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婉儿请道士!
唐昭昭忙坐起身,混沌烦躁脑海瞬间清明。
牧婉儿等不及了!
一盏茶的功夫后,唐昭昭收拾完毕,同格桑一起,前去那江湖骗子做法的地方看戏。
晋王府院子的空地上,摆着一张长方形桌子。
桌子上铺着一层明黄色的布。
上面摆着一个小型八卦炉,八卦炉里插着三支香。
八卦炉前方还放了几碗泡了香灰的水。
穿着道士服的中年江湖骗子此刻半闭着眼睛,左手拿着一个金色的铃铛,围着长桌转。
他嘴中念念有词,左手不停晃动着,手中的铃铛叮叮作响。
左边转了三圈,右边转了三圈。
那位江湖骗子转的有些发晕,踉跄了一小步。
看得真切的唐昭昭“……”
不是,现在江湖骗子,业务都是这般不熟练的吗?
好在这位江湖骗子反应能力极强。
脚底打滑后,他立刻顺着脚步乱舞起来,头和手摇得更加凶残。
唐昭昭没眼看。
这位江湖骗子若是被扔到酒吧里,绝对蹦迪一把好手。
只是,这个跳法,不晓得会不会扭到腰。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
江湖骗子一连念了三遍。
突然,他整个人猛地停住,身子歪曲,一动不动。
过了半响,江湖骗子睁开眼睛,面部表情有一丝丝崩裂。
牧婉儿一手摸着肚子,向前走了一步,急声问道“大师,您算出什么了吗?”
江湖骗子缓了口气,面容严肃道“娘娘,此次做法,比上次要凶险万分,就连老道都差点遭遇反噬,着了道。”
“万幸有太上老君庇佑,老道才只是受了些轻伤。”
“否则,老道恐怕今日就要命丧于此了。”
江湖骗子说得一板一眼,趁牧婉儿和萧明璋不注意之时,悄悄揉了揉自己的腰。
唐昭昭看在眼里,她眉毛微挑。
果真扭到腰了。
牧婉儿听完江湖骗子的一番话,害怕地躲进萧明璋的怀中。
“王爷,妾身害怕,妾身昨夜便梦见,有人想要伤害妾身肚子里的孩子。”
萧明璋脸色也跟着凝重起来。
涉及到他第一个孩子,他自然是要谨慎再谨慎,一点纰漏都不能有。
萧明璋看向江湖骗子“大师,可有解困之法?”
江湖骗子故作高深道“老道也只能在天机之中,窥探一二,此次娘娘的祸,还在府中。”
牧婉儿又哀求江湖骗子,多说一些。
江湖骗子先前不答应。
二人一唱一和,前后拉扯了半天。
江湖骗子才神叨叨说是因为晋王府中多了一样不该有的东西。
这个东西冲撞了牧婉儿肚子里的孩子。
牧婉儿才会肚子痛。
晋王萧明璋当即下令,彻查府邸。
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的搜,一间房一间房地查,势必要将那不该有的东西查出来。
有在一旁看热闹的侍妾开口了“先从谁的院子开始查起呢?”
查院子,势必要动到自己的私密之物,晋王府中女眷又众多,大都不想让他人去翻自己的院子。
又有一个侍妾跟着开腔“自然是要按照咱们府里尊卑顺序开始排,先从王妃开始了。”
*
萧明璋带着晋王府中一众嬷嬷,浩浩荡荡去往裴君音的院子。
还没进院子,便被裴君音拦在院外。
裴君音清秀的一张脸上隐隐带着怒意“王爷,妾身的院子里,没有任何不干不净的东西。”
“您当真要让她们来妾身的院子里搜查?”
先不说萧明璋是否信任她,也不说牧婉儿是否要陷害她。
若是今日,萧明璋执意要嬷嬷进去搜查她的院子。
那她身为晋王妃的颜面和尊严,将荡然无存。
萧明璋自然知晓这一点。
但比起裴君音的晋王妃尊严,牧婉儿腹中的胎儿显然是要更重要一些的。
两相抉择,他还是选了牧婉儿。
萧明璋皱着眉,道“裴君音,让开。”
裴君音沉默了一瞬,嘴角勾起了一抹凉薄的笑。
她这幅模样,看在萧明璋眼中,分外刺眼。
萧明璋没来由地心下一软,声音也跟着柔了几分。
他开口同裴君音解释道“本王没有说你院子中有何不干净东西,只是去查看一番。”
“婉儿如今怀有身孕,你要为婉儿着想,顾全大局……”
他话还没说完,裴君音便侧了侧身,将院门口的位置让了出来。
裴君音满心苍凉。
萧明璋站在她的对立面,怀中搂着别的女人。
让她让出颜面和尊严。
只为了一个道士假到不能再假的话。
昔日心爱之人动听的声音,如今听在耳中,分外刺耳。
萧明璋一步又一步地,往裴君音的心外走去。
而今,他终于把自己,彻底走出了裴君音的心。
裴君音垂着眸,站在院子一侧。
她累了,她再也不要喜欢萧明璋了。
日后,萧明璋继续同他的牧婉儿卿卿我我。
她就安稳地当着自己的晋王妃,过自己的小日子。
牧婉儿曾差点将唐昭昭置于死地,她是不会将晋王妃之位,让给牧婉儿的。
*
萧明璋视线依旧落在裴君音的身上。
虽然裴君音一直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可不知为何,他莫名觉得,裴君音变了。
变在哪里,他又说不出来。
萧明璋嘴唇微动,刚欲再次开口,他怀中的牧婉儿感受到了危机,忙又往他怀中挪了挪。
声音娇滴滴地“王爷,妾身的肚子又开始疼了起来。”
萧明璋注意力瞬间回到牧婉儿身上,他不在犹豫,大手一挥,让府中嬷嬷进裴君音的院子中搜查。
嬷嬷当中有牧婉儿特地安插进来的人。
从院外到院内,搜查的极为仔细。
好半响,一群人才从院子里进入到卧房里间。
卧房内的搜查,又细致粗鲁了许多。
妆匣里的珠宝首饰摆了满桌。
裴君音的贴身衣物也被这群嬷嬷翻得乱七八糟。
唐昭昭在一旁看着,忍不住皱起眉。
桌椅搜查完毕,其中一个嬷嬷走到了床榻前。
她刚粗糙的手掌在裴君音的锦被上摸来摸去,又将枕头掀起。
没有发现多余的东西后,嬷嬷脸上露出一抹“不应该”如此的神情。
嬷嬷转而跪在床榻边上,伸手摸向床榻。
她眼睛一亮,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