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玲绮的神情瞬间便出卖了她的内心,严氏只看一眼便瞬间明晰,“女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心上人了。”
再结合近段时间女儿平日里的表现,严氏心中已经大概有了猜想,“告诉我,那人是不是骠骑将军陆彦?”
“啊!什么人?”吕玲绮略显茫然的看着母亲,过了好一会儿又开口问道:“娘,你为何会提到陆先生?”
严氏叹息一声道:“玲绮啊,你没发觉近段时间以来,你一回来就是先生长先生短的,恐怕咱府中稍有眼力劲儿的能看出来吧?”
吕玲绮被严氏的话吓了一跳,道:“我有吗?”
严氏心里翻着嘀咕着,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心疼道:“女儿啊,那可是骠骑将军,文武全才的世间奇男子,就连你小娘都曾夸他世间仅有,这样的人物不是咱们能念想的。”
“娘亲,您在说啥?咱们念想他啥了?”吕玲绮这会儿更加茫然了。
“唉”严氏心中再次叹息,这吕玲绮平日里舞刀弄枪全没点女儿家的模样,她到现在竟然还不明白自己已经着了陆彦的道了。
严氏轻轻抚摸着吕玲绮瘦削的肩膀,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孩子啊,你恐怕喜欢上陆骠骑了。”
严氏的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吕玲绮似乎被一语惊醒,心中那一直懵懵懂懂的感觉,在此刻也终于逐渐变得明晰起来。
“我我喜欢上了陆彦???”吕玲绮觉得严氏的话说的很荒谬,她甚至很想哈哈哈大笑三声。
可吕玲绮才刚一张嘴,她脑子里竟然又闪过了陆彦的身影,她终于,感觉自己有些不对劲儿了,“不会吧,我吕玲绮竟然真的会喜欢上一个人?”
“孩子,咱们乖乖回青州,找个门当户对的男子”
严氏试图再劝,吕玲绮正要辩解两句,这时候,貂蝉却推门进来了。
看她这模样,显然已经在门外听了好一会儿,这时候听到严氏让吕玲绮放弃,她终于忍不住推门而入。
“妹妹?”
“小娘,您也来了啊?”
貂蝉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而后她盯着吕玲绮的大眼睛,出声问道:“玲绮,你还记得当初曾说过要嫁什么样的男人吗?”
吕玲绮想起了那时候还在流亡道路上苦中作乐时开的玩笑,随后喃喃回答道:“我曾说要嫁比父亲还要勇武的男子,那样话我可以保护你们,而他则可以保护我”
貂蝉再次开口问道:“若论勇武,这世间还有谁能超过温候?”
“那还用问?”吕玲绮理所当然的回答道:“除了先生,恐怕没有人能超过我父亲!”
“既然你已经遇到了他,而且也对他倾心,为何不勇敢的去把握?”
吕玲绮默认不语,貂蝉的话让她正视了内心,也稍稍鼓起了勇气,但她心中依然踟蹰不定,“可是先生他”
对于貂蝉的“蛊惑”,旁边的严氏终于看不下去了,她对貂蝉说道:“妹妹,陆骠骑天人之姿,到如今却依然孑然一身。
你看他平时除了读书、打仗、平天下,好像就没有其它的追求了,这样的人真的是我们能够高攀的吗?”
“不姐姐,在我看来却恰恰相反。”
“哈?”严氏一脸懵逼的看着貂蝉,甚至觉得这妹妹是不是失心疯了。
“陆骠骑曾是普通人家出身,连寒门都算不上。他现在在曹操手下一直主张打压世家名门,为普通百姓和寒门庶子谋取晋升之道,他根本没有那种名门望族子弟们的傲气。”
“可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不会有啊!”
貂蝉却摇了摇头,说道:“姐姐你没有跟他接触过不了解他的性情。玲绮,你来说说吧。”
吕玲绮认真想了想,总结后回答道:“先生为人处世毫无架子,就算跟一个跑腿传话的小吏都能有说有笑,我还曾见他蹲在田埂上跟一位老农闲聊了大半个时辰从始至终,他的心性从未变过。”
“可他终究前途无量啊。”严氏的意思是,陆彦终究会成为名门人士,由他自己亲手缔造。叹了口气,不等貂蝉和吕玲绮再说话,严氏赶紧结束了争论道:“罢了,随缘吧。”
貂蝉见“说服”了严氏,而后微笑着拉起了吕玲绮的手,说道:“陆彦至今未曾娶妻纳妾,也从未听说他看上过哪家女子,这事儿得先问清楚才行。”
“?”吕玲绮表示听不懂。
貂蝉并未多做解释,继续笑着说道:“我们今日正好可以借口答谢陆骠骑平日里的照拂来请他来赴宴,玲绮你且先做好心理准备吧。”
“???”
吕布家眷宅子里,不大的待客大厅中分别给每个人安置了丰盛的菜肴。
成廉并没有赴宴,而是站在大厅门外,即算是护卫也算是监视,若不是有他在,陆彦肯定是不能进入她们的宅子,更别说赴宴了。
答谢宴进行间,众人先是说了些日常琐事,等到气氛差不多了,貂蝉便准备进入正题了。
此刻的貂蝉端正的跪坐着,身子弯起了一个惊人的弧度。
她举杯向陆彦敬酒道:“多些骠骑将军一直以来的照拂,我们这些年不仅衣食无忧,甚至还攒下了一笔不菲的家资”
陆彦呵呵一笑,举杯回敬道:“我与温候一见如故,夫人无须客气。”
“陆骠骑,我有疑惑不知能否开口?”貂蝉难得的露出了一丝微笑,问道。
“夫人但讲无妨。”陆彦毫不在意的回答着,心中却调笑道:“这是舍不得在陈留的投资了吗?也是,毕竟每月都有数万钱的分红收入呢!”
“陆骠骑如今也进入而立之年了吧?”
这话问得陆彦有些出乎意料,让陆彦有些恍惚,进而有些感慨,“是啊,不知不觉已经三十多岁了”
“不知陆骠骑为何还未婚配?”严氏比貂蝉更着急,脱口而出道。
“嗯?”陆彦诧异这严氏为何要问自己的私事,不过这件事老曹和身边的人都问过好几次了,他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陆彦放下筷子,收敛了嘴角的笑意,
“天下未定,何以为家?”
说这话的时候陆彦神情极为肃穆,浑身隐隐有圣洁的白光散发出来。
“先生”吕玲绮一时间竟然看得有些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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