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那嬷嬷惨叫一声。
宫贵妃顺势幽幽醒转了过来,看到眼前的阵仗,她一脸茫然,“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那嬷嬷疼得说不出话来。
金嬷嬷拔出银针,“娘娘醒得倒是及时,也省了老奴给您扎针。”
宫贵妃看到她手里的银针,又惊又怒,这个刁奴,她真敢用这么长的银针来刺她?
她心里恨得要命,但碍于太后在一旁,偏偏又不敢发作。
太后目光锐利地看了她一眼,岂会不知她的心思,冷哼一声,开口道“既然醒了,看来是没事了。”
宫贵妃心里一沉。
果然,下一刻,便听皇帝道“来人,立即送宫贵妃去冷宫,好好思过。”
“是。”立即有太监上前,押了宫贵妃,要往外走。
宫贵妃面色煞白。
她不能就这么去冷宫,否则一切都完了。
心念电转间,她转头定定看着皇帝,用柔弱的姿态道“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从未背叛过您……”
皇帝见状,果然迟疑了下,刚要说话,太后却先一步道“宫贵妃,如今铁证如山,你还敢狡辩?你若没有背叛皇上,如何会与那些外臣勾结,你究竟意欲何为?”
皇帝听到这里,因宫贵妃而波动的心绪,霎时沉淀了下来,沉声道“母后说得对,宫贵妃图谋不轨,实在是罪大恶极,即刻剥夺贵妃封号,打入冷宫,不得有误。”
宫贵妃心沉谷底,被太监拽了出去。
宫贵妃的贴身兰嬷嬷,回过神来,忍着肩上的疼,连忙膝行到皇帝身前,哭求道,“皇上,娘娘的身子,去不得冷宫啊……”
“怎么去不得?”太后冷冷瞥向她。
看着被押出去的宫贵妃,兰嬷嬷心下一横,咬牙道“娘娘、娘娘腹中,或许有了龙嗣……”
“龙嗣?”皇帝一愣。
太后皱眉道“可有请太医诊断过?”
“尚未。”兰嬷嬷摇头,声音低了下去,“娘娘的月事来迟了,老奴斗胆猜测……”
“既然没有太医诊断,那便不是。”太后沉声道。
“可是……”兰嬷嬷还要再挣扎,却被太后截住了话头,“将这刁奴也一并带下去。”
宫贵妃和兰嬷嬷都被押下去后,太后看了眼皇帝蹙紧的眉心,心里叹了口气。
她一向不喜宫贵妃,没想到她还真的在背地里勾结外臣,图谋不轨。
便是证据摆在面前,皇帝还对她心存仁慈。
刚刚她若不过来,宫贵妃一昏倒,皇帝怕是又要对她心软,对她从轻发落。
幸好傅相早就猜到,提醒了她,她刚刚才能及时赶到,阻止宫贵妃的心计手段。
但是对于宫贵妃仅是被打入冷宫,这个结果,她并不满意。
在她看来,就凭宫贵妃做的事情,便是就地正法,也不为过。
看来,儿子还是对宫贵妃手下留情了。
太后想到这里,忍不住开口道“皇帝,后宫不得干政,可宫贵妃不仅勾结朝臣,还妄想插手朝政之事,已然触犯宫规,皇上不可再对她心软,否则恐危害江山社稷。”
皇帝闻言,叹了口气,“朕明白。”
“你明白就好。”太后放下心来,想到一事,又道,“如今你已立拓儿为储君,便好好栽培他,切勿再节外生枝,免得引起江山动荡。”
皇帝点点头,“朕知道。”
“还有,拓儿年纪也不小了,可现在还没有立正妃,也该好好为他挑选一个德才兼备的太子妃了。”太后又道。
皇帝沉吟了下,道“这件事情,朕会交由礼部去办,从各世族中挑选合适的人选。”
“也好。”太后点点头。
再说苏晚等人从庄上离开后,便直接回了相府。
然而没想到,马车刚一停稳,傅璟琛也恰好回来了,身边还跟着赵拓。
因此苏晚三人刚一下马车,便与二人打了个照面。
“见过瑞王殿……”三人刚要行礼,但想到赵拓现在的身份,立即又改了口,“见过太子殿下。”
赵拓也没想到这么巧,能看到傅珍珍。
他眸内划过笑意,虚抬了下手,“免礼。”
三人顺势直起身来。
傅珍珍垂着脑袋,心里别别扭扭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了,总觉得赵拓的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她身上。
她下意识地往后避了一下,以躲开他的目光。
傅璟琛察觉了赵拓的目光,皱着眉道“殿下,事情已经定鼎下来了,你先回去吧。过几日,皇上应该会为你定下太子妃,你心里要有数。”
赵拓闻言,眉头皱了皱,踌躇道“孤能自己挑选太子妃么?”
“当然能。”傅璟琛笃定道。
赵拓目光一亮,“那……”
“到时候,礼部会将各世族的小姐,制成花名册,供太子你挑选。”傅璟琛不紧不慢地打断了他的话。
赵拓双肩一垮。
“殿下慢走。”傅璟琛并不理会他,直接下逐客令了。
赵拓闻言,心里有些憋闷,他看了傅珍珍一眼后,一脸沮丧地离开了。
傅璟琛心里叹了口气,看了眼苏晚身边的妹妹,忽然有些头疼起来。
进了府门后,傅璟琛忍不住对傅珍珍直言道“若是不想进宫,这几日,便先将婚事定下来吧。”
傅珍珍乍然听得此言,惊讶地看着兄长,“什么……意思?”
顾明珠也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呀?这是不是太匆忙了?珍珍要与谁定亲?”
苏晚却是明白傅璟琛的顾虑。
赵拓看珍珍的眼神不对,现在又被立为了储君,皇帝怕是马上要为他挑选正妃了。
就怕横生枝节,赵拓看上了珍珍,硬要娶她,那就糟糕了。
毕竟赵拓后院侍妾众多,珍珍这样单纯的性子,哪里能适应那样勾心斗角的生活?
况且,他们也不希望她过那样的生活。
傅璟琛见妹妹被自己的话,惊到了,沉眉思索了下,温声道“这件事情先不着急,容我再想想。”
傅珍珍闻言,松了口气。
刚刚哥哥那般严肃的语气,吓了她一跳。
自从上次那件事情以后,家里便没再提要她给议亲的事情了。
刚才乍然听哥哥又提起,她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