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笑容里,透露着小商人的市侩,狡黠。
谢若宁抽了抽嘴角,然后垫起脚拍了拍何二的肩膀道,“以后还是用那种笑容和婆子们打交道吧。
多让你的兄弟们学学你那笑容……”
“这不太好吧?”
何二一听,挠挠脑袋,“小姐,小的觉得吧,每个人做生意的方法都不同。
倒不是小的不愿意教。
就算教了,人家也未必愿意学。
人家就算学了,也未必能做出生意,打听到事儿。
适合小的,未必适合小的兄弟们。”
见谢若宁点点头,认可了他的话,他又道,“小的兄长和小的说了。
小姐不是想买城外的地儿嘛。
他帮小姐在城南看中了几块地都不错,都挺肥沃的。
小姐要不哪天方便出门,去瞧瞧?”
“城南?”
谢若宁一听便不乐意了,自己那天明明说得很清楚,要京城西郊的。
别的地儿,她没兴趣啊!!
那没潜力增值的!!
何二是个擅长察言观色的,见谢若宁皱了眉头便道,“小的兄长说了,城南的土地最是肥沃,小姐倘若……”
“城南的,我不要。”
谢若宁摇了摇头。
她除了那个小庄子,还有500两现银,手头压根没啥积蓄。
别看公中发给她每个月的月银有五两。
每年她母亲苏氏陪嫁所产出的出息和分红,她一年大概能分到一百两。
可是,原主以前压根没得剩。
基本在每年的三四月,就把那一百两部给花个精光。
所以,现在并不能广撒网买地。
只能有针对性的。
至于买西郊的地,她也想好了对外说辞。
这谢若婉不是送了那小庄子给她嘛。
她又不懂,想着让庄子上的人好管些呗。
毕竟,雇人还是买人那也是要花银子的。
她也不打算多买,就以小庄子为核心,买个四五百亩就差不多了。
“小姐是这样的,小的呢,知道郊外城西的地儿吧,确实便宜。
可真的种不出啥好庄稼来。
种种果树,瓜类的,倒还成。
哦,对了,小的今儿个特地给小姐带了样新的零嘴儿,小姐尝尝……”
“冰糖葫芦?”
谢若宁一看那零嘴,甚是高兴。
红通通的山楂裹着麦芽糖,晶莹剔透的,一看就很有食欲。
接过便咬了一口,离记忆里的味道是差了些。
可酸酸甜甜的,还是很美味的!!
可惜就带了一串,要不然,分一串给姐姐还是不错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压力大,所以,她胃口不是很好。
“你是打算拿来卖的吗?倒是不错。
下次可以两颗串一串,五颗串一串的。
花样多些,凭君挑选。
对了,你打算卖多少铜板一串的?”
何二:自己就是拿个新奇零嘴来讨好下小姐的,这小姐怎么比自己这个小贩还像小贩呢?
每次不是赚铜板就是赚银子的……
谢若宁在何二和秋霜的注视下吃了两颗,便让秋霜拿着那冰糖葫芦。
“这山楂儿是我那庄子上的?”
见何二点了点头,谢若宁便道,“这样吧,那山楂吧,我就承包给你。
你到时候拿去卖卖看。
可以里面放点豆沙馅,夏天的时候,可以放些绿豆馅的。
唔,或许夹些葡萄干,核桃仁啥的。
等卖出了,生意好,到时候,你再给我分成。”
说完又垫起脚拍拍何二的肩膀道,“这做生意要不怕辛苦,不怕累。
要多元化,不要老是固步自封。
你想啊,有的时候,人家想买糖葫芦的,一边吃一边可以挑选你货箱子里还有啥的。
指不定,能多做一单生意。
也有可能,别人只买盒胭脂的,闻着糖葫芦的味道香甜,样子可口,就买一串。
还有,你家里不是有两个孩子嘛。
调动一切可调动的劳动力,让他们搭把手。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出去瞎玩又是浪费一天。
山楂和那些果子,还可以做山楂酱嘛,什锦酱,也不用做太多,做个一两罐的,拿来试卖看看。
啥都要试下,真卖不了,亏的也是我庄子上的山楂不是?”
本来何老二是想说,山楂很便宜,麦芽糖成本才高呢。
更何况,你以为熬制麦芽糖不用柴火吗?
不过后来一想,拿来试卖也无妨。
之前那谢小姐不是给了锭银子嘛。
放婆娘哪儿,也不会变银子。
还不若试下。
成功了,那最好。
输了,到时候这谢小姐又提出啥赚钱的营生,自己怼过去也有现成的了。
因此扯着一脸灿烂的笑容道,“小的听小姐的。”
谢若宁看了看他那笑容,觉得好假。
便道,“下次对着我,别用对客户的笑容,太假了……”
何二:这小姐真难侍候,妹妹太命苦了……
回院子路上,秋霜听着谢若宁嘎吱嘎吱咬着冰糖葫芦声音不由得有些心烦。
“小姐,你可回来了……奴婢发现了一件事儿。”
冬雪一见谢若宁回来,立即上前悄声说道。
“您看……这袁公子?”
用冬雪的话是说,虽说人家给的不是银子,但也得把人家的心意放在比较显眼的地方。
所以,她就打算把袁公子给的那本“书”放到了书桌上。
小姐现在可是天天很认真努力读书习字呢。
然后她顺手就收拾起书桌来。
哪里知道,从那本“书”里,居然掉出了样东西。
“小姐,那袁公子不会是向你传情吧?”
冬雪刚才看了下,又闻了下,感觉像是药材。
不得不说,这读书人传个情都这么有“诗意”和有“文化”啊!!
“小姐,是冰片……”
秋霜见了,皱了皱眉头说道。
冬雪一听,激动了,“小姐,莫不是传说中的,一片冰心在玉壶?”
冬雪话音一落,谢若宁笑着表扬,“不错不错,我家冬雪有长进了,一片冰心在玉壶都知道了。
不过,冬雪,你瞧这冰片……”
说完,便把那冰片朝空中一照。
“怎么这么多洞?难道那袁公子是想表达,他想你想得心都穿了很多洞?”
相思那是最最熬人的,她虽然没有承受过,可她懂。
平时戏文都这么唱的!!
自家小姐魅力真是大啊,嘻嘻。
“你啊……”
谢若宁弹了下冬雪的额头,“那是在向我暗示,我装病穿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