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却一桩心事,金姗姗开心的似个迎风的蝴蝶,飘到慕容湜身边,抱住他的胳膊撒娇道,“阿湜,我都一天没吃饭了,肚子好饿啊。”
“我们便去镇上酒楼吃吧。”慕容湜仍旧是女装孝衣打扮,金姗姗看着,明白他这是还打算按自己的计划进行,便开开心心的向前走去。
本是一直带着笑容的少禹此时却是笑不出来了,看着前面那两个动作亲密的人,他心中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虽然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感觉,但他隐隐觉得着这种感觉自己不该有,强制自己不再去想,如何能做到不想呢?那当然是做点别的事情转移心思咯。
少禹手指轻轻一弹,不一会,旁边黑溜溜突然腿一软,大喊起来,“哎呦。”
金姗姗听闻黑溜溜大叫,换忙松开慕容湜的胳膊,凑近黑溜溜,“怎么了?”
黑溜溜摸着自己的腿,“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腿突然疼了一下,现在走路都不得劲。”
“怎会突然如此?”金姗姗正欲掀开黑溜溜的裤腿检查一番,哪知两只手同时拦住,一只手抓住金姗姗的手腕,另一只手却转去抓住黑溜溜的衣服。
“姗姗,男女授受不亲,让他自己检查。”慕容湜将蹲下的金姗姗一把拉了起来,眼睛却是看向少禹。
“从前黑溜溜受伤都是我帮忙敷药的……怎的你如此凶。”金姗姗委屈道。
“是我着急了,抱歉。”慕容湜安慰道。
“我是大夫,你又什么都不懂,抢着丢人么?”少禹一副嫌弃的语气,说罢极其粗鲁的拉起黑溜溜裤腿,查看起来。
“你!”金姗姗正欲向之前一样与少禹互损,可是突然想起今日之事,便将所有的话咽下了肚子,“你说得对。”
“那是自然。”少禹才不管她的退让。
金姗姗正欲向前,慕容湜将她拉住,“不要冲动,让少禹仔细看看黑溜溜怎么了。”
不一会,少禹站起身来,“无甚大事,只是一个小蛊虫发作了。”
“什么?小蛊虫?”黑溜溜惊疑出声。
“如何会有蛊虫?”金姗姗看向黑溜溜。
“我怎会知晓?”黑溜溜一脸无辜,“我从未招惹过。”
“不要大惊小怪,只是一个小蛊虫而已,何时染上的又有什么关系。”少禹颇为吊儿郎当。
“少禹先生可以医治?”黑溜溜问道。
“那是自然,虽不愿托大,但这蛊虫我却是用几年研究过的。”
“那便辛苦少禹了。”金姗姗抱了抱拳。
“辛苦倒是不辛苦,只是这蛊虫取出来却是有些麻烦。”少禹看着金姗姗意味深长道。
“如何做?”金姗姗非常上道。
“取蛊讲究机缘,此事不能急于一时,我们便先去找饭吃吧。”少禹倒是卖了个关子,“此时他不便走路,你便先扶着他赶路吧。”
“好。”金姗姗扶住黑溜溜往镇子走去。
慕容湜拦住少禹,“为何又要捉弄他们。”
“并非捉弄,黑溜溜身上有丹毒,我便放了一只小蛊虫在他身上,我这小蛊虫可是六界之中难得的解毒圣品。此时他会痛是因为我的小宝贝正在工作,我这好心帮他驱毒,你却跑来质问我,小龙湜,你真的变了。”要说少禹真的是个唱曲的好苗子,前两句还说的一本正经,后一句就变得期期艾艾的。
慕容湜本还心中动容,听到后面直接快步走起来,不再理会他。
“诶!你等等我啊!做什么不理人家了,真的是伤透了我的心。”少禹嘴角轻挑,慢慢悠悠的追赶他们。
四人终于在天黑之前走到了镇子上。
“天色晚了,我们便吃个饭找地方先安顿下来,明日再去青楼吧。”慕容湜道。
“那我们还去老地方吧。”金姗姗蹦蹦跳跳的前头带起了路。
也亏得进镇子之前慕容湜让黑溜溜设了一个障眼法,将四人变成了普通人的样貌,不然此时定已经引起轰动围观,哪还能让他们安安心心的吃一顿饭。
