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国富哈哈笑道“糖糖还有一个远房堂姐,双九年华,比你小一岁,正待字闺中。”
说到这里,淮策便听懂了唐国富的意思。
他本以为,唐国富是想将唐昭昭许配给他……
唐国富还在称当媒人的角色“相貌虽说不如糖糖,但也生得极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性子温和。”
少年方才升起来的紧张和激动的情绪在唐国富的话中逐渐消散,脸色微冷。
唐国富没有看到淮策微变的脸色,继续道“
只不过她如今还在江南,若是国师觉得她还不错,唐某可以做主,将我那位侄女接到京城,你二人见一见——”
“不必了。”淮策想到面前这人是自己未来岳父,压下心底的冷意,淡声拒绝,“本座不喜性子温和的姑娘,也不喜比本座小一岁的姑娘,您不必将她从江南接到京城里。”
唐国富也不强人所难,只是有些惋惜,“那国师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唐某再想想,有没有适合国师的女子。”
淮策眸子看着茶盏里氤氲出来的雾气,淡声道“本座已经有心仪的女子了。”
唐昭昭心惊肉跳。
她确实能够看出淮策此刻不开心。
生怕这位一个不顺心,将他们俩这点事抖搂出来。
唐国富八卦之魂冉冉升起“敢问是哪家姑娘?”
厅堂突然安静一瞬,唐昭昭趁机抢先一步开口“爹爹!”
几人的目光一齐落到唐昭昭身上。
唐昭昭眨了眨眼睛,软声开口“我饿了。”
***
唐国富去了膳房,临走前,他特意留了淮策在这里用膳。
唐昭昭给淮策使眼色,让他拒绝。
淮策假装没有看到,一口答应下来。
唐烨被唐国富拉着去膳房打下手,吩咐唐昭昭招待淮策。
唐昭昭便带着淮策在府中瞎逛。
二人走到假山瀑布一旁的凉亭里,唐昭昭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抬头问淮策“若是我方才没有开口,你要如何回答我爹爹的话?”
淮策转过身,坐在唐昭昭对面,淡声道“我没想回他。”
唐昭昭“……”
唐昭昭朝淮策竖起大拇指。
唐国富在膳房中忙了大半个时辰,好歹将唐昭昭最爱的西湖醋鱼做了出来。
他一个人占了一个灶台,还要不懂厨艺的唐烨在一旁打下手。
直到糊味蔓延整个膳房,铁锅也黑得没法再看后,他才让厨子来帮忙。
好在最后西湖醋鱼做了出来。
……
唐昭昭带着淮策又转回去的时候,丫鬟小厮刚将佳肴端上膳桌。
唐府的膳桌是圆的,唐昭昭落座后,淮策不动声色地坐在她身旁。
唐国富指着自己做的这道西湖醋鱼,同淮策道“国师尝尝这道鱼,这是糖糖最喜欢吃的一道菜。”
淮策微微颔首,拿起玉箸,夹了一块鱼肉。
在唐国富期待的眼神中,他将鱼肉放在了唐昭昭的碗中。
唐国富“?”
唐昭昭一颗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儿。
唐烨也警惕地看向淮策。
淮策收回手,淡然道“昭昭这几日算术做的多,吃些鱼肉,补补脑。”
危机解除,唐国富笑了起来,又将淮策夸了一通。
俨然不知淮策放在桌子下面的另一只手,正在懒散地捏着唐昭昭纤细的手指玩。
唐昭昭耳根慢慢变红,心脏跳得很快,不敢抬头,默默吃碗中的鱼肉。
***
淮策用了午膳便起身告辞。
唐国富给淮策拿了许多自己从江南带来的特产。
三人将人送到府门口,目送着淮策进了国师府,才往府内走。
唐国富问唐昭昭,“你同国师待在一起的时间久,国师说自己已经有了心仪的姑娘,你可知道是哪家姑娘?”
唐昭昭心头一跳,连忙道“我整日沉迷算术无法自拔,闲暇之余都在看《周易》和《尚书》,哪里会知道国师心仪哪家的女子?”
唐国富点点头“也是,你年纪尚小,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多学习是好的,爹爹瞧着国师是个好人,你日后定要跟着国师好好学习。”
唐昭昭心虚道“我知道了,爹爹。”
唐国富又问唐烨“你可知道国师心仪的姑娘是哪一家的?”
唐烨沉默一瞬。
不知为何,在听到淮策说自己有一个心仪的女子时,他下意识想到几个月前,在京城内盛传的那道关于淮策的流言蜚语。
——淮策有一个心仪的姑娘,她姓唐。
甚至在那以后,还有人猜测,淮策心仪的那位姑娘,就是唐昭昭。
这些流言蜚语,唐烨自然是不相信的。
但他不知道为何,在淮策开口的那一刹那,京城百姓传开的那些话,突然就在脑海中蹦出来。
唐烨想到那些流言蜚语,眉心微蹙。
那些都是假的,不过是百姓茶余饭后太过无聊,胡乱编出来的罢了。
他摇摇头道“未曾听闻。”
唐昭昭见唐国富还要再说,忙开口道“爹爹你打探国师做什么?你应该多关心哥哥的事情。”
少女见唐烨看过来,朝他眨了一下眼睛,糯声道“哥哥可是过了及冠的年纪了哦!”
唐烨提前开始头疼。
果不其然,唐国富顿时将炮火转向唐烨“烨儿,你来京也有一段时日了,可有碰上喜欢的姑娘?”
唐烨“没有。”
唐国富“若是你面皮薄,羞于跟人家姑娘开口,爹爹和糖糖帮你去说。”
唐烨“没有喜欢的姑娘。”
唐国富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
就在唐烨以为自己躲过这一劫时,听到了自家爹爹吞吞吐吐的话
“若是…若是你有了喜欢的男子,也…也可以带回府中,给爹爹和糖糖看一眼,总要给你把把关的。”
“咱家……”唐国富声音突然小了下来,“咱家也没有皇位要你继承,日后你二人老了,多花些银子,找仆从照顾你们起居,也能安享晚年。”
“咱家银子足够你同糖糖过一辈子了。”
唐烨“……”
唐烨听着唐国富掏心窝子的几句话,不知自己该不该生气。
他冷着一张脸,从牙缝中蹦出一句话“爹,你儿子没有断袖之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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