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彦在距离壶关县城还有五十里的距离时,突然收到了来自吕玲绮的密信。
传来兵将书信交到陆彦手中后便匆匆离去,看他那样子,似乎有些害怕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陆彦疑惑的展开密信,初看之下立即皱起了眉头。
越来,信中的内容让陆彦越是怒火丛生,看到最后,陆彦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
徐晃见陆彦面色铁青,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陆骠骑,县城出现什么变故了吗?”
陆彦将手中书信递给徐晃后,语气有压抑不住的愤怒,说道:“你自己看吧。”
徐晃从未见陆彦如此气愤过,连忙接过书信,展开看了。
“这这这简直混蛋!”徐晃震惊之余,也愤怒无比,“主公为了收附河北民心,不惜得罪世家豪绅开仓放粮、分发土地,还免除了各地数年的赋税。这西凉军此番行径,岂不是要让主公的努力全部白费了?”
除了这些,陆彦更是知道马超在历史中的所作所为。
他表情严肃的说道:“马超桀骜不驯,行事更是心狠手辣、肆无忌惮,现在若不严加管教,将来定会闹出大乱子。”
“陆骠骑若要拿下马超问罪,末将愿作先锋!”徐晃抱拳向陆彦请战。
徐晃向来最重军纪,而曹军军纪便有一条:不得侵扰百姓。
马超驱赶百姓毁坏百姓住所,这便是非常严重的违纪行为,徐晃自然深恶痛绝。
钟繇、马腾、韩遂等人正要来见陆彦,刚刚走到距离他们身后数米左右时,便正好听到了徐晃向陆彦请战的话语三人纷纷一愣,然后疾步来到陆彦和徐晃身前。
还是钟繇首先开口,向陆彦问道:“陆骠骑,不知孟起所犯何罪,为何要拿他问罪啊?”
徐晃看向陆彦,见陆彦点头应允,这才将手中书信递给了钟繇,道:“钟校尉,马将军,你们自己看看吧。”
钟繇接过书信,马腾疑惑之下也凑了过去一起观看。
匆匆浏览一遍后,两人心中也是咯噔一声,
“这”钟繇本想说自己已经给西凉军再三强调过军纪的问题,可事情已经发生,作为马超的直属上官再说其它已经没用了。无奈之下,钟繇只得躬身请罪道:“是属下没有将军纪传达到位,还请陆骠骑责罚!”
“这混账东西!老夫再三告诫要他行事稳重,没想到还是出事了”马腾心中更是怒不可遏,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还是得护着,“末将教子不严,愿亲自拿下马超前来问罪还请陆骠骑看在我马家为丞相出生入死的份上,可以高抬贵手,饶马超这一次!”
陆彦深深看了马腾一眼,心中却叹息了一声:“你倒是舐犊情深,可你那宝贝儿子却为了军权地盘,可以认贼作父,害死你和马家三族族人可悲,可叹。”
虽然历史上马超劣迹斑斑,但毕竟现在的他还未做出那些骇人听闻的事情。
陆彦看向马腾道:“念在孟起乃是初犯,此番便不过于追究。但你们需得将百姓妥善安置,若是安置好了,功过相抵;若是依然有百姓流离失所,那便罪加一等!”
见陆彦开恩,钟繇和马腾顿时大喜,齐齐拜道:“多谢陆骠骑网开一面!”
钟繇马腾他们从阳城出发,一路上攻占了不少地方。
有许多村子或者县城的百姓在大军来时都自发逃难去了,留下了许多空置的房屋。
这些空置的地方,已经足够安置那些被马超驱赶的百姓了。所以陆彦让他们用安置百姓来抵消之前毁坏百姓住所,驱赶百姓入壶关城的罪行,基本上等于放了马超一手。
马腾既是因为担心马超,也是为了不让事态扩大,他匆匆辞别陆彦钟繇,亲自领着一队军马,先一步向着马超所在的地方而去。
陆彦大军来到壶关县城外十余里,安营扎寨。
傍晚时分,大营尚未建好,马腾便已经将马超带了回来。至于马超麾下的西凉军,则全部交给了他的副将庞德去指挥。
见到陆彦后,马腾立即催促马超上前去认罪。
但看马超脸上一脸不服气的表情,陆彦便知道这家伙心中还未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对于这种自视甚高,且有自己一套行事逻辑的家伙,讲道理肯定是讲不通的。因为在他们的脑子里,你的“道理”跟他的“道理”根本就不是一个概念,硬要跟他讲,也只是鸡同鸭讲罢了。
对付他,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镇压!从他最强的地方下手,让他先无话可说心服口服了,然后便可以再慢慢灌输你的那一套想法。
陆彦打量着马超,心中清楚马超最引以为傲的,无疑就是他那一身勇武。
马超被马腾要求去陆彦面前跪地请罪,这家伙起初还不甚愿意,直到挨了马腾两脚,这才磨磨唧唧、不情不愿的来到陆彦面前,单膝跪地道:“末将边陲之人不识军纪,还请陆骠骑恕罪!”
陆彦背负双手,微眯着双眼盯着马超倔强而充满傲气的脸庞,问道:“不服?”
马超闻言,本来偏向一边的脸,豁然抬了起来,并直勾勾的盯着陆彦的双眼。
半晌之后,他这才咬着牙吐出了一个字:“末将不敢不服!”
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是比马超这个偏将军高出了不知道多少个等级的骠骑将军马超现在是不得不拿出服软的态度。
“男子汉大丈夫,心中有怨,有何不敢承认?”陆彦用脚尖在地上画了一个圈后,继续说道:“既然你不服,那么本将军便给你一个机会!
你若能让本将军退出这个圈,今日之事便一笔勾销,且以后本将军也不再对你指手画脚,如何?”
马超闻言,双眼一睁,问道:“若是,我不能让你退出这个圈呢?”
“呵呵!”陆彦呵呵一笑,道,“若是你不能让我退出这个圈,今后你便来我军中养马吧。”
“好!一言为定!”比武,马超自然从未怂过。但他还是觉得需要再次确认一遍,“您应该不会食言吧?”
陆彦站定,体内气息翻滚鼓荡,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