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时间眨眼就过。
冷夏如约陪着元司辰出席酒会。
高一的那一年,元家开公司,没想到越做越大,如今已是南城举足轻重的富豪世家。
作为元氏未来的继承人,元司辰的出场备受关注。
银灰色的卡宴停在会场门口中央。
一身剪裁得体考究的手工西装,身姿挺拔不凡的元司辰出现在众人视野,引得媒体阵阵惊呼。
他从卡宴踏出后,走到副驾驶,拉开车门,绅士的支出手掌递给下车的人。
素白纤细的手优雅的放进他的掌心,梦幻的水晶高跟鞋踩在红毯上,亮的连脚踝皮肤都变得透明粉嫩。
粉蓝色的抹胸a字裙身,衬出冷夏盈盈一握的细腰,抹胸上衫是单层透明的薄纱,既清纯又性感。
自然卷的及腰长发没有做过多的造型,只在右耳侧上方别了一个精致的星型钻石发卡。
“哇,冷小姐简直比明星都好看。”
“那可不,人家可是集千宠万娇于一身的冷氏掌上明珠。”
…
冷夏清丽纯美的小脸上扬着官方的名媛笑容,挽上元司辰的臂弯,身高样貌样样匹配的两人成为焦点中心。
“冷氏独女和元氏少东家,真的好般配,看来传闻是真的了。”
“看元少的眼神,宠溺满满啊。”
聚集在门口的媒体抓到机会一窝蜂的涌上前,连环炮式的发问“元少,请问你和冷小姐什么时候结婚呢?”
“你们交往这么久都没有订婚的消息,是不是逢场作戏呢?”
…
冷夏不言,所有的问题都丢给元司辰,她只要负责美就好。
一路假笑,好不容易进入会场的冷夏瞬间没了力气。
“高跟鞋穿的难受死了。”脚上不舒服,她站立的姿势就歪歪斜斜,几乎整个上身都蹭到元司辰的手臂上。
元司辰不自然的紧绷身子,却没有舍得推开她,反而无奈又宠溺“我不是给你选的平跟鞋吗?还有,我送的礼服也没有这么…”这么性感…这么漂亮…
“我还不是想到十周年庆典,打扮的更漂亮点,给你充场子啊,免得说你女朋友不重视你们家,是不是假的交往啊什么的。”
“本来就是假的。”
“嗯?”她挑眉瞪着元司辰“哎哟,那看来是本小姐杞人忧天了哦,那我走了。”
元司辰连忙开口哄着“别,我说错了,好不好?”
在外人看来,他们就像打情骂俏的情侣。
两人斗嘴的间隙,一身黑色西装的人走到他们面前。
“司辰,好久不见。”低沉性感的招呼声响起。
听见这个声音,冷夏汗毛倒竖,为之一颤。
殷祁然,他怎么在?
元司辰对于他的出现也挺惊讶“祁然,你回国了?”
“嗯。”
“什么时候回来的?”
“上个礼拜。”
冷夏不想跟他们聊天,尤其是殷祁然“你们先聊,我去休息室沙发坐一会儿。”
打完招呼,她就朝着休息室走去。
元司辰没有注意到冷夏的不自然,以为她只是脚痛。
他的目光跟随她的背影,语气对着面前人试探“那是冷夏,咱们的高中同学,你不会出国这么久不记得了吧?”
殷祁然笑笑,呡了一口杯中的红酒“怎么会忘呢。”
———
进到休息室,冷夏把自己整个人扔进沙发里,顺便松开了脚下踩着的高跟鞋。
呼,终于舒服了,穿高跟鞋实在太痛苦了,早知道就不要美了。
整个人一放松,她就有点困倦想睡觉,捞过旁边的抱枕抱在怀里,把头搁上去,眯上了眼睛。
梦里,她又回到了高中时代。
开学后的一个多月,因为腿还没恢复好,升旗早操体育课,她都没有参加。
上厕所都只能上午第二节下课才去,因为中间有二十分钟休息时间。
那时候高一在分部校园,高二高三在本部校园。高一的厕所比较简陋,要走出教学楼,往南边停车场的位置过去。
她走的慢,自尊心促使她不愿意总叫同班女同学陪她。
偏偏厕所外面是大石板路,摇摇晃晃特别不稳。
还记得那天,她正在去厕所的路上,后面突然冲进来一个男生在拥挤的窄道上慌跑而过,她被他撞到手臂,一个趔趄朝右边偏去,整个身体重量都压到了右边受伤的脚上,那感觉仿佛万只蚂蚁撕咬着她的右小腿一样难受,眼看她承受不住,就要栽到花坛里。
一只有力的手臂突然从她右边腋窝下伸出,把她架住,这才没有摔倒。
惊魂未定的她双手死死扣着那只手,呼呼喘气,都来不及跟扶着他的人道谢。
“好软。”清晨一样舒朗的声音在她的左耳侧响起。
“什…什么好软。”
“你的心跳的好快。”
该死!
