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是土匪山贼大不了都给砍了,官府那里好说,村子里不一样,哪怕他比土匪还坏,也不能乱来。
“这样,一会儿啊你先别说话。先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这样好谈。如果直接上去就要给钱,恐怕他们还会加价。”
“都听总镖头的。”
一行人刚到村口,就听见一棒锣响,瞬间就冲出来一百多号壮丁,拿着耙子、叉子、朴刀各种武器。
晁盖和刘唐下马就冲上去了。
二人手里拿都是镔铁朴刀,非常的锋利。
上去迎着这群壮丁的武器就开砍了,都是木头手把的东西,嘁哩喀喳,噼里啪啦。
皇甫正脑袋突然冒出一个词,虎入羊群,这是高手,砍断兵器,但是偏偏又不伤人命,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壮丁们来的快,逃跑的也快,哪里见过这等猛人,一个照面的功夫手里的家伙断了,这宝刀要砍脖子上了,吃饭就不香了,一个个脚底下抹油溜了。
庄里走出来一群人,为首一个汉子一身绸缎,四十来岁,满脸的富态,人称外号黄大善人。
皇甫正一指这人“总镖头就是这人。”
晁盖示意皇甫正不用慌,带着众人向前。
晁盖一拱手“我当是何方神圣,这不是黄半沙,黄老哥吗。”
“晁盖你。”
黄半沙气的够呛。
晁盖认识这人,黄半沙是他的外号。
当年有个外地的粮食商人,看上他家高粱了,打包口袋的时候,只装了一半的高粱,另外一半是沙子,运输到家才发现上了当,官司打到济州府也没赢了,最后还是晁盖出头,才帮忙把钱要回去的。
黄半沙气的够呛,这家伙二十多人,钢刀快马,一看这阵势就不简单,尤其是为首的这个晁盖,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真惹急了,他敢一刀杀了你。
“晁盖,这次我可没惹你,你来做什么。”
“路不平,有人踩。事不平,有人管。天下人管天下事,黄老哥,你这吃相太难看了吧。”
黄半沙一想这是自家的主场,怕什么。
“哼,这小子不长眼,进屋踢碎了我家大唐年头的花瓶,要他二百贯算是少的,敢少钱也行,卸掉一条腿就是了。”
晁盖一提手中的银子“看到没,整整二百两,把人带出来先看看。”
黄半沙一招手,把皇甫正的儿子皇甫义和两个伙计带出来了,看样子还挺好,应该是没受什么折磨。
晁盖一看放心了“黄半沙,都是千年的狐狸也别瞎扯。五头牛归你家了,另外一百贯,你要是感觉能放你就放,你要是不同意,那可别怪我去张府尹面前告你的状子。”
“你当我吓大的,你认识张府尹门朝哪?”
刘唐冷笑“你恐怕还不知道吧,我家哥哥现在可是团练,七品官。”
黄半沙有些犹豫,光棍不斗势力,如果晁盖还只是个小保正,不用怕他,但是现在人家有官职了,这就不能惹了。
正此时,来了一队捕快,大约有十几个人。
人还没到,就听见在那里鸡毛子喊叫的。
“谁在这里闹事。”
带头的是个都头,生的跟雷横有点像,骑着红马,手里拿着把朴刀,此人正是雷横的堂弟,雷行。身后十余名捕快步行,他们是巡逻过来,看到这里有二十几名的马队,过来看看。
“哎呦,晁保正,怎么是您呢。”
“原来是雷都头,正要找你呢。你们这巨野县山贼都进村了,朗朗乾坤搞绑架勒索,你是管还是不管。”
雷行一看是牛贩子那事,黄半沙可是给过他好处的。但是晁盖他是知道的,这人的确不好惹,认识的人又多。
“这事就是个误会,不小踢翻了花瓶,没办法的事。不如这样,黄员外,你少要点,皆大欢喜,和解了多好呢。”
黄半沙叹了气“好吧,看雷都头面子上,就赔一百贯算了。”
双方签了个契约,这事就算是两清了。
晁盖把皇甫正的儿子皇甫义及其两个伙计救出来了,一行人并不耽搁,往回就走。
行了二十几里,大家找了个河边歇马。
皇甫正拉着儿子就过来了,给晁盖施礼。
“多谢晁总镖头救命之恩。”
晁盖连忙搀扶“不用客气,这都是应该做的。这个黄半沙坑蒙拐骗,什么坏事都做,以后千万小心。”
皇甫义气的够呛,那就是个普通的瓷瓶,五十文不值,三十文有余的东西。但是这事上哪里说理去,维权成本太高。
皇甫正非要给一百两银子,晁盖哪里肯收,只收了二十两银子,这趟算是白跑,光车马费也不止二十两。
镖局有镖局的规矩,不能胡乱收钱。
一行人第二天才回到东平府码头。
晁盖就出言邀请“皇甫先生,我庄上养得牲口过千,镖局和乡兵营这里也有马匹,正需要一个好兽医。你要是有意过来如何?年薪二十两银子,奖金另算。”
皇甫正一合计,自家羊卖了,村里也没多少生意。
当即就同意了,平常没事皇甫正就在军营周围看看羊群。隔三差五的回晁家庄转转,看看牛羊毛驴等大牲口。
皇甫正这一看吃惊不小,晁盖家的牛可太大了,两千斤的块头,这也太猛了点。
这天傍晚,晁盖、吴用、刘唐、阮小七在中军秘密商议事情。
吴用就提议了“这次哥哥为了救皇甫正的儿子,得罪了黄半沙这个人。这是个小人,不可能以后天天防着他。对付这人最好的办法,就让他没了钱粮。”
阮小七拿出一副草图“黄半沙家里虽然是地不少,但是主要靠县城里的当铺和耍钱的堂口赚钱,家里堆积着几万贯还是有的。防守力量没什么,不过三十几号护院,看身手一般般。不用多少人,一百人足够,晚上搬空他家的银钱,让他以后老老实实的。”
别的倒是没什么,就怕官府查询,吴用倒是想了个好办法。
“哥哥请看,黄家正南方那就是梁山,就隔着一个湖泊咱们何不这样做。”吴用压低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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