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梓随着车辆下坠时,已经恢复了些意识,但没有力气控制下坠的身体。她的鼻腔被灌满了腥咸的海水,不知是血液的腥一些,还是海水更咸一些。
她用尽力气解开了安全带,海底的浪太大,打的车旋转的厉害,幸运的是,海水也带出了被困得她。
太累了…哀莫大于心死,林慕梓显然已经精力耗尽。
“爸爸妈妈,原谅不孝的女儿…”
人快死的时候,眼前就会浮现过往的一生,她太想自己的爸爸妈妈了,她知道她逃不掉了,全身器官都在衰竭,意识已经逐渐模糊,可人本能的求生欲又在刺激着她的大脑不断发出生的指令。
如若还有来生,一定要努力工作,好好照顾爸妈。
“六六顺,保平安~”林慕梓回想着小女孩的话,真的保平安吗…林慕梓乏了,缓缓地闭上了眼…
海水开始变暗,波涛开始汹涌,鱼群四面八方而来簇拥着这具年轻的身体,激起了漩涡。玉石表面开始泛着微红色的光芒,光芒散发出的星点将林慕梓的身体围绕了起来,她的额上眉心处突然闪出妖异的血红色,身体变得逐渐透明。
这时天上的月亮也变成了淡红色,慢慢的开始有了一个缺口,越来越大直至将月亮的只剩一个圆环挂在天际。
临岸巡视的警官a抬头瞥见了天空中的异象,“诶,你看,今晚的月亮有点特别。”
另一位警官b闻声顺着刚才那位警官的目光看向天空,说道“嗯,你没看最近的新闻吗?今晚有月全食,没想到竟然目睹到了。”
“哦?这我倒是没注意,不过在这打捞尸体,却看到这个红月亮,还是怪渗人的。”开始的那位警官a说道。
“喂,比这个还血腥的画面见过无数回了,入职几年了,还没适应吗?再说月食的月亮本就是泛着点红,别自己吓自己。”警官b严肃地说。
“是的是的,可能是海风吹着有点凉。”警官a忙回应道。两位警官继续做着记录。
“注意注意!全体船员,暂停打捞,马上上岸,马上上岸!全体船员,马上靠岸”海面的打捞队开始广播。
“船长船长,海上发生什么情况?”警官a拿起对讲机呼叫船长。
“李队李队,海底地震海地地震。”对讲机传来回复。
“收到收到,停止打捞停止打捞。”警官a说道。
“收到收到。”船长说道。
警官a放下对讲机,嘀咕着说道“真是晦气。”
警官b抬头看着天空中的月亮已经快要到月食末期,再看向远处的海面,表面平静海底却暗潮涌动,喃喃道“这个案件恐怕有隐情。”
“你说什么?”警官a问道。
“没什么。”警官b收起了情绪,心里却开始泛起了疑惑。
南商国国师府
漆黑一片的天际,挂着几颗斑驳的星辰,像萤火虫一般,发着微弱的亮光,刹那间,一缕红光划破了天际,落于西南方向。
百尺危楼上一位身着玄色长袍,白发苍苍的老者,捋捋胡须,背着手,弓着身子,翘首望着夜空,对于刚刚一闪而过的红光甚是诧异,当他再瞧了一眼星象,急忙抬起手,尽管身子已经年迈,手却是很光滑,就像一串葡萄干却有一颗还含有水分,令人费解,只见他灵活的手指关节一屈一张,像街头算命的江湖骗子惯用的伎俩。
“不好!”他的神色变得十分慌张,像是推算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来人,备骄,我要进宫见陛下。”老者吩咐着一旁的小厮。
“是,国师爷。”小厮应着,赶忙下了高楼,国师爷看了眼夜空,摇了摇头,也急忙下了高楼。
南商国皇宫
鳞次栉比的亭台楼阁,金碧辉煌的大殿公堂,整齐列队的侍卫遍布各个角落,层层守卫着这座皇宫。
镀金的宫墙笼上夜色的朦胧,如出浴女子笼上一层纱衣,迷人的身段若影若现,犹抱琵琶半遮面,给这皇宫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御书房前
“参见国师爷。”宫女太监跪了一地,向这位慈祥但行色匆匆的老者行礼。
“起来吧,李公公,陛下这时候在何处?”老者询地上为首的一位身着大太监服饰的中年男子。
“回国师话,陛下此刻正在御书房。”李公公毕恭毕敬地应道。
“好,你们且在此处等我,李公公,我与陛下有要事相商,你切莫防任何人进来。”国师下令。
“是,奴才遵旨。”李公公屈身应着。
随即,国师理了理官服,步步登阶,跨过一尺门槛,进到里屋时,通报的太监已经高声通报。
“快请。”里屋传来一声浑厚的中年男子的声音。
“参见陛下,老者向堂前端坐身着龙袍的男子作揖拜了拜。
“国师免礼,快请起,深夜至此,国师可有急奏?”国王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国师面前。
“回禀陛下,老臣夜观星象,发现亥时一刻,西南方向闪过一道红光,这道红光经过王子们的星象时。王子们的本命星有所移动,臣惶恐,天相变,恐有异数,连夜入宫禀奏陛下。”
国王大惊失色,但还是沉稳地问道“国师的意思,这非祥瑞之兆,而是灾难的预示?”
