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昀抬眼看了一圈这些臣子,见他们皆是对盟约之事热衷,却对自己交代的与三个美人的事情忽视,赵昀心中唏嘘。
赵昀心道“你们没有体会到朕说的重点啊,朕的重点是要和三个美人完婚啊,这才是重点啊!”
此时此刻,赵昀终于明白历朝历代的皇帝,&bsp&bsp为什么总要在身边养几个奸臣小人了。
江海人老成精,见赵昀似乎对众人的提议兴致不高,心里提溜一转,似乎猜到赵昀的心思。
于是他对赵昀抬手道“宋蒙盟约不论是否成行,我大宋都需做两手准备,一面部署兵力,在川蜀建立防御体系,一面陛下尽早大婚,若蒙古公主依着盟约到来,&bsp&bsp那时也不至于手足无措,失了我天朝体面。”
赵昀点头,脸上露出赞赏的笑容,道“卿家说的不错,此真乃老成持重之言,朕当允之。”
说完,赵昀一面命吴潜,余天锡他们给临安礼部发去旨意,让礼部着手大婚之事,一面又命他们召余介来见,询问山城防御体系,两面不耽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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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尊照赵昀的命令,&bsp&bsp五千余蒙军俘虏被送出大散关。
这五千人,每个人都是带着自己的兵器盔甲回去的,且大多身上伤势痊愈,随时可以战斗。
美中不足的是,他们的坐骑却是没有跟着一起回去,大宋也很缺马,那些战马早就被分配下去,作为奖励的一部分,现在被宋军士兵当成宝贝,自然是不可能让他们带走。
“兄弟们,本王子来接你们了。”
五千人刚出大散关不久,就见到了前来迎接他们的拖雷,还有博尔术。
五千人疯一般的跑到拖雷的面前,跪在拖雷面前痛哭流涕。
拖雷又喜又气,喜的是自己这五千部下被放归,自己也多少有了一点说话的底气。
气的是这自己三万大军伐宋,却败的如此难堪,简直是耻辱至极。
拖雷气愤之下,猛然拔刀,用手紧紧握住刀刃,直至手上鲜血淋漓。
而后拖雷以刀指天,吼道“今日我拖雷立誓,此生定要灭亡赵宋江山,烧毁赵宋宗庙,断绝赵宋子嗣,我与赵宋势不两立!”
待到拖雷返回,儿子忽必烈见拖雷带着五千人回来,心中担忧。
忽必烈找到拖雷,说道“父亲,大汗本就疑心你,现在你带着五千人回来,必会加深大汗对你的猜忌,孩儿希望父亲把这五千人主动交给大汗处置,取得大汗的信任,以后再图发展。”
拖雷恼怒,道“你说什么?这是父亲说话的底气,难道你要让父亲唯唯诺诺,像狗一样的活着吗?”
想他拖雷最是得成吉思汗宠爱,成吉思汗把最好最骏的马给他,把最勇敢最多的士兵给他,把最神圣最富庶的封地也给他,那时他是何等的风光。
可是现在,他却要处处看窝阔台脸色,还要担心时时丢了性命,这叫他如何能忍受?
博尔术却赞同忽必烈的主张,他对拖雷道“拖雷王子,现在大汗兵强马壮,又有大义名分在手,你根本对抗不了,若是大汗要对你下手,这五千人也没有任何作用。”
拖雷气急败坏,但却又无可奈何。
谷痽<spa> 形势比人强,猛虎也得扮花猫,拖雷只得同意他们的建议,向窝阔台的大帐走去。
此时窝阔台大帐,钮钴禄重山和镇海二人正在与窝阔台议事,谈的正是拖雷五千兵马之事。
窝阔台道“拖雷私藏五千兵马一事,你们如何看待?”
镇海为人较为忠义,他道“拖雷乃先汗四子,麾下有五千兵马委实不算什么,大汗不必放在心上。”
窝阔台听了,眉头不禁皱了皱。
钮钴禄重山一听窝阔台用“私藏”二字,便猜中了窝阔台几分心意,此时又见窝阔台皱眉,更加笃定窝阔台心意。
钮钴禄重山投其所好,一脸担忧的对窝阔台道“大汗,一个小小的火苗可烧毁整个宫殿,一个小小的蚁洞可崩溃整个大堤,拖雷素来勇猛,又深得先汗宠爱,在我蒙古威望深重,若是被其掌握五千大军,一旦得遇良机,便可掀起滔天巨浪,大汗不可不防啊!”
这句话真真是说到了窝阔台的心坎里。
窝阔台神情一凛,急忙问道“重山可有良策教我?”
钮钴禄重山见窝阔台对自己如此器重,态度待自己如老师一般,心中大喜,深知自己的荣华富贵已经不远。
按下激动的心情,钮钴禄重山道“先汗衣冠冢即将建造,建成后也需得力信赖之人看护,方才放心,大汗可以命拖雷担此重任。”
窝阔台大喜,这样既不用杀拖雷,避免背负杀害兄弟的骂名,又可圈禁拖雷,让其对自己丧失威胁。
即便哪天拖雷因为受不得衣冠冢那里的气候,“生病死亡”,那也不能怪到自己身上来,这真是一举两得。
镇海看出钮钴禄重山的险恶用心,大为愤怒,对钮钴禄重山怒道“你如此进言大汗是何居心,难道你要大汗背负骂名吗?”
而后他又对窝阔台劝道“大汗,先汗曾有明言,要大汗与拖雷王子团结一心,如今先汗刚刚故去,大汗便如此对待拖雷王子,这叫世人如何看待您?”
“放肆。”
窝阔台勃然大怒,对镇海厉声呵斥。
“镇海,本汗让拖雷去为先汗看守衣冠冢,如何就成了害他?难不成先汗的衣冠冢就任其荒废破败,不闻不问?”
镇海惊恐,脸上煞白,满头大汗,慌忙跪在地上,磕头请罪。
“哼!”
窝阔台愤怒,道“若非你是阔端舅舅,本汗今日定不饶你!”
阔端是窝阔台的次子,是窝阔台宠妃忽帖尼所生,而镇海与忽帖尼是兄妹,若是放在一般人家,窝阔台看见镇海,那还得一口一个大舅哥的叫着,要讨好几分。
但是在天家,镇海那就是窝阔台的臣子,部下,一句话说杀也就杀了,没有任何道理可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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