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计不是我的药管用,而是你这手法好!能将死人生生给擦活回来!”少禹看着牡丹身上那一片血红,那是生生被金姗姗搓破了皮呀。
“啊,哈哈哈哈哈哈……是这样吗?我糙惯了,手劲有些大。”金姗姗尴尬的挠挠头。
“你们在做什么?”牡丹刚刚醒来,眼前逐渐清明,一眼就看到了远处的少禹,柔弱道,“我这是怎么了?是你就了我?”
“你晕倒了,你知道吗?你晕倒好难看呀,就像是一头死猪一样,被人家抱来抱去,你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金姗姗不满这一醒来就只顾着看男人,不管不顾救命恩人的坏女人,嘲讽道。
“啊,你怎么也在?”牡丹叫了一声。
金姗姗离她太近,没来的急捂住耳朵,被她震了耳朵,赶紧跑到门口,因为她预感待会儿她会叫的更加大声,“你这女人怎么这样,我救了你呀,要不是我一直用药水帮你擦身子,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退热醒来呀。”
“什么叫做帮我擦身子?”她活了这么多年,哪有见过这种治病方法啊。
“你难道不觉得身上偶有凉风吹过吗?”金姗姗好奇这人是不还迷糊着呢,自己都被扒光了居然没有知觉?
“没有啊,我觉得屋中很热啊。”牡丹一直盯着金姗姗,况且屋中少禹在生火熬药,这屋中自然比外面要热许多,牡丹又习惯不穿衣服的感觉……
金姗姗实在是无语了,怎么能有这么蠢的人呢,好心的指了指她的双峰,“你那里,挺好看的嘛。”
“那里?”牡丹的视线顺着金姗姗的手指下移,看到了全裸的自己,原是没什么感觉的,可是少禹看着金姗姗的动作实在搞笑,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一下。
牡丹这才明白自己的处境,她现在赤身的躺在一个榻上,而这屋中有一个昏迷的丫鬟,有一个她最讨厌的女人,还有一个她心仪的男人,这……
“啊!……”牡丹惊声尖叫起来。
“果然这一次更加持续更加高。”金姗姗已经提前捂好耳朵,看着少禹炫耀似的道。
少禹也同样捂着耳朵对着金姗姗点了点头,女人就是喜欢一惊一乍,相比来说金姗姗确实还是有些优点的,最起码她不会这样大喊大叫,吵得人想吐。
外面的小兰听见牡丹大叫,担心牡丹被金姗姗和少禹欺负,想冲进去,却是被慕容湜拦在了门外,“放心吧,辛夷是大夫。”
言外之意大夫是治病救人的,不会将她怎么样,大可放心。
“可是……”小兰还是不放心。
屋内金姗姗打开了一个门缝,探出个脑袋来,“小兰你去拿一套干净的衣服吧。”
“我去。”小兰还未说话,王武就飞了出去,一眨眼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金姗姗还未来得及说别的,只眨巴了眨巴眼睛,“还真是快呀。”
小兰上前,“月桂姑娘,我们家姑娘可还好?”
“放心吧,好着呢好着呢。”金姗姗看着慕容湜傻笑了许久,敷衍着小兰。
“我能进去看看吗?”小兰用祈求的眼神看着金姗姗。
“着什么急!我哥正在给她施针。”金姗姗待看够了慕容湜,将头又缩了回去,刚关上的门又被金姗姗打开,“对了,衣服拿过来再敲门。”说完又将门合上。
金姗姗刚合上门,吴妈妈就走进了院子,看见小兰和慕容湜站在外面,问道,“牡丹可醒来了?”本打算与她们一同来的,可是想了想还是算了吧,来早了也是等着。
小兰上前行了礼,道,“月桂姑娘刚刚出来说姑娘已经醒来。”
“谢天谢地,只要醒来就没什么大事。”吴妈妈假意朝天拜了拜。
慕容湜看的好笑,这刚刚还不着急,走过来平平稳稳的连气都没喘,此时倒是做这些虚的给他们看。
不过还真是管用,看那小兰的眼神就知道。
小兰感激的看着吴妈妈,心中感叹,吴妈妈果然还是在乎自家姑娘的,她定要将此事告诉姑娘,那样姑娘就不用时时担心害怕被别人取代了。
王武很快就飞了进来,手中拿着牡丹的一身衣服,见吴妈妈在,还是先和吴妈妈请了安,吴妈妈点点头,王武将手中的衣物交给小兰。
小兰接过衣服,快跑了几步,轻轻敲了敲门,“月桂姑娘,辛夷大夫,衣服拿来了,我能进去伺候姑娘更衣吗?”
