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顿时尴尬无比,这毕竟是厉家的婚事,她如今虽说是和厉津订婚了,但实际还未见过其余长辈呢。
如今厉母居然就当着她的面说起厉墨茗的不是,叫她应和也不是,不应和也不是。
“你看看你,身手好,心肠也不错,否则也就不会出手救了我的女儿。若是能得你当儿媳妇,那真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厉母这话说得倒是大实话。
她瞧着白初的脸上虽然有一道疤,但重在五官都长得不错,如果没有那道疤,一定是个美人坯子。
她早就看季风娴不顺眼,那分明就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偏生就将厉墨茗哄得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妈,你说什么呢。”厉墨茗搂紧了季风娴,示意她无事。
白初尴尬得直想原地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也不知怎么回事,白初的脑内却出现了厉津的身影。
“那可不成啊。”白初回握厉母的手,莞尔一笑,“阿姨,我已有未婚夫,更何况我与未婚夫情投意合,两情相悦,没有任何东西能让我们放开彼此的手。”
说这话时,白初自己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此刻用厉津挡刀实乃下策。
季风娴暗中咬紧了嘴唇,将那樱桃小嘴咬得苍白,不甘望着白初和厉母。
自从她跟厉墨茗交往之后,厉母就一直瞧不上她,次次都想尽法子将她跟厉墨茗拆散。
这次居然还当着外人的面,说什么“儿媳妇”这种话。
“快快进屋,都别站着了,白小姐是吧?哎哟我真是越看越喜欢你啊。”厉母拉着白初就朝着客厅走,眼中的关怀之意流露出来。
那热情的劲,简直跟厉玥玥一模一样,不愧是母女。
季风娴知道不讨厉母的喜欢,主动去给厉母和白初倒茶,双手捧着茶杯递到厉母的面前。
“请夫人用茶。”季风娴抿紧了双唇,俨然是一副不甘心的模样。
那茶的香味淡淡,白初的眉头却是跳动了好几下。
她并非普通人,身为古医传人,几乎就在季风娴将茶端上来的瞬间,她就闻到了茶中有一味不对劲。
这茶中怕是杂了毒,不至于致命,但若是人长期食用,一定会在毒素积累到某种程度的时候毒发!
白初的眉头不停跳动着,那茶中的香气实在是令她不适。
能在这茶里下毒的,无非就是方才去煮茶倒茶的季风娴。
此事她本不打算插手,可是厉玥玥为人心思单纯,与她这个不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也能够做到如此热情,她实在有些不忍心。
“我去一趟洗手间。”白初纠结不下,决定先去冷静一下。
季风娴却是热情非常,给白初带路,进了洗手间之后她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变得冷酷起来。
“说吧,你接近厉玥玥究竟有什么目的?”
白初愣住,马上就反应过来“我有目的?我想你是误会了,或许我应该说,季小姐,不要耍小聪明的好。”
季风娴的脸色一下就变得清白,双手都有小幅度的颤抖。
“你什么意思?”季风娴皱起眉头,实则后背已经冒出了一些冷汗。
她能感受到,白初此话绝对不是无缘无故说出来。
莫非白初察觉到了什么?
绝对不可能。
她确实是在刚才的茶里动了些手脚,可是医生也明确告诉过她了,只要量合适,是绝对不会轻易被发现的。
就算来日那个可恶的女人毒发身亡,也不会查到她的身上来。
季风娴想到此处,更有信心了,腰板挺得老直,“我奉劝你,死了攀附厉家的心,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丑的要死,你也配?”
白初这回便完全知晓季风娴的言外之意了。
原来今日一切看在季风娴的眼里,是她攀附了厉家。
从季风娴进了洗手间之后的说话态度和眼色来看,白初几乎已经可以断定。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只怕也就只有厉墨茗那个傻子还被蒙在鼓里了。
季风娴得意望着不说话的白初,以为是自己这番镇住了她。
一直以来,季风娴的真实目标都不是厉墨茗。
厉墨茗除了有厉家这个靠山之外一无是处,哪里比得上如今厉家真正的掌权人厉津。
季风娴跟厉墨茗好上,无非是为了来日能够有机会和厉津见面,随后一夜飞上枝头变凤凰罢了。
“我奉劝你,白小姐,最好管好你自己的嘴,否则自有人替我收拾你。”季风娴嘲讽起来,嘚瑟玩弄着那一头水波纹卷的卷发。
这话白初就不爱听了。
“管好我的嘴?”白初不紧不慢开口,“怎么?季小姐这是不打自招了?”
白初作为古医的传人,在乡下的时候就常常跟着师父上山去品各种草药的气味和味道,绝对不会认错任何一味有毒的东西。
“不打自招?哼,不知道我说了什么?我招了什么了?”
季风娴勾起唇角,那妖艳的面容确实足以让所有的男人都为之一动。
白初冷笑一声,季风娴这是吃定了她是个老实人了。
可惜,她从来都是睚眦必报,有仇必报之人。
白初直接抬步走出去,狠狠撞了季风娴的肩膀,此刻她是有些火气上头了。
出去之时看到厉母要喝茶,连忙上前将茶杯摔碎在地上。
“别喝,阿姨,这茶里有毒,是季风娴下的毒!”
白初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知道此刻无凭无据的,肯定无人相信她。
就算厉母会相信她,那厉墨茗这个没长脑子的男人也未必会相信的。
果然,厉墨茗头一个从沙发上弹起来,望着那碎作一地的茶杯,心疼起来。
“这可是古董啊!就这样被你摔碎了,再说了小娴怎么可能会给我妈下毒呢?你简直胡说八道!”
厉墨茗气得脸色难看,要不是仗着厉母还在面前,不好动手将白初赶出去。
“你,你还杵着干什么?来人,还不快点将这个疯女人赶出去!玥玥,以后不准带这种不三不四的人回家!”
厉墨茗气起来简直跟个女人撒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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