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路回,陆轻鸿从不刻意控制情绪,在诸子百家印象中是比较沉默的一个人。
张让看着他,手下一沉,朴刀舞动出刀花“三合一突!”
话音刚落,黄冲、牛斗将他围在中间,实力最弱的牛斗站在他身后。
这是寅杀殿斩妖除魔时最拿手的配合手段,两人照应,一人突袭。威胁可能来自任何一方。
他们不是宋连成,不会给自己留下画魂的时间,陆轻鸿必须打开突破口,到时候九只三阶心猿一出,谁与争锋?
目标自然是牛斗。
他极速后退,张让、黄冲竟然嘴角浮现出一抹戏谑。
牛斗实力最弱,却是十位奉行中唯一一位三阶武夫,要真厮杀起来,其他九位谁人敢说一定能胜他?
陆轻鸿速度很快,然而他刚一动,牛斗已经反应过来。脚下一碾,竟然迎头冲了上去。
他不可能不知道陆轻鸿肉身的强大,还这样横冲直撞?
陆轻鸿觉得事有蹊跷,想退已经来不及,唯有以拳相迎。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相交相错。
陆轻鸿骇然回头,刚刚那一拳明明印在了对方心口,可是在击打上去一瞬间,空空荡荡,打在了空处。
而同样,牛斗是乎也并有打到自己。
这是……
突然,背后风雷声涌动。
不好!陆轻鸿已经反应不急,只觉得腰间一阵剧痛袭来,刚刚那是虚影,而他本人已经到了自己身后?
怎么可能,这速度未免太快了一些。
好在他只是重重摔倒,除了模样狼狈一些,并无大碍。
张让哈哈大笑“牛兄双影身法更进一步了。”
“还是境界太低,取他性命太难。”
牛斗情绪平静,陆轻鸿肉身比想象中还要强大,可又能如何?没有任何功法、身法相以配合,不过一块滚刀肉,一次杀不掉,那就再来一次而已。
三人边说边挪移脚步,始终保持着各自的位置。陆轻鸿心中一凌,他们这样谨小慎微,怕是很难有破局的机会。
该怎么办?
天时地利人和,似乎都在他们那一边。
不,人和!
刚刚牛斗出手的时候,张让、黄冲明显脸上带着几分担心。他们不可能是担心自己,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
担心被牛斗抢去了功劳。
宋连成的身份在那里,谁要是杀了陆轻鸿,到时候就算寅杀殿一视同仁,可他背后还有肃王这样的靠山,借此机会,平步青云,也不是不可能。
想通这一点,陆轻鸿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来。
普通的挑拨离间只会有反作用,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引起他们自己的矛盾。
想着,猛地往前加速。
来了!
张让、黄冲同时戒备,陆轻鸿刚好处于他们之间。
两人同时出手,几乎不可避免。
张让大刀挥来,黄冲手指上带着一副尖锐的精铁套子,速度自然不及张让,不免发急。
好在这时候陆轻鸿直接改变方向扑向他,按理该由自己来结束他的性命。
眼看到嘴的肥肉飞了,张让怎么可能停下来,大喝一声,刀势凶猛,竟然不分敌我,大有将两人拦腰截断的想法。
“张让!”
黄冲勃然大怒,攻向陆轻鸿的拳势不由土崩瓦解,陆轻鸿一拳对上去,并没出全力。反而借势一个腾挪,翻滚到他们身后。
黄冲一手对上陆轻鸿,另一手以全力迎上张让的朴刀。
铁器的撞击声,震耳发聩。
只见黄冲一只手鲜血淋漓“你,是要连我一同斩杀!”
张让扯扯嘴角,也不知道陆轻鸿有意还是无意,皮笑肉不笑道了一声“抱歉,黄兄!”
黄冲哪能不知他心中所想,诱惑太大,别说是寅杀殿的共事,就是多年的患难弟兄也很有可能拔刀相向。
正欲发作,牛斗大喝“你们干什么,还不快阻止他!”
两人回头,一只心猿已经跳出画卷。
二阶画师,有什么好担心的。
张让不置可否,可突然发现似乎有些不对劲,这猿猴模样特殊,而且气息波动分明是三阶。
在气势上已经超越了牛斗,乃是三阶中最为强大的一类。
“死吧!”
张让推开黄冲直接冲了过去。
可,下一刻,两只,三只……
陆轻鸿割破手指以血点睛,速度之快,落笔之稳,竟然有了大家气度,临危不惧,心静如水。
九只,整整九只!
张让一刀落下,九只心猿一散而来。心有灵犀,现在的陆轻鸿超控着九只心猿,目标只有一个,还是牛斗。
牛斗骇然,这么多,莫说是多一道虚影,就是多个五道,六道,也不够用啊。
“还看什么,还不帮忙!”
牛斗大喝,张让却是理也不理,这么多三阶心猿缠住自己,也讨不到任何好处。如今之计,唯有杀了陆轻鸿,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另一边,黄冲狠狠一啐,起身过去帮忙。
刀很快,陆轻鸿反应更快!
他直接扑了上去,拉近距离,朴刀自然没了任何用武之地。肉身缠斗,越近越好,只要拖延到心猿解决了那两位,张让必死!
没有多余的说词,只有拳拳到肉,你来我往。
………
“该死,我…”
牛斗分身被击溃数次,已经力竭,黄冲同样狼狈,心猿太多,废了九六二虎之力才将一只打回原形。
可,还有这么多,该怎么办。
“黄兄,你走…不用管我!”
咔嚓一声,牛斗头上裂开一条数寸长的口子,鲜血覆面,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然而黄冲想走,也没了任何机会。
八只,还剩八只。
他绝望一叹,都是张让那厮,还能如何,他闭上双眼,竟然不再挣扎。
死吧,我们都死了,你拿着你的功劳黄泉路上去显摆吧!
陆轻鸿口吐鲜血,死死抱住张让,快了,快了,一切都结束了。
“去死,去死。去死啊!”
张让陷入疯狂之中,可那边已经结束了战斗。
……
厮杀声渐渐消停。
梁轼端着酒杯,手指微微颤抖,都结束了吗?他到底怎么样了?
路回起身,看着寅杀殿的大门,拳头紧握。
有人轻声嘀咕道“他算是完了。”
“是啊,三位奉行,完全没有可比性。”
很多人都等待着真相揭露那一切,薛昧心里酸楚,父亲这样做,真的对吗?
下一刻,陈剑洲出现在窗边“请陆堂主上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