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叔幽幽叹了口气“瓷器是我一辈子的痛,年轻的时候在钧州烧瓷,做出的活那都是皇家贡品,可那又怎么样,最后落了个家破人亡。”
这是个有故事的老人,几十年前经历了什么晁盖也没问,肯定是不好的事情,说不定类似林冲那样的事情。
“一把老骨头了,没几年活头了,这手艺总不能带进棺材里吧,妥了,我同意了,一定给庄主教几个好徒弟出来。”
晁盖很高兴,许诺道“给老五叔年银五十贯,分红另算。”
老五叔一挥手“说那就扯远了,主要是咱爷俩谈得来。我这么大年纪,无儿无女,要钱干啥,吃得一口,穿得一身就行了。”
别看晁五年纪大了,但是一旦有事做了,立刻精神头饱满起来,带了几个年轻人从院子后面的空地建瓷窑。
瓷窑占地很小,尤其是烧高端瓷器的瓷窑那就更小了。
采用青砖黄泥建造了三个小瓷窑,又列出一大堆东西,让晁盖安排去采购。
晁盖拿回去交给府上的商队去办理,事情比想象中的要复杂,各种制作工具、原料等等,买了好几天才凑齐了。
本村六个做过瓷器活的小青年就成了老五的徒弟,由于走的是高端市场,也不用大量招人。
烧瓷器有烟污染,真要是烧制普通货肯定要距村子远点。
老五叔说不要待遇,但是晁盖不能不给。
单独配了一个车夫,一辆马车。
这待遇在晁家庄也是唯一的,哪怕是林冲林教头这样顶尖的好手,也是自己骑马。
不过老五叔极少出村,这马车基本是闲着。
车夫就给老五叔做个助手,毕竟年纪大了。
傍晚时候,郓城县晁家楼的李掌柜来了,过来给晁福汇报账务来了。
每月初五,汇报上月账务。
今天刚好十一月初五,汇报的是十月份的账目。
各种开支、原材料、人工、官府飞税费都去了,净赚利润一千多贯。
这个酒楼加上装修当时下来才两千多贯,第一个月不过二百多贯的收入,没想到第二个月竟然这么多。
“李掌柜,最近生意挺火啊?”
“对,每晚都是客满,客人大老远的跑来,就为吃一口辣椒。咱们的剁椒鱼头、羊汤、那是相当火,平均每桌消费也得在三四百文上下。就大厨工钱高,这算下来利润可就高了去。我提议不如去东平府开个晁家楼,管理也方便,现成的模式复制过去就成了。”
“开与不开,得看庄主的安排。不过你得做好准备,厨子、小二、配菜都训练好了。庄主要是安排开了,马上就能开过去。”
李掌柜点点头表示明白,其实这个投资回报率那是相当高了。一个酒楼投入不过三千贯,小半年就能收回成本,而且晁家庄配备的有养殖,猪、羊、鱼、鸡鸭鹅都有,独门调料辣椒只有晁家庄才有。
但是一个地方的高档酒楼就那么几家,蛋糕就那么大,过去了相当于虎口夺食,必须要提前规划安排好了才行。
李掌柜是个对酒楼餐饮很喜好的人,听了管家的安排,回去扩招厨师去了。
一个酒楼饭菜的口味,厨师的做菜风格很重要,小二、堂管带人接物的风格也很重要。
客户来吃饭是一种体验,晁家楼菜有特色,服务也要特色才行。
李掌柜回去安排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在晁家养牛场旁边的训练场上。一百护卫整整齐齐的站好。
李逵站在前面喝道“从今天开始进行腰刀的训练,刀法的要领在于快稳狠,出刀时候表情一定要凶狠,眼中要发出狼一样的目光,大家开始,两人一组,练习拔刀。”
“是。”
人手一把大集上买来的木制玩具刀,大家一起练习拔刀术。
眼珠子瞪的很大,目光凶狠,不过有的人练着练着就笑场了。
绝大部分的人是不会什么武艺的,而且都二十岁左右了,也不可能一点点的练。
真遇到事情,如何保命,那就是第一时间击败对手。
所以轻易不能动刀,一旦动刀出手就要命。
晁盖、张大胆跟着林冲练习长枪,张大胆的作用那就是对练,经常被晁盖打中。
从刚出太阳一直练到吃早饭,到点回庄吃饭。
大家正往回赶呢,晁盖看见村里的七婶在路边看着晁盖,欲言又止的表情。
晁盖让大队人先走,自己留下来“七婶,您有什么事情吗?”
“保正,求您点事情。我家儿媳妇生了娃家里没米没面,从您家借点儿,明年还给保正。”
这个七婶是晁家庄的自耕农,自己家里有十来亩地,原本生活还是不错的。但是去年七叔去世了,儿子干活又摔断了腿,光汤药费都花了不少,在家养了三个月,这一下家里生活就拮据了。
晁盖想了想“没问题,七婶先回去,我一会儿去你家。”
晁盖回到家里,安排大壮取了五十斤小米,五十斤高粱米,还有两只母鸡二十个鸡蛋,一起赶奔七婶家。
七婶正在家等着呢。
晁盖敲门而入“七婶,给你拿了五十斤小米,五十斤高粱米,还有两只母鸡二十个鸡蛋。”
七婶眼泪下来了,其实熟人之间很难开口,张嘴朝别人借东西,很难的,更何况普通农户家里根本就不宽裕“多谢保正,回头我一定还上。”
“不用还了,算了吧,家里有困难尽管张口,只要能帮的,绝不吝啬。”
“肯定要还的。”七婶很坚定。
“好的,七婶,你家宽裕了就还回来。”
七婶的儿子晁斌是个有点文化的农户,二十多岁,架着拐杖出来给晁盖施礼“多谢保正,保正如此待我,我等伤好了之后定当厚报。”
晁盖想起来了,这晁斌人不错,大本事没有,但是能写会算,在村里也算是能人。
口袋里一摸,拿了二两银子放在晁斌手里“媳妇刚生孩子,买点好吃的补补。”
晁斌哪里肯收“保正都借这么多么了,我不能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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