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等在外面的金姗姗却是不耐烦了,她还想着中午要在酒楼里吃饭的,阿湜这样磨磨蹭蹭,耽误时间,“阿湜,可打扮好了?这日头都老高了,外面再不去可就赶不上午饭了。”
听金姗姗唤他,慕容湜也不再纠结,索性心一狠硬着头皮将门一把拉开,脸上一副壮士断腕,即将要舍身就义的表情。
哪知长相绝美的慕容湜,这一表情却是在金姗姗二人看来,就是裸的西子捧心,摄人夺魄,惹人爱怜的样子。
“阿湜!你易容技术可真是炉火纯青啊,这女子装起来,比我这女妖精还漂亮!”金姗姗一脸花痴的样子。
看见金姗姗那表情,慕容湜心中终是松了一口气,好在自己又赌对了,自己这扮成成女装果然是个“漏出真面目”的好办法。
黑溜溜看见慕容湜的样子,嘴巴大张,口水也不受他控制,蜿蜒而下,这真的是别人口中叱咤风云的帝君大人吗?这难道不是当时女娲娘娘派下来祸国殃民的狐狸苏妲己吗?若苏妲己风采有帝君一半,那纣王这国灭的倒也是不冤的。
这帝君得亏生成了男子,若是身为女子,这六界之内怕是得因他搅起一番血雨腥风啊。
“我这样……好看吗?”慕容湜被金姗姗夸得脸泛潮红,就像是打了胭脂一样,白皙的皮肤上两片红晕,看起来就像是四月的桃花,粉粉嫩嫩,让人手痒痒,恨不得摘下来好好把玩。
心动不如行动,慕容湜的下巴被一双好看的手捏了起来,强迫他低头看着她,这双手的主人自然不是别人,正是一直盯着慕容湜的金姗姗,“书中描写的美人如珮我今日才是正真的看到了,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啧啧啧,若我是男子,今日定然将你抢回家去,拿我的身体打造一个金色的屋子,让谁都看不见你,只我一人,日日观赏。”
慕容湜的美貌居然还激发了金姗姗的文学气息……
“哦?是吗,要将我抢回家去?这可是你说的,你若做不到又该如何?”活这几万年了,总是被别人使美人计,今日自己试一试,倒是成功的被心上人调戏了。
难得她投怀送抱,怎么能放过这到口的肥羊呢?慕容湜右手环住金姗姗,猛一使力,就将金姗姗捞到了怀里,左手也学着金姗姗的动作,抬起金姗姗的下巴,邪邪一笑,“还真是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如斯美人,我还真是想被你日日观赏。”
金姗姗第一次在慕容湜脸上看见这种笑容,老脸一红,暗恨自己功力不足,调戏不成反被调戏,还真是将这老脸丢尽了。
黑溜溜心中直呼大饱眼福啊,这两位长相的长相做如此的动作,简直就是一幅双美图,让人想深陷其中。
金姗姗推开慕容湜,转身凶巴巴的对黑溜溜说,“看什么看,不用干活了吗?”
说罢气势汹汹的转身拿起石桌上刚刚摘下来的草,又气势汹汹的走到慕容湜身边,用力的插在他头上,“赶紧走,莫要再耽误时间。”说罢大步流星的走出院子。
身后慕容湜却是愣住了,摸了摸自己头上的东西,嘴里轻喃,“这是怎的了,刚刚不还是好好的吗?我做了什么惹她生气了?”
