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贺诚冷哼一声,说道“不过是区区田亩之事,无关痛痒,你可知本员外的义女,此刻正在陪王伴驾,你若敢动本员外,那便是动了官家,&nbp;&nbp;你可知罪?”
江万里有些诧异,对田氏侍寝的事情显然不知。
江万里心中权衡了一下,随即语气稍稍放缓,说道“此案员外有重大嫌疑,本官亦是奉的官家旨意,全权负责查办此事,&nbp;&nbp;还请员外跟本官走一趟县衙。
若员外无罪,本官自是不会为难员外。若员外有罪,&nbp;&nbp;但又得官家特赦,&nbp;&nbp;本官也不会为难员外。”
贺诚听了,心中得意,但也知此时田氏在赵昀面前还没有站稳脚跟,不宜因为自己,而给赵昀留下不好的印象,于是也就答应跟随江万里去往县衙,协助审案。
来到县衙,江万里亲自主审张随官商勾结一案,此时,张随已经被脱去官袍,摘去官帽,跪在堂下,乖乖接受审问。
贺诚见张随如此模样,却不以为然,他对江万里道“还请使君给本员外拿把椅子来,本员外年老体衰,不宜久站。”
江万里看了他一眼,&nbp;&nbp;道“堂上自有堂上的规矩,&nbp;&nbp;还请员外稍事忍耐,你的要求待审案完结,再做处置。”
贺诚有些生气,显的不耐烦,而那张随则更是不服。
张随说道“本官虽有犯案嫌疑,但现在却并未定案,依我大宋律,本官此时依然是有官位在身,也不应该跪。”
“啪”的一声,江万里猛然一拍惊堂木,对张随怒斥道“张随,你惹的官家不快,雷霆震怒,没有将你当场正法,便已是法外开恩,你还敢在此咆哮公堂!再敢乱说一个字,本官便是打你板子,&nbp;&nbp;你又待如何?”
张随吓的脖子一缩,&nbp;&nbp;不敢再争辩。
江万里又对张随问道“本官接到百姓告发,说你贪赃枉法,与贺诚贺员外勾结,隐瞒田亩,侵吞田产,可有此事?”
张随此时已知自己触犯天威,唯有争取立功,方有那一丝法外开恩的机会,所以他也是管不了那么多,点头说道
“确有此事,官家推行耕地到户法,贺诚名下有田亩过万,他找到本官,要求下官给他方便。下官一时鬼迷心窍,接受了他的好处,这才与他狼狈为奸。
下官己知有罪,下官愿意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如实奉告,只求此君恩准下官将功折罪,使君法外开恩,法外开恩啊。”
说着话,张随便从袖子里掏出一本账册,继续说道“使君,这便是下官与贺诚来往的账目,过往的财货数目全部都记在这里,不光是他,还有其他人的账目也都记在上面,至于那些钱财,下官已经运回老家,不过分文未动,还请使君放心。”
贺诚在一边听了,不禁“呸”了他一口,骂道“你这厮真是好生没脸,这等勾当也敢记账本?”
张随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总比没有好,便如今日若没这账本,岂不是让你逃了去。”
账本被呈送到江万里手上,江万里翻开细细查看,上面果然是这张随为官数年来,与各级官员,商户,好友之间来往的记录,送了多少,收了多少,详详细细。
江万里看罢,将目光看向贺诚,说道“贺员外,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可还有话说?”
贺诚丝毫不惧,背负双手,高昂着头,说道“本员外请求面见官家。”
江万里不准,道“官家乃真龙天子,岂是你想见便见的,你既然如此说,那本官便当你是认罪了。来啊,将贺诚押入大牢,再去其府中抄家,将其家眷也一并押来。”
贺诚大惊失色,指着江万里说道“你敢?你可知我那义女,现在正得官家恩宠,他日若是进宫,必然封为贵妃。你今日动我,明日便要将你抄家灭族。”
江万里丝毫不惧,一身正气,道“今日事,今日结,明日事,明日办,何须多顾?来人,押下去。”
贺诚不服,还在大声喊冤,并且嚷嚷着要见赵昀,以及他那口中所谓的义女田氏,不过江万里却是理也不理,表现的异常强势,丝毫不顾及赵昀是否会真的宠幸他的义女。
而后,禁卫便又去了贺诚的府中,将其家眷全部押入大牢,一一审问。
与此同时,贺诚的府邸也是被一一查抄,所有金银铜钱,文玩细软,全部都收押,统一看管。
“轰隆隆,,,”
天又是下起大雨,赵昀与田氏在县衙后花园游玩,见又下起大雨,两人都是跑向亭台躲避。
赵昀摇头,叹息道“没想到这雨下个没完,看来赶路的日子又要往后推迟了。”
田氏宽慰道“陛下你也无需忧心,您以前都是在皇宫里面待着,这回难得出来,在外面多呆些时间也好,陛下可以多体察民情,多了解百姓心声,以后陛下的故事在民间流传,那也是一段佳话。”
“呵呵呵,,,”
赵昀呵呵笑了几声,夸道“你说的不错,机会难得,那朕便好好享受一下这在民间的生活。”
两人正说话间,江万里来了。
江万里对赵昀抬手道“启禀陛下,富商贺诚与知县张随狼狈为奸,官商勾结,证据确凿,还请陛下定夺。”
说着话,江万里将卷宗呈交赵昀御览。
赵昀翻看数页,对江万里的表现感到满意。
赵昀点头说“张随知法犯法,与恶商狼狈为奸,更是阻挠新法,罪大恶极,判令斩首,家眷流放,家产充公。商户贺诚与官员勾结,侵占田亩,以此对抗新法,罪不容赦,判令斩首,家眷流放,家产充公。”
田氏听了,心中一惊,下意识的想要说话,为贺诚求情,但是话到了嘴边,田氏最后还是又咽了回去。
田氏心道“贺诚算是完了,这样也好,他死了,家人流放了,自己的身份就永远不会暴露,自己可以安安心心的陪在官家身边,也不怕别人要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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