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避无可避。
“隆隆……”
司徒阳无情的被大雪掩埋。
阳春三月,天雨绵绵。
公文涛几人寻到一处地方躲避小雨。
天地山川云雾缭绕,朦胧似幻,宛若人间仙境般飘渺。
“这贼老天,好端端的天气说变就变。”公文涛躲在大树低下,身上的衣服彻底湿透。
好在这次从梧桐镇出发,他做足的准备。
单纯的衣服他就备了好几套,就为防备这种怪异天气。
“这能怨谁。”轻灵少女白了眼公文涛。
“说的也是,哈哈。”公文涛哈哈笑道。
四人向南走了将近一个月。
一路之上,只有公文涛在活跃氛围。
轻灵少女偶尔会应上几句,可大多数时间都是公文涛在自娱自乐。
小永安自从颜玉泽离开后,便整个抱着那柄木剑寸步不离,也不爱说话了,
公文涛曾打趣道,他手中那柄木剑除了烧火,貌似也没有什么太大用处。
小永安听后,大有和公文涛拼命的架势。
后来由于体格身材等各方面原因,小永安只好作罢,可他心里可记恨着公文涛。
八岁的白永安在心中暗暗发誓,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揍公文涛一顿,往死里打的那种。
秦少华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公文涛多这个秦少华多少有些了解。
两人虽然没有太多交流,他可知道秦少华骨子里的性格并不是孤僻,他只是心中在压抑着什么。
秦少华有心事。
这是公文涛最直观的答案。
天下着雨,积攒的雨水顺着树叶,低落在地上,无情的拍打着泥土。
秦少华望着远处独自出神。
公文涛这一刻,终于明白为何颜玉泽要坚持在明州边境苦等秦少华数十日。
这并不是公文涛的错觉。
他觉得有的时候,秦少华和颜玉泽有某种神似之处。
“小屁孩,你有没有觉得他和你公子哥哥好像。”公文涛扯过白永安,贴着后者的耳朵悄悄问道。
白永安看了不远处,独自出神的秦少华,他虽不言语,可还是认同的点头。
“你也觉得对吧。要不要我们抓来起来问一问。”公文涛眼神示意小永安。
白永安摇摇头。
两人在窃窃私语,眼睛却一直在盯着秦少华,生怕谈论的话语让后者听到。
冷风呼啸,树叶沙沙作响。
秦少华望着蒙蒙细雨,只觉得浑身寒冷。
他不由的想起那个爱了两年的女子。
秦少华心中一阵绞痛。
那个女子,如今贵为凉安帝后,母仪天下。
“啪!”
突然,公文涛走上前来,拍了秦少华的肩膀。
“怎么,秦兄你有心事?”
“没有。只是觉得这雨夜很是瑰美,就看得越发出神了。”秦少华露出微笑,言不同心道。
轻灵少女阅历无数,识趣道“我出去给你们弄些野味,今晚加餐。”
“谢谢小姑妈。”公文涛哈哈笑道。
轻灵少女从白龙背上跳下,轻跃一下便跳上树林之上,踩着枝叶,转瞬之间便消失在山林之中。
见到轻灵少女走罢,公文涛重重吐口气。
三个大男人在一起,顿时三个可以放开许多,不用再那么拘谨。
“小屁孩,拿些干粮出来,我们先吃一顿。”
“好。”白永安点点头,从白龙背上拿出备用的干粮,掏出公文涛的酒葫芦。
公文涛接过酒葫芦,打开酒盖子,顿时从酒葫芦中冒出一股腾腾酒雾,飘逸出阵阵酒香。
公文涛轻咽几道口水,忍不住酒馋,将酒葫芦递给秦少华,忍痛道“秦兄,来喝口酒。”
秦少华苦笑摇头,解释道“林兄,我不会喝酒。”
“唉,读书人不会喝酒,这还叫读书人吗?你不喝酒可就是不给我面子。”
“这……”秦少华显然有些为难,最终一番纠结过后,弱弱问道“我就喝一口?”
“那行,一口便好。”公文涛点头。
秦少华这才接过酒葫芦,闻着扑面涌来的酒气,他多少有些不适应,这股味道属实是称不上香。
他不明白为何有人会称赞“酒香”之说。
秦少华最终还是捏着鼻子,强忍着难闻的酒味,喝了一口酒葫芦中的酒。
顿时,他感觉喉咙有烈火在燃烧。
火辣辣的感觉。
秦少华轻咳几声。
公文涛见状,哈哈大笑,不由得打趣道“看来秦兄是老实人,果然是第一次喝酒,诚不期我。”
“林兄,还给你。”秦少华面容通红,很是难看,他毫不犹豫的把酒葫芦还给公文涛。
公文涛没有接过秦少华递过来的酒葫芦,而是继续说道“秦兄,你可知道这酒为何是好东西吗?”
“不知。”秦少华毫不犹豫的回道。
“这酒啊,你喝一口喝不出感觉,等你喝上半葫芦,你就会明白,这酒的妙处。”
“算了,林兄我还给你吧。”
任凭公文涛如何说,秦少华还是坚持将酒葫芦还给公文涛。
这股酒味,他属实是无福消受。
“别的不说,这酒可解世间万般忧愁。”
听到公文涛这么一说,秦少华顿时停在原地。
片刻后,他试探性的问道“林兄,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公文涛拍着胸脯肯定道。
秦少华顿时放心许多。
他再次捏着鼻子,将手里的酒葫芦往嘴里倒,强忍着火辣的感觉,秦少华喝酒足足半个酒葫芦的酒。
公文涛在旁看着,嘴里忍不住吞着口水。
说实话,这酒给秦少华喝,属实是可惜。
酒要慢慢品,这般喝酒简直就是暴殄天物,浪费至极。
公文涛忍住没有吐槽出来。
秦少华喝下半葫芦的酒,顿时醉意上涌,脸颊通红,感觉自己异常的清醒。
“秦兄?”公文涛弱弱问一句,他在试探秦少华有没有醉。
“何事!”秦少华回道,说话语气语调都大上许多。
白永安抱着木剑,皱着眉头退到一旁。
他知道秦少华这是要耍酒疯的节奏。
他最好避而远之。
“秦兄,你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不妨和兄弟我说说,整日憋在心里不是个滋味啊。”
“哪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只是一些难以启齿的丢人事情罢了。”
“哎,这算什么事情啊。大老爷们有什么可怕的,不妨说出来听听,让我们帮你看看。”
公文涛正在一步步给醉酒的秦少华下套。
秦少华虽然醉酒,可他觉得自己脑海不比清楚,知道自己还说什么。
“林兄,那你便帮我看看,我这究竟该怎么做。”
“放心,秦兄你尽管说。”公文涛肯定道。
白永安抱紧颜玉泽赠送的木剑,微微侧耳,倾听秦少华的话。
“故事要从那个下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