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能这样?安王急说道
“五哥可也不想想,靖边侯再得父皇看重,对上太子,也只有俯首称臣的分。
再说了,明儿靖边侯要上朝,伯府那边宾客又多,程姑娘是个……”
“弱女子”三字,安王颇觉有些亏心,实在是说不出口,咳了声,便就换了个说法道
“便就是程姑娘厉害,也搁不住下药啊。”
五皇子深瞅了安王一眼,问他“这主意谁给你出的?”
安王有些心虚,哼哼唧唧不肯说。
五皇子起身,阴沉着脸说“回去就将他杀了吧。”
???
安王几乎跳了起来说“五哥若不想去就直说,何必迁怒他人?”
五皇子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安王说
“咱们先不说事不如意,该怎么办,就先说说,便就如你所想,太子失爱于陛下,你以为,陛下会立时废了太子?
这总是要个过程,就依着目前陛下对太子的容忍,只要他不逼宫,陛下很难下决心将他废了。
再一个,便就是太子成功被废了,依着你看陛下会立谁?朝臣会极力让陛下立嫡子。
便就是立所爱,你在太子被废上参了一脚,陛下对你的观感,只怕不会太好。更何况,你似乎忘了,太子还有个同母弟,晋王呢。
我看他万事不出头,却也有个想坐收渔翁之利的意思。
你既非嫡也非长,何苦与人做嫁衣裳?”
虽然五皇子点破安王心思,让安王一阵脸红,但他却也听明白五皇子话里意思。
五皇子挑帘子进到内室,安王跟了进去,就听五皇子又说道
“我不知道是谁向你提的建议,我猜那人不外乎是皇后的人,因为此时,迫切想要拉太子下马的,除了皇后再没别人。”
想起给他出主意的人,安王的脸也沉了沉,说
“他是我的伴读,当初选上的时候,贵妃已经很小心了,他家与谁家都没有粘连,怎么会……”
五皇子摇了摇头说
“那又有什么?没粘连可不代表他们的立场,便就在你这一边。你看朝堂上这么些年,多少个提议废太子的。
难道都与皇后恪王有关系?我读书少,却也知道,前朝多少皇帝立嗣,都卡在了嫡庶上?
便如有天可汗之称的唐太宗,为了立少子李治为太子,被群臣逼得,只能演一出自杀戏,让臣子不得不从,可见这世上,还有许多人,并不看黏连的。
更何况,还有一帮人,整天说什么‘良禽择木而栖’要我说,直接杀了省事!”
安王下不去手,便就转移话题“程姑娘哪儿,咱们就不管了?”
五皇子看出安王心思来,却也不点破,说
“既然你们全都不好出面,当然由我来了,今天已经晚了,这会儿宫门已经落锁。
明天你使人盯住太子,我进宫与陛下说,若陛下问我,我就说听你说的,陛下问你,你就将给你出主意那人供出来。
就说你是听他说的,并将他是如何给你出主意的,详细与陛下学了。
然后,你就说你拿不定主意,这才找我来说,剩下的也就不用管了,陛下自会将他处置了,还半点儿连累不到你身上去。”
安王听了,大为感动说“父皇万一移恨于你怎么办?”
五皇子嗤笑一声,并不以为意地说“便就没这事,陛下也没看我顺眼过。”
安王离开皇子府时,在心底暗暗下决心,若他真能登上大宝,定要封他五哥个世袭罔替的亲王!
而第二天正是大朝日,因无大事,辰时中便就散朝了,庆祥帝和着一帮骨干之臣,便就去了勤政殿议事去了。
还没等说事呢,怀时进来报说,五皇子有事求见。
庆祥帝听了,第一反应是“他来干嘛?”
因为每次见着五皇子,均都没好事,因此,在庆祥帝眼里,五皇子几乎跟那夜猫子没区别。
无事不来!
怀时……回说“五殿下说有重要的事要报与陛下,求陛下务必见他。”
庆祥帝更不想见了,但一想到自己这五儿子那个狗脾气,还真不敢赌,要不见的话,他会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宣!”庆祥帝没好气地说道。
怀时出去,没一会儿,便就领着五皇子进来。
五皇子进来行礼,完说的第一句话却是
“还请陛下让众位朝臣回避,等陛下听儿臣说完了,再决定要不要让众人都知道。”
……庆祥帝没好气地说“你能有什么秘密,是不能让人听的?”
五皇子挺直了腰身,朗声说道
“儿臣是没秘密,可儿臣就不兴听说别人的秘密?就比如说太子殿下的,要这么说,那儿臣就在这儿说了。”
庆祥帝觉得,他要多见五儿子两回,都能折寿。
靖边侯等人去了茶房,庆祥帝没好气地说“看你要是拿……”
五皇子也不等庆祥帝将话说完,冷声说
“要陛下再墨迹一会儿的话,只怕靖边侯之女的清白,都要被太子殿下给毁了。”
庆祥帝立时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瞪着眼睛好一会儿才问
“你说什么?”
五皇子十分冷淡说“不是儿臣要说陛下,便就是太子殿下有个对不对的,直接说就是了。
哪儿能这么冷着太子殿下,陛下难道不知道唐时的李承乾,因何起兵造的反?因疑生变,前车之鉴还少吗?
还有东宫,陛下就不行好好梳理一番?什么阿猫阿狗的,都围在太子殿下跟前,嚣嚣嚷嚷地挑拨关系,均都想着从中取利。
还用得着儿臣再说什么?太子殿下如今受人挑唆,陛下难道就一点儿都没预料到?
陛下当年因爱立得太子殿下,便就是儿臣冷眼瞧着,也都要以为,陛下对太子殿下失望欲换,更何况太子殿下了。
儿臣只听说过亲王被夺了封爵,贬为庶人的,可从没听说过,当过太子的,是有谁得了善终的。
也难为太子殿下惊惧,便就是儿臣,此刻只怕也要吓死了。”
庆祥帝被五皇子的一席话,说得半晌不语,然后沉声问
“到底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