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好,朱颜巧,凤袍霞帔鸳鸯袄。
春当正,柳枝新,城外艳阳,窗头群鸟,妙、妙、妙。
经过刚才的一番惊吓,卫安已然清醒了过来。
不知怎的,自己竟然莫名其妙成了新郎,而新娘竟是花语嫣!
“我我怎么成了新郎了?”
“我娘子萧文姬呢,她怎样了?”
“相公且宽心,语嫣只是用了点法术,她自在别处歇息,语嫣是狐不假,却从未害人”
“五百年来,奴家在终南山中修行,却始终念着救命之恩,这才放弃修行,化身为人”
“可是,这些与我有什么关系?”卫安诧异道。
只听得花语嫣期期艾艾道
“五百年前,终南山下,一只小狐狸被扔下山来,受了很重的伤。”
“奄奄一息之际,是一个小童路过,带回家养了多日,这才救回一条性命……”
“五百年前那只小狐狸,便是奴家花语嫣。”
“而相公,正是五百年前那小童转世”
“我是那小童转世?”
“这么说,我们五百年前就相识?”
只见花语嫣肯定的点了点头道: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若是相公不弃,奴家愿与相公长相厮守,无怨无悔……”
听了花语嫣的一番话,卫安心中恐惧稍减,竟生出一分感动来。
五百年前的一个善举,竟换来此生的相遇
难道这就是前世修来的缘分?
明眸善睐的花语嫣,在烛光摇曳中尤为明艳动人
世事云千变,浮生梦一场!
卫安壮着胆子,上前搂过花语嫣的肩膀道
“自今日起,不管你是人是狐,相公都认了。”
“只是……以后可不许你再饮酒了”
花语嫣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就如石子投进池水,脸上漾着明媚的笑。
“适才还不是相公相逼,这才
看着不可方物的花语嫣,不待她说完,卫安便吻了上去。
花语嫣一声惊呼,身子已被压在了下面
长夜红烛,暖床摇曳当真是久旱逢甘露,干柴遇烈火!
次日一早,卫安一觉醒来,顿觉神清气爽。
身体没有丝毫疲累,竟感觉有着使不完的力气。
卫安搂过了枕边人,却惊讶的发现,身边躺着的竟是萧文姬!
而花语嫣却是不见了踪影!
这t又是什么情况?!
卫安心中诧异,便匆匆起了床。
许是回了村外的院落了。
这样想着,卫安匆匆赶到村外寻找,却见村外并无什么院落。
卧槽,这可真是出了鬼了!
昨夜,难道只是浮生梦一场?
可是,这梦境是如此的真实。
“哈哈哈”
卫安仰天大笑,竟是流下来两行清泪。
摇了摇头,卫安苦笑道
“梦一场浮生,笑一段红尘,得一夜宿醉,自一世沉沦”
却听得一个声音从身体中发出
“相公,语嫣在你身体里面。”
卧槽!这又是什么情况?
竟然不是梦?!
卫安惊道
“语嫣,你你怎么进入我身体了?”
“不应该是我进入你身体的吗?”
花语嫣戚戚然道
“相公身子弱,已经撑不过一年,语嫣只能与相公合体双修”
“合体之后,语嫣已化作相公的一根肋骨”
“呃”
卫安想起了一个传说,女娲娘娘在造人的时候,用男人身上的一根肋骨,捏了一个女人
可是,这个女人竟然又变了回去
卫安闻言甚是惊诧,难道这传说是真的?!
“相公,你跟我说话的时候,可以不发出声音,语嫣能感受到你的一切喜怒哀乐。”
“语嫣,你你能出来吗?我想见你。”卫安焦急道。
“相公,我们合体之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只是”
“此生再也无法相见!”
花语嫣这番话说着,语气已经凝噎。
“这么说我们近在眼前,却又远隔天边?只能相守,却无法相见?”
卫安一脸的悲切,竟也无语凝噎
花语嫣宽慰着道
“相公,我们双修百年之后,便可分身登仙。”
“一百年,哈哈哈,一百年,哈哈哈”
大笑了一会儿,卫安莫名心疼。
花语嫣关切地说道
“相公要保重,相公若是亡了,语嫣也就亡了”
卫安用手抚着胸口道
“花语嫣,此时此刻,我想你了”
簌然泪下
天空澄碧,纤云不染,远山含黛,和风送暖。
卫安想着该赶路了,便准备去向仲玉儿道别,萧文姬却是莞尔一笑道
“相公,玉儿姐姐可能还没起床,我们就不要去打扰她了,我们先行赶路吧。”
卫安浑浑噩噩的应了一声,便随着萧文姬上了马车。
一路上景色如画,卫安却没有了观景的心情。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念及此处,卫安方才振作了一些。
卫安岳父萧邕乃是当朝司马,一品大员,又是大文学家,在东洲文人士子中颇具影响力。
在卫安两世为人的记忆里,箫邕一直是个严厉的长者形象,卫安自幼跟随箫邕读书,学习诗词歌赋,箫邕既是卫安的启蒙老师,又是卫安的岳父。
萧邕早得了信,车马还未到萧府,便远远望见箫邕在路旁等候。
卫安忙下了马车,上前拱手见礼道
“仲道见过岳父大人。”
“恩,免礼,免礼,这一路上车马劳顿,快进府歇歇。”
箫邕见卫安身体无恙,脸上竟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
萧文姬下了马车,先是给父亲行了一礼,便飞也似的跑进了萧府,像个孩子似的东看看,西摸摸。
见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萧文姬兴奋不已。
“父亲,这鱼塘里的大头怎么没见长啊,都好长时间了,还是这么大?”
“父亲,这鹦鹉怎地见了我也不理睬?&nbp;这傻鸟!”
箫邕一脸怜爱的看着萧文姬道
“琰儿,你出嫁后,那鹦鹉不吃也不喝,不几日便死了。”
“这只是照着原来的样子新买的。”
萧文姬闻言一怔,扑到箫邕肩头嘤嘤切切哭了好一阵子。
卫安见状没有前去打扰,只轻轻叹了口气。
卫安正待离去,却见萧邕招呼道
“仲道,等会随我去书房,为父有要事相商。”
卫安只得拱手道
“遵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