“回陛下,臣却有此意,怕有祸事恐及王子,老臣掐指一算,此乃一妖女,自古妖女可祸国。臣实属不安。”国师担忧地说道。
“依国师之意,该当如何?”国王问道。
“依老臣之见,需将此事隐瞒,择吉日予以适逢婚配年纪的王子以知根知底的公主或王公大臣之女婚配,未及婚配年纪的王子恐要派往至驻地,臣推算,五年之后,祸端必除。只要莫让妖女入了皇城,一切都不是威胁,陛下如何看?”国师皱着眉头,毕恭毕敬地答道。
“国师之意,寡人已明了,可部分王子流放,恐不得朝中大臣支持,这该如何是好?”国王提出了疑问。
“回禀陛下,依老臣之见,我国自古男儿有保家卫国之责,何况今后王位的继承者们,定当以身作则才可树立其威严,如未能心怀天下,体察民情,知我国土之辽阔,安能执掌我国政权?何以服众,这非流放,而是一种历练,实则为保护其生命,待五年之后,陛下将此事告知王子们,想必,王子们将深念陛下思虑周全,不会怪罪于陛下的。”国师回禀道。
“国师说的在理,那就依国师之言,尽快将王子们安顿好,以解除寡人心头的烦忧。”国王赞同道。
“为陛下排忧解难是臣的职责所在,陛下放心,臣鞠躬尽瘁,定保王子们的周全。”国师再次作揖答道。
“有劳国师。”国王也像国师做了一个小揖。
“陛下言重,夜亦已深,就此拜别陛下。”国师向国王行了一个拜别礼。
“国师慢走,王公公,你且送国师至国师府。”国王下令道。
“奴才领旨。”王公公应道。
“谢陛下。”国师谢道。
西南乱葬岗
林慕梓随红光而落,不偏不倚落于半山腰一乱葬岗之中,山下的村民见其状,恐有妖孽,纷纷家门紧闭,大人不敢高声语,孩童不敢夜哭啼,惧怕招来灭顶祸事。
“啊——”林慕梓捂着头上的大包,慢慢的醒来,身处一片黑暗的她,还处于将醒未醒的状态。
“怎么没开灯?这里是哪里啊?”林慕梓迷迷糊糊地说道。
看了眼空中的下玄月,“这是野外?”林慕梓一下子开始清醒,开始回忆着昏迷之前的事情她下班回家看见陈桥在和一个悠悠的女的在床上翻云覆雨,最后争吵过程她打伤了悠悠,然后陈桥推到了她,她昏迷之中感到了冰凉的水和一股从眉心涌出的热气。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她就到了这里。“我这是死了还是没死呀,黄泉路也太黑了吧”大惊失色,“哎哟,疼。”林慕梓掐了掐自己,还能知道痛,看来没死。
“p,奸夫淫妇该不会觉得我没死透,把老娘扔着荒郊野岭喂狼来了吧?”林慕梓大声地吼道,“陈桥,你给老娘等着,看我不喂你十天半个月的雌激素,让你从此不举!”林慕梓不停地咒骂着,边骂便起身,触摸到一只冰冷僵硬的手臂。
“卧槽!什么东西!”她尖叫地跳了起来,身为半个医学院毕业的她,见到这尸横遍野,也感到无比恶心。
“呕~”刚刚只顾咒骂,没有闻到恶臭一阵接着一阵,那种腐烂混着泥土,是那种腥臭伴着尸臭,还混悬着尸油,马革裹尸?此时此刻,捂住口鼻的林慕梓脑中映入这四个大字。
“忍不了了忍不了了,陈桥,你真的玩大了!”林慕梓心中暗暗宣泄着怒火,开始向山下跑去,实在是忍不了这个味道了,但这山路,对于林慕梓是那样的陌生
边跑边谩骂着“tnnd,什么鬼地方,连个路灯也没有!”慕梓心中一万匹草泥马奔腾,又气又怕,尸油粘腻的路,隐隐约约背后的鬼火背脊发凉,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闻山间簌簌的树叶声,恐惧从足尖弥漫全身,她开始不由自主的狂奔。
“啊~”山林间回荡着这声惨叫,夜色中已不见她纤弱的身影,仅树叶传来了唰唰的掉落声,几十秒后,一切都归于平静。天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拍打着山间的一草一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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