金姗姗走进酒楼,直接大喝一声,“小二!招牌菜各来一份。”
小二一听,心中大喜,上次店里有二位客人点了一桌的招牌菜,给了之前那个小二一大笔赏银,那小二第二日便离了店,自己开始做小买卖。如今日子过得甚是富裕,听说近日还娶了一个不错的媳妇,昨日店中小二们还羡慕人家,今日这好事就轮到了自己身上。
店小二打起十二分精神给金姗姗介绍起了店里的招牌菜,这次却是比上次还多了十道菜,店小二一一报完菜名,金姗姗大呼,“正合我意,全部上来。”
“得嘞,可是这银子……”点了这么多菜,若是客人付不起银子,那自己可是亏不起呀。
“一锭金子可够?”金姗姗拿出两锭金子,交给店小二,“其他的都是你的。”金姗姗已经越来越明白凡间的生存之道了。
金姗姗仗着自己来了一次,兴奋的和少禹他们讲,“这里的菜味道极好,尤其是那道水晶肘子,肥而不腻,让人思之若狂啊。”
“姗姗,自你认识慕容先生以来,这学问做的倒是越来越好了。”黑溜溜调侃道。
“那是自然,这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阿湜处处优秀,我自然也会变得越来越好。”金姗姗极为自豪。
“你才认识他多久,就觉得他处处好了?”少禹哼了一声。
“那是自然,谁都看的明白。”金姗姗将头扭到一边。
慕容湜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
等了许久,终于等到小二的“菜来咯!”
各色各样的美食一道一道的端到他们面前,仍旧像上次一样,一张桌子不够,又拼了一张才将将全部放下。
黑溜溜看着眼前大大小小的盘子,下巴大张,“金姗姗,你吃的也太多了吧,慕容湜先生不会嫌弃你吗?”
“为何要嫌弃,我看着她吃饭,不知道多开心。”她吃的香,自己看着都能多吃两碗。
“哼,你看吧。他才不会嫌弃我。”金姗姗得意的朝黑溜溜呶呶鼻子。
少禹见此嗤了一声,“哪有女子如你这般能吃,真是让人笑话。”
“用你管,又不让你养活。”金姗姗因今日承了他的情,便大方的不与他争执,只默默嘟囔。
“好了,吃饭吧。”慕容湜先将那色泽漂亮的肘子放进了金姗姗面前的盘子里。
黑溜溜和少禹却是不干了,纷纷嚷嚷怎的如此偏心,慕容湜只一句话便将他们堵的无话可说,“你们吃得少……”
竟是因为刚刚他们嫌弃金姗姗吃得多,便报复起他们来。
少禹和黑溜溜再不敢说话,因为看金姗姗那进食的速度,若再耽搁,怕是连盘子都没的舔了。
四人你争我抢,一顿饭吃的无比热闹,从酒楼走出来的步伐都沉重了不少。
“这酒楼的酒菜可真是天上有地下无的美味啊。”黑溜溜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直发感慨。
“不不不,这天上有地上无的美味还不在这里。”金姗姗一脸的神秘。
“哦?还有比这个好吃的东西?”黑溜溜好奇道。
“那是自然,我如今可终于明白咱们泰山上的小伙伴们为何都不愿回去了,定是大都是被美食所吸引,离不开这里了。”
“怕是只有你会这样没出息吧……”少禹时不时的要嫌弃金姗姗一下。
“哼!改日带你们去吃醉蟹,定然让你流连忘返,吃的连舌头都吞下去。”
慕容湜一句话都未说,因为此时他发现有人在跟踪他们,“姗姗,我们去散步吧,还是上次的地方。”
“好啊,上此那地倒是极为有趣。”
“如何个有趣法?”黑溜溜好奇。
金姗姗开始讲起上次遭人跟踪,“那三人极其可怜的,家中有一老母,还生着重病,他们走投无路和我借了些钱财,不知他们的母亲病好没有,我还真有些担心呢。”
“你这傻子多半是被骗了吧?”少禹毫不留情的说出了真相。
“你才是……我不是傻子,那人说悲切,若不是自己亲身经历,哪能说的那么真实。”金姗姗才不信他的话。
那三人打打闹闹的一路往前走,慕容湜跟在一旁,一直温柔的看着金姗姗。