黑溜溜难得欣赏到慕容湜犯迷糊挠头的样子,心情甚好的凑近慕容湜提点道,“她紧张了,反应比平日更大,看来还有点害羞啊,帝君,我总觉得你离那被藏起来的日子不远了。”说完朝着他神秘兮兮的一笑,甩着腰带哼着曲儿就追金姗姗去了。
慕容湜的手正在那根稻草上,黑溜溜突然凑近说了这样一番话。心中一动,将手中那根稻草掰成了两半,若是平时,他定然也就认出了他头上这东西,让他能及时想想办法解决一下,奈何此时他心不在此,扔下手中那半截草就风一般的追金姗姗而去。
在寨中转悠了许久的少禹,觉得他们定是已经离开了,他便悠闲的走回了自己的家,哪知刚打算进门,就被里面冲出来的金姗姗撞翻在了地上,看见那一身孝衣的金姗姗,只匆匆扫了她一眼,他便不想再看第二眼,只是隐隐觉得今日她身上有件东西令他甚是熟悉,奈何他并没有细究。
金姗姗看见撞到了少禹,只说了声,“抱歉,丑八怪。”就跑远了。
少禹起身正想还嘴骂回去,就又被跑出来的黑溜溜撞了一下,黑溜溜也留下一句“抱歉”不见了踪影。
少禹终于站起来,却是又被紧接着走出来的慕容湜吓了一跳,“嚯!哈哈哈哈哈哈……我当是天家哪家仙子如此美艳绝伦,原来是你啊,你这是打算改变性别了?打扮的如此惹人想入非非,是打算勾引我吗,可惜我喜欢的是真真正正的女子啊,你可不行!”少禹笑的脱力,连忙扶住自己家的门框。
慕容湜因心中高兴,也不欲与他过多纠缠,没有理会他的调侃,此时他只想赶紧追上他的心上人,凑在她身边,让她多看看自己,也许看的习惯了,自己男装时也就不会反感了。
慕容湜正打算绕过他,却被少禹伸出来的一只胳膊拦住了,“等等,我总觉得你和那小妖精身上都有股熟悉的味道,似是从你们头发上散发出来的,这微微的苦味……”
慕容湜这才注意到,暗道,糟了……姗姗这是拔了少禹的命根子!正想跑开,少禹眼疾手快的从他头发上拔了出来,看了许久,嘴角微微抽搐,“我怎么觉得这根草我甚是熟悉啊,若它长上叶子,便是和玄天草长得一样了……”
慕容湜一把夺过来,“你看错了,就是普通的稻草。苦味是你今早给我上药时我不慎抹在了衣服上。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完后退了一步,飞一般的冲了出去。
“不是就不是,跑的这么快干什么,也不怕自己的伤口裂开,浪费我的上药。哼,我将那心肝宝贝藏得那么深,谅你们也不会注意它。”少禹觉得他们又不是熊孩子,定不会拔草玩,可惜少禹还是太单纯了……
玄天草长相普通,和一般枯黄的稻草并无二致,只不过它长了零星几片叶子。但这玄天草却是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功效,这作用若仅仅作用于人倒是不足为奇,它的难得之处在于这药能将神仙元灵重聚,不论你元神碎成几片,一株玄天草便可将你复活。
玄天草生于混沌时期,奈何实在是太过逆天,被那些作了古的上古大神全部用作了它途。据记载,如今这六界之中就只有这三株。
当时少禹为何得道却不升天,便是为在凡间收集这玄天草,他将这草从地上带到天宫,又从天宫带回地上,细心呵护,唯恐有什么差池,就是今日被风吹动摇晃了几下他都要心疼许久的。
慕容湜边跑边道,看来近日还真得在别处躲躲了,少禹那里是绝对不能留了。他手中这一颗不知道还会不会活,现在他需得赶紧追上姗姗,将她发间的玄天草取来还回去,若是玄天草当真一点活路都没有的话,他们会看见一个极其可怕的少禹的。
慕容湜正在追赶金姗姗,奈何他修为只恢复了一点点,还重伤在身,追起健全的金姗姗来实在是有心无力,就快追到时,他们三人都听见了一声极其凄惨的叫声,“啊!天杀的蠢货!”
