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迅速走到她身后,小声道,“这两个人,也不知道什么人,不声不响就往里面冲,凶神恶煞的,要不要报警啊。”
宋怡先是认出了顾一念,当初沈月歌处处跟她作对,顾一念可没少在背后帮忙出主意,自然没什么好感;紧接着又认出来乔聿北,沈月歌跟乔家的婚事,沈战辉逢人就说,这让她心怀不忿了好久,虽然心里对乔家人不喜,但面上总是要做做样子,毕竟她也不想给自己树这么个敌人。
“是顾小姐跟乔二少啊,今儿是什么风,把二位吹到我这儿来了?”
娇滴滴的声音,让顾一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半老徐娘,风姿倒是不减当年,难怪沈月歌那个爹被迷惑了这么多年。
顾一念清了清嗓子,“内什么,我找下沈唯,问他点事儿。”
“小唯?”宋怡戒备的视线在他俩身上逡巡,随后才道,“小唯不在,有什么事跟我说吧。”
“那他去哪儿了?”
这二人神色焦急,显然是找沈唯有急事,晚上临睡,沈唯突然匆匆忙忙出门,她都没跟他说上话,一个小时前,收到他短信,说今晚住同学家。
之前她还没觉得什么,这会儿这俩人找上门,她才觉得不对劲儿,沈唯平时独来独往的,哪有什么可以留宿的朋友,能让他半夜出去,这么多年也只有沈月歌那个小贱人。
她前脚才跟沈战辉试探提了让沈唯去公司学习学习的事,后脚沈月歌就把沈唯叫走,这能安什么心?
她自己养的白眼狼,从小就只知道跟沈月歌那个小贱人亲,沈月歌要真说点啥,她还真信这小白眼狼会照做,
想明白这一点,顿时火气就上来了,连带着对这二人也没什么好脸色。
“不知道,他又不是小孩儿,去哪儿还能跟我说!”宋怡冷着脸,“是不是沈月歌让你们来找事儿的,你告诉那个贱人,让小唯去公司是他爸的意思,都是沈家的血脉,她凭什么不让小唯去公司!”
看这样子,宋怡是什么都不知道。
顾一念还未开口,乔聿北突然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声音森然,“你再骂她一句试试?”
乔聿北一副凶神恶煞,直接把宋怡给吓傻了,白着脸哆哆嗦嗦说出不话来。
“算了算了,她什么也不知道,我们再去别处找找吧。”
乔聿北冷冷甩开手,一言不发的离开。
宋怡得了空,大口喘着气,脸上惨白,半天都没消退,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赶紧给沈唯打电话,但是沈唯那边却依旧没有开机。
顾一念陪着乔聿北找了很多地方,她俩经常去的,甚至连学校都找了,愣是没有半点消息。
天蒙蒙亮,顾一念得回学校了,只能先安慰乔聿北回家休息,如果中午还没有沈月歌的消息,就报警。
顾一念离开后,陆骁来了电话,傅景安醒了。
他扶着方向盘,伸手搓了一把脸,调转车头,回了医院。
到医院的时候,傅国安队里有事,已经先离开了,高凤玉在病房给傅景安削苹果,陆骁坐在一边直打瞌睡,傅景安侧卧在病床上,眼神没有焦距的盯着窗外。
听见脚步声,高凤玉抬头,“小北来了。”
乔聿北点头应了声,看了眼毫无反应的傅景安,没说话,扭头在陆骁腿上踢了一脚。
陆骁顿时被惊醒,揉了揉眼睛,小声道,“哄好了没?”
乔聿北没回,只道,“回去睡吧。”
“我回什么呀,我又没事儿,我……”接受到乔聿北警告的眼神,将话咽了回去,“那我回了。”
陆骁起身抓起衣服,跟傅景安还有高凤玉道别之后,离开了。
傅景安从始至终没有反应,高凤玉叹了口气,起身道,“我去楼下买点吃的,你俩聊一会儿。”
“嗯。”
高凤玉离开后,乔聿北坐在她之前坐的位子,看着傅景安。
“她结婚了。”
傅景安声音很轻,不像是问他,但乔聿北还是轻声“嗯”了一声。
傅景安闭上眼,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没进发丝,之后便再也没有开口。
乔聿北不擅长安慰,他感情经验只有沈月歌,自己都没学明白,哪里会开导傅景安,只能坐在他旁边,沉默地陪着他。
傅景安先是闭着眼,最后将被子扯在头顶,发出压抑的呜咽。
这么多年,他从没见傅景安哭成这样,就像是囚笼中的困兽,被撕咬的遍体鳞伤后发出的哀鸣。
他陪着傅景安呆了一上午,期间不停地给沈月歌打电话,那边一直关机,直到天大亮,手机没电关机。
中午傅家的亲戚过来看望,病房人一下子多起来,他就跟高凤玉打了招呼就先走了。
打车的时候,跟司机接了充电器,等开了机,先给沈月歌打了电话,这一次居然打通了,但是沈月歌确没有接电话。
他接连打了三通一直是无人接听,最后打到了小志手机上。
电话刚一接通,乔聿北的声音就急切的传来,“你们沈经理在公司吗?”
小志赶紧道,“沈经理半个小时前来跟我打电话说要晚点过来。”
昨天半夜乔聿北电话打来,他就觉得不对劲儿,一晚上他也试图打了几次电话,一直都是无法接通。
早上到了公司,沈月歌也没来,就在半个小时前,沈月歌的电话才打到他手机上,说要请假。
沈月歌的声音听上去很疲惫,他不好多问,就提了乔聿北昨晚打电话找她的事,对方听完只是沉默了一会儿,淡淡说了句“知道了”。
小志在沈月歌身边这么些年,了解她的脾气,她的私事不会喜欢别人说太多,所以他也没敢联系乔聿北,直到乔聿北主动打来电话。
乔聿北一颗心落回了肚子里,揉着太阳穴道,“给她请个假,不是要紧的事,今天别来烦她。”
小志应了一声。
挂了电话,乔聿北让司机在超市停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