“进来吧。”少禹开口。
小兰看看吴妈妈,吴妈妈笑道,“傻看什么?还不进去伺候着,怎么还给高兴傻了呢?”
“是!”小兰推开门,只见她主子牡丹身上被针扎的就像是一个刺猬似的,小兰捂住嘴,怎么这么可怕?
“好了,拔针吧。”少禹道。
躲在墙角的金姗姗颤颤的来了一句,“我不……”这针太可怕了,那么长还往身体里扎,少禹太可怕了!
“说了很多遍了,这叫针灸!不会扎死人的,再说了,我扎的都是穴位,穴位你懂吗!”少禹声音急促,显然是和她解释很多遍了。
“胡扯,你第一针就将牡丹扎晕过去了。”满脸的休想骗我,我不信你,金姗姗躲在角落里就是不出来。
“你!你真是成事不足!”少禹恨铁不成钢道,她怎么总有本事让人好不容易找个优点出来,马上又打消那点好感呢。
金姗姗本着不管你怎么说我就是不出去的态度,心中坚信反正少禹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少禹无奈,一个人照顾两个病人,还要煎药,这真是忙的脚不点地,还留了一个没用的家伙在这。
“辛夷大夫,我来吧。”小兰从震惊中醒来。
“你又不会这针灸手法,也没看我刚刚如何施针,你怎么会拔呢,还是我来吧。”少禹瞪了金姗姗一眼,金姗姗就当是没看见,理都不理他,将眼睛转去别的地方,嘴里还念念有词的。
“持针的手呢叫做刺手,辅助刺手的手叫押手。至于这针法呢,有二指持针法,多指持针法。这进针法,有单手进针法,双手进针法……”小兰看着少禹,笑问道,“辛夷大夫我说的可对?可还要我说下去?”
“你还真是会点东西呀,你怎么会针灸之法呢?这会针灸的大夫都不多。”少禹倒是有些好奇了。
“我呀,父亲是个大夫,从小就耳濡目染,他时时在我耳边念叨这些,施针的时候我也在身边,听着听着,自然就听会了,虽然没有亲自拔过针,但是我还是比别人要强一些的。”小兰将牡丹的衣服整整齐齐的摆在小几上,走到盆边,用里面新换的水净了净手,看向少禹,“我可以开始了吗?”
“会这针灸之法的大夫可是少之又少啊,你父亲叫什么?”少禹好奇道。
“婢子父亲叫做吴仁人。”小兰道。
“可是按‘医者仁心’四字来排的?”少禹倒是有些怀念故人的表情浮现在了脸上。
“辛夷大夫又是如何知道的?”小兰问道,“您认识我父亲?”
少禹心道,我是认识你的老祖宗啊,这针灸之术还是他发明的,根据人的穴位来施针治病,这世上的大夫知道此法的人少之又少,只自己之前在凡间小住的时候闲来教过一个徒弟,那人医术天赋极高,他又爱才,就将他收为弟子,可是这吴家子孙怎么会流落青楼呢?
