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桃树不再摆动,细碎的脚步声过后,慕梓终于舒了一口气,度秒如年,这时代的民风竟然如此开放?她震惊于年轻人的大胆放纵。
等了片刻,唯有沙沙风声后,慕梓才迅速穿戴好自己的衣裳,沿着来时的路返回,刚刚走出桃树林,就看到顾山望着花车远去的方向,慕梓拍了拍顾山的肩膀,顾山像受了惊得小猫,一下子转了过来。
“干嘛?是我!“慕梓对他得反应也感到诧异,让他定了定神。
“你去哪儿啦,我到处在找你呢!“顾山眼神飘渺,不敢直视慕梓得眼神,用手挠了挠鼻尖。
“啊,我跟你讲,我在桃林西边的池中泡澡,你猜怎得?!“慕梓没有注意到顾山的反常,八卦上心的她迫不及待地跟顾山分享着桃林中的故事,哪知顾山听后丝毫没有好奇的探寻。
“啊?你刚刚在桃林那边?“顾山仿佛被雷劈了一般,未等慕梓回复,语气焦急地再次发问”你看到了什么?“
“嘿,你这么着急干啥,我呀,看到了一对野鸳鸯戏水,哦不,在枝头蹦跶,那桃花落了满地!“慕梓捂住嘴,乐呵的不行,以前还只是在小说里看着这样的桥段,没想到能亲眼目睹!顾山的脸色由白到红,再由红到黑,慕梓浑然没有抬头望一眼,自己一个劲地手舞足蹈描述着不可描述的部分。
“那声音…”
“别说了!“
顾山实在是羞愧难当,慕梓绘声绘色地描述简直是将他公然地暴露在了大庭广众之下,羞愤地大声制止了慕梓。
慕梓被他一吼,还未说出的话夭折在了喉咙管里,他激动什么啊,跟他又没关系的事情。
“你激动啥?“慕梓双手叉腰,直勾勾地盯着顾山。顾山被这一盯,更是无地自容,血气上涌。
“你个未出阁的女生,光天化日讨论这个事情,恬不知耻!“顾山倒打一耙,反而教育起了慕梓来了。
恬不知耻?顾山何时说过如此的重胡话,慕梓的世界是很开放包容的,她没有觉得哪里有问题呀?
“呵~”慕梓冷笑出了声,明明把顾山当兄弟才跟他分享这种事情,没想到没得到他的共鸣,反而还被他骂自己恬不知耻!我又不是形容他媳妇,他激动个什么劲!
他知道慕梓应该生气了,可这时他只能绷着脸,不能示弱。
“是,我无耻,你清高,你清高的很!“慕梓嗤之以鼻朝他吼去后,自顾自地朝着客栈走去,本来还想参与一下送桃花的活动俨然已经没了兴致,打道回府准备上路。
顾山只得默默跟着慕梓,跟着她那变速移动的步子,他感觉周围的人都在对他指指点点,他明明已经选了一个最隐蔽的地方了,怎么还会被看到,真是失策!除了小慕,还有没有其他的人看到呢?他的心里没有底。
原本他去了典当行,典当了母亲的玉佩,店家也是个识货的人,当即就给了他500贝,也向他保证只要他凑够了钱就允许他赎回去。
他生怕被偷走,准备放回客栈的马车夹层里,可刚刚走到客栈门口,就看到了纤纤姑娘的丫鬟,揣着手在客栈门前跺来跺去,额间在这三月天都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他赶紧走上前去,丫鬟看到他好一顿抱怨,告诉他纤纤今晚就要送给隔壁镇上的贾商人做妾室,大门大户非常看重贞洁,贾家又是克死了几任妻子的,怀疑贾商人有暴力倾向,一旦发现纤纤已非完璧,纤纤恐怕命不久矣。
顾山闻言大惊失色,害怕自己的心上人被卖去做妾室,自己的心肝宝贝,却被他人打骂蹂躏,一想就心痛万分,他请求见一下纤纤,让丫鬟帮忙讲纤纤约到桃花林西边,他在那里等她。
丫鬟也是耿直,在众人的视线中将纤纤换了下来,纤纤独自一人赴约,见到顾山时已是哭成了泪人。
顾山以500贝为聘礼,向纤纤求婚,二人对着桃林潦潦草草拜了天地,顾山提起了兴趣,以天为被,地为床,二人在桃树下缠缠绵绵,一番。
而后顾山和纤纤二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桃林,顾山目睹着纤纤离去的背影,还沉浸在温香软玉的旖旎中时,被慕梓扯走了遮羞布,当头一棒,唯一庆幸的是没有看清顾山的脸,不然他百口莫辩。
下午等慕梓午睡时,他就要去望春阁将纤纤的卖身契买出来,等一切都安顿好,再给纤纤补办一场盛大的婚礼,他美滋滋地盘算着以后,可在慕梓看来,他在一个人傻笑。
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她最近确实感觉到了顾山的不对劲,魂不守舍的,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细细回想着。
对了,就是从那天和阿肆他们出去玩了之后,就变成这样了,一会一定要问问他们,那天到底发生了啥!
