亮早三年中举人。
但因家中贫困,自己只能当县丞,成为“吏”,而王师亮却能当知县,成为“官”,这让张文秀更加心中愤恨,只感到心口翻腾,
下去后,张文秀越想越气,气急之下,他唤来捕头丁兴,对他说道“张涛势大,我们安陆县不过是个小城,根本无法抵挡。知县不听我言,迟早要招大祸,以其日后任人宰割,不如我们举起义旗,图他一番大事。”
丁兴一听,有道理啊,但这毕竟是杀头的买卖,他也不敢乱下决定。
丁兴急急巴巴,道“这这这,,,不如我回家去问问我爹,他年纪大,吃的盐比我吃的饭都多,我看他如何说。”
张文秀心中鄙夷,心说这么大的人,还要事事问爹娘,这造反的勾当如果回去问家人意见,那还不得黄。
张文秀点头,激将道“也是,毕竟这么大的事,胆小的人都不敢拿主意,你回去问吧,只是莫被外人知道了,免得被外人笑话。”
丁兴一下就不高兴了,“什么,我胆小?”
丁兴气得都要跳起来,“我丁兴八岁就敢在坟头过夜,十岁就敢去看砍脑袋,我胆小!”
气急之下,丁兴也不管那么多,大声对张文秀道“我有什么不敢的,你就说怎么干吧。”
张文秀眼睛一亮,趁热打铁,要绝他的后路,赶紧道“杀了知县,助本官掌握县衙,随后本官联系张涛,便可成就大事,他日你我封妻荫子,不在话下。”
“好,县丞且等片刻,某去去就回。”
丁兴说完,头也不回,便直奔知县王师亮办事的值房走去。
王师亮此时正在处置公文,这是陈贵谊下发的文书,内容是介绍当前的形势,要各地州府顶住压力,朝廷已经派兵了,乱臣贼子很快就会覆灭。
介绍情况的同时,陈贵谊也不忘给各州府下放权力,让他们视当地情况,自主决定新法的推行进程。
王师亮看完,顿时感到压力松了不少,喃喃道“参知政事陈使君张弛有度,又得官家恩宠,他日前途不可限量,本官一定要做出成绩,给他一个好印象,以后也好得到提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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