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明明我才是那个站在正确立场上的人,无论是他对我做的事情,还是他现在脚踏两条船的行为,我明明拥有绝对的正义。
可我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实在是令人不解。
我也有在认真思考他的话语,努力去理解他想表达的涵义。
可是,理解不了。
无法完全理解。
人类是矛盾的集合体,这么理所当然的事情我当然明白。
他的意思是想说,他也想成为一个专一的人,但是女性声优太可爱了,所以就不小心脚踏两条船了,是这个意思么?
别说傻话了。
这种话哪里能算得上理由埃
要是这种理由都能被认同的话,你倒是当着她们的面去说说看埃
至于我是否了解他,确实,我一点都不了解。
原本是自以为是的认为了解他些许,但从现在看来,我是完全不了解。
而我日高理菜,在此之前,对一名完全不了解的男性,单方面产生了些许的好感,如今回想起来,真是叫人汗颜。
至于现在,我完全丧失了对于这个男人的好感,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哪有女孩会喜欢一个脚踏两条船的男人呢,如果有的话,那我真想知道她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
我自认为自己是个理性的女孩,没有盲目,善于思考,绝对不会恋爱脑。
仅仅只是一个在此之前抱有些许好感的男性,虽然因为意外被他揩了不少油,但我也没有迂腐到因为这种事就要他负责,我不是那么古板传统的女性。
再说了,我也不认为现代社会还会有抱有这种想法的女孩儿,会出现这种属性的只有少女漫画中满脑子都花田的天然纯情女主角。
不,现在根本不是这种程度的事,就算他提出要负责,我也只会用轻蔑的眼神看他。
但是……
他现在的表情令我感到十分熟悉,虽然不如那晚在酒店时那般冷汗直流,浅显易懂的痛苦着,可我似乎能看出来,他正在挣扎着,与什么对抗着。
与自己的欲望么?
真是好笑。
花心的渣男再怎么表现出懊悔,也终究是个花心的渣男,并不会因为心情而有所改变,如果能改变的话,就不叫渣男了。
真是可怜。
祈酱,还有ayaneru。
以及曾经被他的伪装蒙蔽的我自己。
而那到底是不是他的伪装也已经不重要了。
“户塚君,我承认,我确实一点都不了解你。”我这样说。
“谢谢,我喜欢日高小姐的坦诚。”
啧~
这是他第一次当着我的面说“喜欢”二字。
非但没有愉悦的心情,反而叫人作呕,好想揍一拳以前的自己。
“其实我开录音了,我会将户塚君说喜欢我的事转告给ayaneru和祈酱的。”
当然,是骗人的。
“我似乎只说了喜欢你的坦诚。”
“户塚君不是喜欢女性声优么?我不在此列?”
“如果是个女性声优我就要喜欢,那么只和两个女性声优谈恋爱的我,能不能算是自律?”
“什么啊那是,真好笑。”
嗯,我很确信我的脸上没有丝毫笑意。
“那么现在能告诉我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什么了么?”
“你不是不感兴趣么?”
“姑且想知道真相,就算《柯南》这几年的剧场版很烂,只看了开篇就走出电影院,但事后还是会在网上搜索凶手是谁吧,差不多就是这种程度。”
“好烂的比喻,而且,太失礼了。”
“对《柯南》?”
“对我1
“……抱歉。”
“难以相信这样的户塚君会写出让我喜欢的作品,老实说我的心情很复杂,完全就是偶像塌房的心情。”
“这一点樱井先生的粉丝应该也是同样的心情。”
“……确实。”
我无法反驳,但是对于他将自己与樱井先生相提并论一事,心中还是觉得他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户塚君很清楚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事,也明白当事情暴露后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他在深知这些事的基础上,还义无反顾的做着。
从这个角度上思考的话,他确实很有魄力。
也是,没有魄力的人,怎么可能如此没有愧疚的脚踏两条船呢。
虽然不能掩盖他是个渣男的事实就是了。
在我沉默的时间里,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并称赞了我的推荐,称以后会来这家咖啡厅光顾。
我对于他如此淡然的模样,深感不适。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没有看男人的眼光,以前竟然还说过“就算离婚的男人也ok”这样的蠢话,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以后绝对要找一个没有婚史的温柔男性!
“一起过夜了。”
他端咖啡的手抖了抖,险些将咖啡洒在身上。
看来也不是无动于衷嘛。
“在床上,强硬地抱着我一起睡觉了。”
“被谁?”
我满脸冷漠,没有回答这种蠢问题。
“是……真的么?”
他好像在怀疑我,真是过分啊,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么?
比起怀疑我这种可爱的小姑娘,倒是去相信你那对女性声优没有抵抗力的身体埃
“因为户塚君一副要死了的模样,身体几乎没有温度,嘴唇白得发紫,不停地打颤,你该不会是有什么遗传疾病吧?”
最后一句是开玩笑的,我以为他会生气,但他没有,反而是露出一副苦涩的表情。
难道是说中了?
“……在这之后呢?”
“之后?”
“呃……就是,抱,抱着你……”
他在装什么纯情男高中生?
“后来就好转了,虽然我当时很想报警,但是户塚君没有继续做出格的事,而我又挣脱不开,就只好什么都不做,慢慢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虽然有考虑过要不要报警,但老实说,我当时还对户塚君的为人存在一丝幻想,以为能用这件事叫你屈服,开展甜蜜的恋爱喜剧。
谁能想到户塚君的真面目是这样的,后面一直在演戏的自己简直蠢爆了。”
我索性也不再伪装地实话实说。
“你似乎若无其事地说了“屈服”两个字。”
“随便啦,反正我现在已经完全没有那种想法了。”
“那还真是恭喜。”
我嘲讽地笑了笑:“确实是值得恭喜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