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那位读书人考中了状元,却发现琼林殿后面没有琼花树,那时他的妻子生了很重的病,他不愿妻子遗憾,就求了圣祖皇上,买了布料做成绢花装点在树上。本来只是为了圆他妻子的一个心愿,没想到他的妻子看了花树,竟渐渐好起来了。圣祖皇上听说之后,觉得这几棵树有灵性,索性让人做了一些琉璃花放在树上,后来这几棵树枯死了,皇家也没有将树砍去,每回琼林宴时,还会让人用布料做成树叶装点。”叶洵见姜玫的注意力放到了琉璃花上,接着解释道。
姜玫听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微微挑眉,“真的假的?”
“是啊,我怎么从没听过啊!”姜翡也有些疑惑,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奇奇怪怪的传说,若有这么曲折离奇还有圣祖皇帝在里面扮演的光辉角色,姜翡觉得她怎么也不可能没听过啊!
叶洵一本正经的点头,道“当然是真的,不然,你们哪能见这些树呢!”
故事听听也就罢了,姜玫虽不大相信,但也没有深究的意思,反倒这故事还给了姜玫些许灵感,顺着便道“这样说,那后来呢?那位读书人考中了状元,他的妻子病也好了,一家人过上了好日子?”
“不止呢,那位读书人因为重情重义,被皇上看重,后来做了高官,为百姓做了很多好事呢!”叶洵顺着往下说,还打算编些曲折离奇的故事丰富一下故事,就听见一阵哈哈地狂笑,三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墙角处露出一个人头,察觉到叶洵的目光,那人刷一下又缩了回去。
虽只是片刻,姜翡已经认出人来了,微微惊讶道“唔,陈大哥,你怎么来了?”
姜翡转过头去同人说话去了,姜玫看向叶洵,道“叶公子,怎么突然想到这个来了?”
叶洵也知道这下故事彻底让表兄给拆穿了,早就知道这个表兄办事就从没有办得牢靠的,若不是偏偏让他给撞见了,他才不会带他同来呢!对上姜玫的眼睛,叶洵挠了挠头,道“这回恩科,父亲觉得我年岁还小,不让我去考,你不会嫌我没有功名、没有本事吧!”
姜玫听父亲说过叶洵学问不错,姜玫不太懂功名官场的事,但她素来聪明,并不觉得考取功名越早越好。举个例子,一本书,她年少时勉强能读懂,却读得辛苦,但年长些之后却轻松得多,不仅自己省力,也更能领会其中的道理。姜玫出门的机会不多,也不懂怎么做官,但父亲说过,做官便是百姓的父母,既然如此,若想为民做事,自然不是过家家的,何苦勉力去做,说不定还要耽误别人呢?
姜玫素来敏感,听叶洵这么说,姜玫就想到同一家的未来女婿,两个未来姐夫都参加了恩科,未来二姐夫还考中了从进士,叶洵是担心她不高兴吗?这样想着,姜玫捏着手里的琉璃花,促狭一笑,道“嫌弃啊!”
见叶洵顿时垮了脸,哈哈一笑,道“不过,你送了我花,我就不气了!”
这下叶洵哪里还不明白姜玫是故意逗他的,知道姜玫不介意,叶洵心里也松了口气。就叶洵自己来说,他并不急着考功名,考中功名时年纪轻自然让人羡慕,但也不是非要去争这个,不是还有个词叫做大器晚成吗?这样想着,叶洵便接着道“其实我也问过先生,先生说我书读的已经很好了,但缺了阅历,这却不是读书就能得的,所以这两年除了读书,我还想做些别的事。”
“别的事,你想做什么?”叶洵这么说,姜玫便想到叶洵在庄子上种的外洋蔬果,前些时候还给她送了些洋辣子、洋柿子,洋柿子撒了糖味道倒是不错,但洋辣子她还是只能丢到泡菜里,还没来得及查看。
“之前在庄上你说的话,我细细想过了,今年让人种了些玉米,快熟了。只是这玉米外洋是当粮食吃的,你说,我拿来卖,会有人买吗?”有去年的经历在前,叶洵也有些不自信了,前段时间他开了个食肆,将洋柿子什么的做成菜品,生意倒也还好,但那玉米收回来,可比洋柿子之类要多多了。
“这个啊,”因为叶洵的缘故,姜玫还真翻阅过不少杂书,找了个有些相似的例子,“我觉得这个事不能着急,我先前翻阅过书籍,南边流行的占城稻本是南越那边的作物,因与咱们南边挨着,就有南边的人讨了种子来种,后来发现那稻子好种,产量也高,他的亲朋便也跟着种,渐渐地就流行起来了。”
“你是说,庄子上先种,那庄子上做事的总有亲友,见到好就会跟风,这样传开去?”叶洵也是一点就通,“听着有理,可我今年能收许多玉米呢,也不能强要人吃啊!”
“你不是有食肆吗?叫厨子研究研究做成菜或是点心,也能用掉一部分,至于更多的,人能吃牲畜自然也能吃,当下也只能先做饲料用了。”姜玫想了想,暂时也只能想到这个法子。
叶洵已经愁了好些时候了,虽然觉得好好的粮食用来做饲料可惜,但也想不出别的法子,道“我让人买些鸡鸭牲畜,用玉米喂养说不定味道更好,到时给你送一些。”
“好啊!”姜玫点头,她对吃食虽不那么执着,但也喜欢好吃的。
叶洵同姜玫说了些话,又聊了些从书上看到的海外风物,姜玫算着时间已经过了好一会儿了,道“叶哥哥,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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