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后搭乘电车,途径涩谷,许许多多巨大的高楼屏幕上,播放着来自真新镇的小智获得八大师冠军的新闻pv,算是为动画与游戏做宣传。
一路来到某间位于二楼的咖啡厅,我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杯咖啡后,开始创作小说。
如我想得一样,这里很安静,也有人,自从日高小姐上次约我在这喝咖啡后,我便逐渐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此时,我正看着不远处的某位女性,一头柔顺的金棕色长发,皮肤白皙,胸部虽不是彩音那样的山脉,却也颇具规模,不容小觑。
审视陌生女性不过是取材的一环,我很确信我并没有下流的想法。
我之所以会将目光放在她身上,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手上正拿着我前些天才发售的新作。
然后,那位女性朝我走了过来。
糟糕,是目光太露骨了么?
得先道歉才行。
“下午好,户塚君。”
咦,这个声音是……
“额……下午好,日高小姐。”
看来这位被我盯着看了许久的女性正是日高小姐,无法辨识女性面部果然是一件略有些困扰的事情。
总之,她在我对面坐了下来,将我刚出版的新作平放在桌面上。
“新作,我已经拜读了。”
“是。”
“很有趣。”
“非常感谢。”
出乎意料,是夸赞的话语。
“怎么一脸惊讶的看着我?”
“没……我只是没想到日高小姐竟然会称赞我。”
“作品是作品,为人是为人,我并不会因为户塚君的低劣为人而否定你的创作,同样,也不会因为你的优秀故事,而对你本人的那些行为产生认同。”
“原来如此,【角色是角色,声优是声优】……么。”
“差不多是同一个道理。”
“我很喜欢日高小姐的这部分,很拎得清。”
她“啧”了一声。
看来她是真的排斥从我口中听见“喜欢”这两个字,以后还是不要说了吧。
“今天这杯咖啡你请可以么?上次不是说会回请。”
“无妨。”
我合拢笔记本电脑,浅抿了一口咖啡,在人前工作是一件挺失礼的事儿。
我视若无睹着颇有些沉闷的气氛,独自沉浸在咖啡的香气中。
“户塚君已经不打算做声优了么?”
“什么?”
“不必装傻,户塚君突然宣布暂停活动,不可能真的是因为身体原因吧。”
不,就是身体原因。
“就是因为你要搞什么同时与两名女性声优交往,才会落得这么个下场埃”
“日高小姐似乎误会了什么。”
她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我懂,痴情纠葛嘛,可别小看ayaneru在业界的人脉,她那样的女孩儿一旦发起飙来,仅仅只是被雪藏已经算你走运了。”
不不不,你好像完全误会了,雪藏这两个字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嘛……反正也没有告诉她的必要。
“总之,希望你能够改过自新,以后别再做脚踏两条船这种事了。”
“怎么突然开始对我说教了?”
“是劝诫,听不听得进去就是你的事儿了。”
“姑且还是说声谢谢。”
她“嘁”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在这之后没多久,日高小姐便离开了,按照她的说法,她这样当红的人气声优,与我这种被雪藏的可怜家伙是不同的。
她似乎认定了我是因为向彩音坦白出轨后,被财大气粗的咲良大小姐给针对了,我甚至能从她的声音中听出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
而我则一直在咖啡厅坐到了傍晚时分,偶尔在这种地方进行创作,也是个不错的体验。
晚饭是与彩音在外面吃的,她晚上没有工作,陪同我去商场进行购物,准备给彼此父母的礼物。
是的,我终于要去与彩音的父母见面了。
这件事如果发生在几个月前,我一定会无比欣喜,但此时此刻,我的内心却在想另外两名女孩子。
有沙与梨纱。
与我是不伦关系的有沙先不说哦,站在梨纱的角度看来,她与我是正儿八经的恋人关系。
而我要隐瞒她结婚,说不定要隐瞒整个业界,被发现或许是三年后,五年后,甚至是十年后。
如果我与梨纱交往顺利的话,或许也会提及关于结婚的话题,身为一个结过婚又离婚,再次结婚的男人,一边经营着与彩音的小家庭,一方面又要不断欺骗被我蒙在鼓里的梨纱。
这么一想,我所做的事情似乎与樱井先生无异,或许要比他更为恶劣。
总之,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被沉到东京湾也好,还是被注射琥珀胆碱也罢,亦或是被割下头颅装在包里,我大抵做好了被这样对待的心理准备。
比起这些多种多样的死法,从她们眼睛里掉落的眼泪,对我而言才是更加无法忍受的酷刑。
嗯……说笑的。
如果我有坦然面对死亡的魄力,也不会沦落成如今这般的屑人了。
……
……
不久后,到了我去彩音家的日子,这是我第一次走进她家。
带着早早准备好的礼物,我接受了彩音父亲的沉默审视。
至于彩音的母亲,我看不清她的脸,因此只能单方面向她投以礼貌的浅笑。
晚餐期间,我向彩音的父母传达了想要与她结婚的想法,彩音的母亲果然以我是个离过婚的男人为由,对我表达了不满,这是早有预料的事。
在这种时刻站出来的是彩音,她维护了我,毫不掩饰地展示了想要与我共同生活的决心。
我也拿出百分之百的演技,声情并茂地表达自己对彩音的喜爱,发出绝对会让她幸福的宣言。
最终,我虽然没有作为一名合格的男性被他们认可,但是他们尊重了女儿的决定,我打从心底觉得这是一对伟大的父母,如果我真的是个配得上彩音的男人的话,恐怕不失为是一段佳话。
晚餐过后,我只身一人离开了咲良宅,看得出来彩音的母亲对她有话要说,大抵这对母女今晚是要促其长谈了。
而在我当着其父母的面,与彩音微笑着挥手告别后,独自走到街道的某个转角。
那里停有一辆汽车,驾驶座位的车窗缓缓降下,看不清表情,但我知道那是名为清水有沙的女性声优。
我无言地走过去,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