三人被惊的都停下来脚步,清风寨中的寨民更是被吓了一跳,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跑到少禹家问询发生了什么事情。
少禹将他们堵在门口,解释说是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反应过激了,众人看见少禹身上的土渍,倒也信了他的话,纷纷安慰了一番就离开了。
慕容湜趁机拦住金姗姗,将刚刚在追她时路边捡的稻草递给他俩,然后又拔下金姗姗头上的草,将黑溜溜拉去一边,将一颗半玄天草拿手帕细细包好,递给他,“此时我不便动用法力,你找个精灵,最好是药材修炼而成,将这个送到少禹手里。”
看着黑溜溜,觉得他刚刚好心告知自己姗姗的事,自己应当回报于他,也就好意提点了下,“万不可亲自去找少禹。”少禹疼惜药草,定不会为难那小精灵。
说罢拉着金姗姗脚步沉重的往寨口走去,这下定是将少禹给惹急了,都怪自己色迷心窍,怎的连玄天草都没认出来,这可是少禹教他认识的第一颗草药,少禹对那玄天草的感情,怕是将来他生的娃都比不过……
“阿湜,你慢些可好?我的手腕都被抓痛了。”自刚刚慕容湜追上来就觉得他神情有异,听见那一声大呵后,他神情更为奇怪,究竟发生了何事?
慕容湜听见金姗姗喊疼,立马停下来,抬起她的手腕,果然看见那纤细的手腕上被自己抓红了,赶紧轻轻的抚摸了下,“姗姗,抱歉……”
“发生了何事?”金姗姗言语温柔。
看着金姗姗担忧的眼神,慕容湜心中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喜的是看这样子,姗姗定是已经将他放在了心里,忧的是,若玄天草当真没有被救活,他该还少禹些什么才能让他消气,不生起伤害姗姗的心思。
“姗姗,你可知道你们今日拔的是什么草?”她既然问了,那他定不会瞒她。
“不是一颗普通的稻草吗?”金姗姗疑惑,只是多长了几片叶子而已啊,难道还是什么名贵药材?
“那草名为玄天草。”
“什么?那就是……玄天草?”金姗姗嘴唇哆嗦,不敢将那三个字说出来,“我拔了那天上地下最珍贵的草?”
慕容湜沉重的点点头道,“正是。”
“少禹非神非魔,他如何会有玄天草,还是三株,据传这世上不是只有三株吗?”金姗姗愣了。
“少禹本是医仙……”
金姗姗听罢,一言不发,这才明白为何慕容湜如此紧张要离开带她此处,原是怕她被开罪,想到这里,她不但不再离开,反倒是抓起慕容湜的手转身朝来处走去。
慕容湜诧异,“姗姗?”
“我做了错事,定是要去道歉的,即使少禹不原谅我,我也会尽力弥补我的错误。”不用想,她都知道,这三株玄天草如何来之不易,今日被她一块拔去,怕是狠狠的伤了他的心。
“姗姗,停下。”慕容湜按住金姗姗,“我会尽力弥补他,此时你若回去,他定是要拿你出气。”自己如今修为不济,定是抵不住少禹乱七八糟的毒粉的。
“我虽为妖,却是活的坦荡、有担当,若是我不回去,才真是让人看不起,连我自己都会唾弃我自己的。阿湜,莫要再拦我了,他若是想出气,我便让他出,总是自己做错了事情不是?”
慕容湜嘴角缓缓抬起,真不愧是他看上的女子,如此光芒万丈,还真是让人越来越爱不释手了,“好,我同你一起回去,若他要出气,我定冲在前面。”
金姗姗也缓缓笑开,“好。”
二人便手挽着手回了少禹处,站在门口,金姗姗迟迟不去推开面前那扇门,回想了下刚刚路上他缠着慕容湜猜测下少禹会怎么折磨他们,睁大眼睛问慕容湜,“他当真如你说的那么可怕?”
慕容湜咽了咽口水,“也许更可怕……”
“你说他为何非要将那么尊贵的草种在墙边,让人误会那是杂草……”金姗姗嘟起嘴,弱弱的指责少禹。
“少禹一向信奉,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这句话……那么不起眼的地方,他心中定是觉得那是片宝地。”慕容湜摸摸金姗姗的头发,“既然来了,我们便进去看看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吧。”
金姗姗点点头,伸手推开那扇门,身体紧绷,怕少禹出其不意来一把绝命毒粉将他们化成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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