“许久之前,见过一面,你父亲在哪?”少禹问。
“父亲已经病故了,医者不能自医,可怜他一个大夫居然是重病身亡的,多么讽刺啊。”小兰眼中泪光闪了闪。
“再说医者不能自医也是,他缘何不去找别的大夫?”少禹拧眉。
“穷啊,穷到连饭都吃不起了,哪里还有钱去看病呢?”小兰笑的凄凉。
“按理说你家世代行医,怎么还没有半点积蓄?”少禹道。
“历代行医倒是真的,没有半点积蓄也是真的,因为父亲一直秉持祖训,为富不仁之人不看,奸诈小人不看,贪官不看,每月三次义诊,穷苦之人治病拿药分文不取。就这样父亲虽是大夫,却是家中十分贫寒。”小兰道。
“你可曾怨过他?若不是他没有挣到钱,你也不至于沦落到这青楼里来呀。”少禹问。
“不曾的,”小兰摆手,“怎么会怨他呢,那可是祖训呀,自然是要奉为圭臬的。况且那祖训说的极对。至于我会沦落青楼,那是因为当时我被坏人欺负,是牡丹姑娘救了我,我为报恩,自愿将自己卖进来的。父亲没了,母亲太过思念,不久也随他去了,只剩下我一人,在哪里都是一样的,而且牡丹姑娘待我极好的。”
“你可想离开青楼?”少禹道。
“不想,牡丹姑娘在哪,我便在哪,这辈子我是跟定她了的。”小兰看着榻上的牡丹,笑的幸福。
“有更好的地方也不会去?”少禹疑惑。
“不会。我可以拔针了吗,姑娘这样已经许久了吧?”小兰看着牡丹全身的银针。
“可以了。”少禹看着那小姑娘,心中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这个凡间的徒弟后代仍旧遵守他当时的训言,他很想帮帮这个小丫头,可是,既然她愿意在这,那他也不好强求什么了。
小兰听见少禹说可以,开心的应了声,“是”!便开始拔针。
“你这手法,还是不对,”少禹看着墙角无所事事的金姗姗道,“过来煎药,这可是熬给小红喝的药,已经一个时辰了,若是你看不好,将药熬焦了,那我可就救不了她了。”
金姗姗一听是小红的事,就来了劲头,“来了,来了,煎药我还是会的,放着我来。”
少禹哼了一声,离开药罐,走到小青身边,耐心教起她拔针手法。
小兰聪慧,对医术天赋极高,一点就透。
“如此,你的手法就很好了,有时间可以来我这里,我教你些医术。”少禹着实喜欢这个丫头,这天赋堪比她的祖宗了,不学医术是屈才了。
“辛夷大夫厚爱了,我自小便不喜欢医术,怕是不能常来找辛夷大夫讨教一二了。”小兰手中将最后一根针拔出。
“那便罢了。”少禹遗憾道。
“姑娘还有多久才能醒来?”小兰看牡丹没有转醒的意思,有些着急。
“你可是担心她的身体?”少禹脸上表情奇怪,有些得意,有些期待。
“担心啊。”小兰奇怪他怎么会这么问,难道她的表现这么不明显吗?还是这人脑子有些毛病看不懂?
“那你知道她身子为什么不好吗?”少禹接着引诱猎物进陷阱。
“之前大夫说过,姑娘多年前受过惊吓,至此落下病根,却并没有医治之法,只说好好养着便好。”小兰道,姑娘家道中落,至亲之人一夕之间全部被杀、被流放,她哭了一天一夜,把身子给哭垮了。
“那你可想弄清楚?”少禹笑的像个大灰狼。
“自然是想的啊。”这还用说?小兰理所当然道。
“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惜我天赋不高,虽然有些基础,医书也读了很多,但是很多时候关键的症结却是想不明白,我可能需要你的天赋来帮我搞清楚牡丹到底为什么身子不好。”少禹语气话锋一转,换了个方法,学会示弱才好,让她自己来找答案,更加能够吸引她。
“这……那好吧。”小兰虽然觉得这个大夫有时靠谱,有时候不靠谱,但是既然他能帮她弄清楚姑娘身子到底有什么毛病,那她就姑且试一试吧。
虽然她不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草药,可是她好像天生就认识它们一样,只见过一次样子、听过一次名字她就会牢牢记在心里,但是也正因为这样,她反而不愿意接触它们,觉得它们就像是怪物一样,时时刻刻的钻进她的心里。
可是若是能帮姑娘调理好身子,那她再不喜欢也会去做的,姑娘对她有恩,她必须报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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