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年再次听到这个名字,虎御焕恍若隔世。
“真是有趣,竟然还能从你们人族的嘴里听到这个名字。”
看到他如此反应,姜望舒的心凉了半截。
“你可以告诉我当年的真相吗?如若可以的话,要求你尽管提。”
这是姜望舒记事以来第二次求人,第一次的画面记不太清了,她只记得自己哭着喊着要见她,直到最后哭晕了过去。
至于原因,是后来她的父王所告诉她的。
这位兰岐大陆上最受众人仰慕的神阶女尊者在二十年前人族妖族那一次的大战中,因一己私欲,擅自使用大复活术救活了当时被合力击杀的一众妖族。
这一举动导致胜局再望的人族反被围攻,折损了数以万计的兵马,而造成这一结果的郁倾烟从此失去了音讯,再也没有人见到过她。
除了皇室,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知情人都被姜景尘抹去了相关的记忆,其中,竟然还包括漠南风。
当然,还有另一个所谓的“真相”,她也是从姜景山的嘴里知道的。
当时,郁倾烟与漠南风相识相爱,就在二人即将成婚之时,二人之间突生矛盾,她的父皇姜景尘顺势解除了二人的婚约,还准备纳她为贵妃。
郁倾烟自然不愿,在极其逆反的情况下,一念冲动造成了那般局面,而姜景尘为了不留下污名,篡改了其他人的记忆,将所有过错推到了郁倾烟一人身上。
在他的推手下,甚至很多人都不再记得这个人,只有她屡次翻开名录时看到当时盛名昭昭之人最后只留下了一串名字和名录上一句极简的记载。
郁倾烟:神阶光系灵能者,在两族交战之地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至于她为何没有忘记她,据姜景山猜测,恐怕是两人关系亲密,普通程度的记忆篡改无法做到。
可是这两种“真相”她都无法接受,在她的认知里,郁倾烟性子善良,但却不是行事不记后果之人,这两种说法里,很明显都有所纰漏。
所以她只能来寻唯一一个可能知道真正的真相之人,当初还只是一只灵阶灵兽被姜景尘养在身边的双翼银虎。
因其后面从皇宫里逃跑还惊动了不少禁卫军搜寻,可惜最后并没有找到。
看着面前这个身影魁梧的男人,姜望舒目露恳求。
反观虎御焕,在听完这两版所谓真相后,哈哈大笑了几声。
“果然,这姓姜的都是个中狠人,若不是我逃了出来,恐怕当初也是死路一条。”
虎御焕嘲讽似的看着面前的人族女子,刚才没认出她来,竟没想到这人会是那个恶人的女儿。
也不知这个真相她能不能承受得住。
不过,这跟他有什么关系,看他们人族受苦,何乐而不为。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吧。”
虎御焕忘案台上的妖兽嘴里塞了颗丹药,随后双手环胸,斜睨着台阶下的人。
“姜景尘想做皇帝,是不计一切手段想坐在那个位置上,所以他不会允许任何人威胁到他的地位。”
“可是有人告诉他,那郁倾烟和漠南风一旦结合,二人的后代会是统领这片大陆新的王!”
虎御焕顿了一下,在看到姜望舒脸上意料之中的震惊后心情好了不少。
“他怎么会允许呢,所以他用了很多手段,让他们两人感情破裂,试图从中插手进去。”
“可他没想到的是,即便是如此,那郁倾烟都还是爱着漠南风,为此,他只能用最后一招,除掉他们之间的其中一人。”
“郁倾烟灵能特殊,姜景尘他舍不得,就只能除掉漠南风了,他从中作梗挑起了两族的战争,随后派了漠南风前去镇压,呵。”
说到这,虎御焕的眼里闪过一抹冷意,他身为妖族之人,最恨的就是被人利用了。
姜望舒的身体微微颤抖,她只能不停地告诉自己这是假的,可又有另一个声音不停地再说,真的。
虎御焕冷哼了一声:“如他所愿,漠南风战死,连尸体都找不到了,可那郁倾烟也不知从何处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以一己之力闯出了京都,一个神阶大复活术复活了整个战场的人。”
事情串起来了,姜望舒白着脸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嘴里不停念叨着不可能。
“姜景尘的狠厉程度就连我们妖族都望尘莫及,你知道吗,他竟然连同自己的记忆一并篡改了,如若没有意外,这辈子恐怕都想不起来了。”
隐在门外的楚烟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身旁面白如纸的男人,心情十分复杂。
听完全程的她表示,如果这虎御焕所言一句不假,那这姜景尘当真不是个人,而郁倾烟和漠南风两人,又怎能用一个惨字形容。
漠南风闷哼了一声,捂着头跪倒在地。
突如其来的动静自然引起了房间内虎御焕的注意,他头顶的耳朵晃动了一下,锐利的视线看向了楚烟几人藏匿的位置。
三人陆续现了身,虎御焕我在看到漠南风时眼睛微睁,随后视线落在了楚烟的身上,停留许久后莫名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
“我说这姜景尘这种人怎么突然坐不住了,原来是报应来了。”
“逆天改命他终究是没有做到。”
见虎御焕表情变得有几分狰狞,楚烟也开始怀疑起了原身的身份。
他和楚景真的是郁倾烟和楚江越所生吗?
按照她刚才听到的,郁倾烟如此深爱漠南风,又怎么会和其他男人生下孩子。
似乎是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漠南风也同时看向了楚烟
虎御焕心情很差劲,一个人族单枪匹马冲入了他的地盘里,直到昨日才被发现,而且看上去像是那个人族主动暴露的。
真是天大的耻辱。
气上心头,他烦躁地砸了下嘴,将手里的四不像老鼠扔到了桌子上。
姜望舒被人压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么奇特的一幕。
浅银色短发的男人坐在案台旁,冷着脸动作粗鲁地给一只长壳的老鼠翻了个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