岁月静好的日子总是短暂的,仍旧是原来的亭子,仍旧是之前的动作,三个手拿菜刀的人冲到了金姗姗的面前。
金姗姗傻傻的站在那里,呆呆的说了一句,“还是熟悉的配方……”
少禹道,“看来他们老母亲的病还没好。”
黑溜溜捂住额头,“看这情景还真是被骗了。”
“少废话,将你们身上所有的钱都掏出来,不然,别怪爷爷们的菜刀不长眼睛,死了伤了可都不好交待。”之前说自己叫做胡二的家伙开口道。
“你可是叫胡二?”金姗姗问道。
“你才叫胡二,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王小雷是也!”那家伙一拍胸脯,响声振振。
“那旁边那位,你叫胡二?”金姗姗仍旧不死心。
“老子三人中间没有叫胡二的!”上次被金姗姗一拳打飞的那人道。
“没有叫胡二的……那你们也不是亲兄弟咯,更加没有病重的老母亲了?”金姗姗背着手,开始踱步。
黑溜溜见此默默后退了几步。
“如此说来,你当时是在骗我了?”金姗姗靠近那王小雷。
“我何时见过你?”王小雷被金姗姗身上的气魄吓得后退了两步。
倒不是这三个人不太聪明,才过没多久就认不出暴打了他们一顿的金姗姗了,实在是此时他们的容貌与之前毫无相似之处,以致他们压根没有想到能再次倒霉的碰见金姗姗。
这三人惯常在酒楼寻找打劫目标,今日又见有人一掷千金,给了小二很多赏银,知道他们定是有钱的主,奈何又被慕容湜早早的发现,正好如了慕容湜的愿,将他们引来此处,让金姗姗明白上次这三人是骗了她,还劳她担忧了这么久他们的“老母亲”,便想着让金姗姗来处理此事。
金姗姗知道定是被黑溜溜施了障眼法,才让这些凡人看不破她的样貌。
此时她极为生气,这王小雷上次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将她骗的团团转,此时居然还在做这勾当,还真是让阿湜和少禹说中了,果然是拿她开涮的。
金姗姗最烦别人骗她,此时定要给这三人一点教训,让他们知道这山外有山、人外有妖的道理!
“怎的上次告诉我你老母亲病了,拿走我许多金子,如今却是连我是谁都不晓得了?不然你再仔细看看?”说着金姗姗靠近那三人,将原貌显露出来。
那三人这才终于看清,这不是上次把他们暴揍了一顿的女侠吗?怎的今日如此倒霉,又遇见了她,待看清金姗姗的面貌时,那其中一人突觉全身疼痛,上次被她打飞,自己断了一条腿一条胳膊,这好不容易养好了,却又碰见她了,这可如何是好。
另一人却是吓得连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觉得自己裤子越来越湿……低头一看竟是被金姗姗吓尿了。
少禹闻见一股浓烈的味道,也嫌弃的向后退了退。
唯独慕容湜,虽然知道可能性很小,但仍旧小心翼翼的跟在金姗姗身边护着,生怕金姗姗被他们手中的刀误伤。
金姗姗却是一步也没有退,反而越靠越近,越笑越美,“怎的,如此就害怕了?我还未给你们看我的真面目呢!你们不知道啊,其实我是妖精哦,专门吸食人类精血的妖精。”说着变成了一个人身狐狸脸的怪物,“我正式的通知你们,你们被我看上了呦!”
那三人看见眼前一个美丽的女子突然变成了一直长相恐怖的狐狸,冲击太大,竟是一下子全部晕了过去。
“嗐……我还以为多厉害,原来如此不堪一击,如此胆小,做什么还出来混,若是我将来山寨建成,绝不会要这种老鼠似的胆子做手下。”金姗姗变回了原来的样子,还嫌弃的用脚踢了踢地上那三个大汉,“白长了这一身肉,中看不中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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