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起喝,先说好了啊,喝醉酒了睡觉没事,哪个要敢闹事,我就让他跑一千里地去。”
“不敢不敢,不会闹事的。”
李逵也不敢在公孙胜面前耍横,这道士收拾人的手段一套一套的。
刘唐结婚了,从一个江湖流浪汉,到现在终于有了一个家。
也算是巨大的进步了。
刘唐和媳妇喜气洋洋的给晁盖敬酒,给岳父岳母敬酒。
现在晁盖大姐是晁家庄酱菜坊主管,手底下五百多妇女腌制咸菜。今年庄上种植了三千多亩的疙瘩菜、胡萝卜、雪里蕻等等,所制作的咸菜在东平府、济州府很畅销,同时还悄悄的偷偷的卖到其他的地方。
至于晁盖的大姐夫,那是制作火腿的主管。现在养猪场放养的有七八千头猪,等到冬天大部分都可以出栏。能卖活猪的卖活猪,卖不掉就要加工成火腿、熏肉了。
而且育肥猪都经过了阉割,猪的肉味鲜美,不再有难闻的气味。
天气转凉,秋意来袭,天下大势也越发的崩坏。
呼延灼从东京城出发,带领本部铁甲骑兵三千,两万禁军,一万民壮赶奔芒砀山剿匪。
这是蔡京高俅一同向天子举荐的将领,势必要将芒砀山山贼剿灭干净。
兵过一万无边无际,呼延灼又是将门之后,治军严禁,一天行军八十余里,赶奔芒砀山,数天之后大军赶到,安营扎寨,排开阵势。
而且兵力搭配的非常的合理,其中三千铁甲连环马是大宋少有的重甲骑兵,是能西夏铁鹞子对抗的狠人。
两万步兵为京营禁军,平常在东京大营训练个顶个的精壮汉子。
三通战鼓敲响,呼延灼升座大帐。
两厢十余副将,其中韩滔、彭玘是呼延灼两个得力的副将,名气大,本领也强。
“韩滔。”
“末将在。”
“你带兵五百,分成小队,在四周警戒,严防敌军偷袭,同时招募本地向导,进山侦察,小心谨慎,不要打草惊蛇。”
“是。”
韩滔接了令箭下去了。
呼延灼看看左右“其他众将从即日起大练兵,敢有懈怠者,斩。”
“是。”
北宋一朝有他先天的不足,因为当初是陈桥起事,黄袍加身。赵官家做了皇帝之后对武将防范非常严格,因而形成了一种局面,兵不识将,将不识兵。
谁也不认识谁,谁也不清楚谁,这就麻烦大了。
所以将领领兵之后还需要临时性的训练,主要是为了军令的畅通。
号角、旌旗传令必须明确了才行。
而且由于大军行军都是步行,走了大几百里,人困马乏,需要休养生息,呼延灼将门之后深谙用兵之道,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练兵五日,第六天一早开大军开拔,百胜将韩滔率领三千铁骑殿后,因为进山的话重骑兵是没有任何优势的。
呼延灼弓马娴熟,骑着战马带队。
前面盾牌手掩护弓箭手进行地毯式搜索,看见哪里有可疑的草堆等等先射几箭再说。
长枪兵拿着两丈的竹竿长枪乱捅咕,这是吸取了徐州厢军失败的原因,严防陷阱和埋伏。
前面山坳战场还没打扫干净,残留着徐州厢军的旗帜。
彭玘下令“弓箭手瞄准两侧山崖,放箭。”
连发数百支羽箭,也不见山上有动静。
但是彭玘感觉山上一定有埋伏,一招手,十几个精兵飞爪挂住山坡上的灌木,攀登着绳子嗖嗖的往上爬。
“不好,有落石。”
数百石头翻滚而下,几个尖兵探子阵亡,但是后面大部队警惕性比较高,没什么大损失。
终于有个尖兵爬了上去,在上面喊道“没有人,只有一些陷阱。”
尖兵破坏了机关陷阱,主要是一些落石陷阱,纷纷滚落。
彭玘令旗一挥“攻。”
步兵快速冲击,拿着小盾牌的士卒奔跑飞快,快速冲过了山坳。
大军很快抵达山寨前面,前面就是令人厌恶的陷坑阵地。
“将军,山贼在前面挖了数千陷坑。”彭玘向呼延灼汇报。
呼延灼绷着脸,摸了摸小胡子。
“攻。”
身为将门之后,深深的知道用兵之道,那就不把士卒当人看。
这就是棋子,这就是炮灰,死多少不过是个数量。
盾牌手掩护着长枪手缓缓前进,长枪兵不停的往地上捅咕,一个又一个的陷坑露了出来,但也有的士卒不小心掉进了坑里,被坑底的尖锐竹子刺穿了身体。
前军的小队一直到了寨墙下面了,忽然寨墙上忽然竖起了旌旗,响起了战鼓。
把进攻的士卒吓了一大跳,但是预想中的箭雨并没有出现,而是稀稀疏疏的几支箭。
攻城讲究一鼓作气,战鼓敲响,号角吹响,架起云梯往上就冲。
抵抗很稀疏,很快攀登上了城墙,呼延灼大笑“哈哈哈,草寇就是草寇,不过是乌合之众。”
寨门打开,一行人攻击了进去。
眼前的景象让人吃惊,前军上千名士卒,围着不过数十喽啰,这些喽啰有的已经头发花白了,有的已经满口牙齿掉光了。
呼延灼气的跳脚骂人“尔等匹夫,白发苍苍反而为贼。”
一个老头胸口中箭,显然是已经活不成了,手捂着伤口,重重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呸,刮地三尺,我家百年祖地都给收去了,还在这充好人,到底谁是贼。我等自愿留下断后,现在任务完成,兄弟们,咱们自己上路,不要让这群狗贼脏了咱们。”
“好。”
数十老喽啰相续抹了脖子,士卒都看得于心不忍。
呼延灼下令“打扫战场,收缴物资。”
搜索了一翻,有个毛线的物资,一点点粮食,一点点的青菜萝卜,早已经人去楼空。
原来樊瑞、项充、李衮知道官军来势凶猛,不可抵挡,当即就要商量撤退。
这其中有一个老喽啰就站了出来“大当家的,老朽今年六十八,土埋脖子的人了,就不给大队添乱了,老头子我愿意带几十人,留下来断后,有没有不怕死的老东西留下跟官军拼了。”
当即就有另外一个五十多的老汉站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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