回到客栈后,南商焱和石头已经点好了菜坐在了饭桌前,就等着他俩回来开饭。席间,阿肆也感到了气氛有些不对,平日里慕梓姑娘总是嘻嘻哈哈地高谈阔论,今日只顾埋头吃饭。
“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南商焱正准备开口问,慕梓放下了筷子,转身朝楼上走去。
“顾山兄…”南商焱刚目送了慕梓上楼,转过头来看向了顾山。
“我回来时看到有衣服卖,我去买件衣服,你们慢慢吃。“顾山扒拉了两口饭后,立马抽身往望春阁走去。
“这两人…”未等南商焱说完,楼上传来的慕梓的声音。
“阿肆,我出去一趟,借你的披风一用。“慕梓眼见顾山出了门,风风火火地从楼上窜了下来,她已经将头发挽成了一个发髻,本就穿着简约的她再披上了南商焱的玄色披风,乍一眼看不出雌雄。
“公子,这两人到底怎么了?“石头也默默地放下了筷子,盯着风风火火的二人。
南商焱耸了耸肩,高挑眉头,示意石头自己也是一脸懵逼。
“那公子我们要不要去凑热闹啊?”石头舔了舔嘴唇的饭粒,望着南商焱。
“我们怎么去?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各自去干嘛呀!”南商焱想着以不变应万变好了,这毕竟也是兄妹的私事,想让他们知道的时候,慕梓姑娘一定会叫上自己的。
思及此处,南商焱给自己倒了杯茶,今日的茶味道怪异,初时甜蜜,再尝就显得酸涩,回味咸淡,他艰难地咽下了第一口后,就不敢再喝。
作为后勤保障的二人,已经将路上的干粮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启程。
“看这样子,我们今日可走不了咯!“南商焱伸了伸懒腰,站了起来,准备回房间等二人。
顾山以为慕梓去午休了,急匆匆地就像望春阁走去,慕梓在后面向做贼一样,跟着顾山。
她前脚刚刚进卧室,书魂就告诉她已经在顾山和客栈这里感应不到顾山的碎玉气息了,结合最近顾山的反常,她暗道不好,连忙三下五除二的换装出来。
果不其然,这人就已经躲门而出,是有什么事情会这么着急?穿过一个弄堂,有一扇门,像是一个酒楼的后门。顾山敲了敲门,一个丫鬟开了门后,瓜顾山还鬼鬼祟祟地往外看了看,确定没人之后才关上了门。
慕梓眼疾手快地躲在了转角处,还拉住了披风的衣摆,生怕被发现。
可现在怎么进去成了最关键的事情,她对这里的地形并不熟悉,顾山本是和她一起到的这个陌生的时空,怎的如此轻车熟路?
“吱呀——”
门开了,慕梓没想到,竟然他走了出来。
是上午在人群中接住她的那个人,在人群中时没感觉他如此魁梧,现在细细一看,卡其色的粗布麻衣裹身,腰上别着的砍刀藏在刀鞘中,而刀鞘又从布缠着,想必是怕吓着路人,一双厚重的大马布靴稳如坚固的底座一般。
慕梓尴尬地向此人拱了拱手,一时不知是敌是友。
“小生谢过兄台上午的出手相助。“
沉默…
“呃…不知兄台去往何处呢?“
沉默…
慕梓咽了咽口水,润润嗓,这人难道是个哑巴?
“兄台可否让个路?小生掉了队,兄长刚刚进去。“
慕梓再一次有礼貌地发问,得到的还是沉默。
门这下是开了,该怎么进去呢?慕梓犯了难。
“那兄台咱们后会有期,我先走了。“门口被人挡着根本进不去,慕梓只得原路返回再从长计议。
“唔!“不好!慕梓心中大惊,有偷袭!
她刚刚转身,便感觉,浑身没有了力气,瘫倒在地上,嘴里发不出一点声音,她用尽最后的力气睁大双眼,只见手腕上的碎玉手链被取下,她越挣扎越激动,意识模糊就越来越强烈。
“你别伤害她!“
慕梓醒来时,眼睛和嘴都被捂住了,试着动一动手和脚也是被禁锢了的,她回想起昏迷前的事情,恐惧涌上心头,她的手窜被人夺走了!是谁?是谁知道了灵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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