她发育比一般女同学要早,不仅个子高挑,胸前更是在高一就已经发育到了c。
气急败坏的推开这只贼手向后瞪过去。细碎蓬松的短发,勾人魂魄的桃花眼,嘴角正勾着一抹玩味的笑。
殷祁然!?
“你…”冷夏已经全然忘记了他扶了自己一把,正在酝酿措辞想骂他耍流氓。
正巧,教学楼门口有人喊他“殷祁然,快点,我们去小卖部买可乐。”
他朝那边挥了挥手,跟她说了句“慢点走,我的前桌。”
然后头也不回的潇洒跑掉了。
“臭流氓。”
也不知道是梦里说的,还是做梦的冷夏说的。
她被自己的梦气醒了。
睁开眼,昏暗的房间里有股淡淡的酒味。
她没有端酒杯进来啊。
正准备起身出去,她的手臂被人一拽,拉回了卡座里,整个人仰倒在沙发上。
她吓得惊呼,一只手迅速捂上了她的嘴“别叫,是我。”
殷祁然?
我艹,那才最应该叫好吗?
她扒拉他的手,准备继续出声,奈何他力气更大“再挣扎我就亲你了。”
他的头倏然靠在她的左肩“你别动,我就靠一下。”
冷夏告诉自己要淡定。
我是谁?我是冷夏,我是散打高手,为了这个臭流氓特地学的,你忘记了吗?他要敢出手,你就弄死他。
这么想着,她就冷静多了。
捂着她嘴的手突然卸了力气一样放下,整个身子散发着不正常的热度。
冷夏裸露在外的手臂触着他脸颊的部分也变得滚烫滚烫的
“喂,你怎么了?”抬起手抹黑拍了拍他的脸。
触手的温度让她吓了一跳。哇,好烫!发高烧都不带这么烫的吧。
“殷祁然?”
感觉到她小手带来的凉意,殷祁然像是唤醒了神,大掌抓着她的手捂上脸,脖子,胸口。
突如其来的被迫吃人豆腐,冷夏整个人都呆住了。
抿唇吞咽了口口水,什么情况这是?
殷祁然似乎不满足这点凉意,脸颊在她的手臂和肩头来回磨蹭。
意识到自己被侵犯了,冷夏指上汇力,掐着他的脸“你干嘛!小心我打你。”
殷祁然好像真被她恐吓住了,没有再动,隔了几秒,他带着热浪的气息吹在她肩头的肌肤上,弱弱的答“我被人下药了。”
嗯?
她正想开口问他,门外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有男有女的悄悄话也从门缝里传进来。
“人呢?我明明看到他喝了下过药的酒。”
“那药那么猛,他能跑哪里去?”
“妈,是你答应我能让我得到殷祁然的。”
“琳琳别慌,绝对能成,你们去那边找找,看看这几个休息室有没有。”
门口的脚步声四散开来。
糟糕!查休息室迟早查过来,殷祁然被抓不说,万一被发现他俩单独共处一室。
元司辰不得顶着一整片草原啊?
怎么办?打电话?可是她的手包在元司辰车上。
殷祁然有没有?
“殷祁然?你带了手机吗?”
“哈喽?”
靠着她的人一动不动,跟死猪一样,还是得了猪瘟在发烧的死猪。
唉,只能自己找了。
没有开灯,房间里黑的出奇,冷夏顺着他的脑袋往下摸索。
上衣口袋,没有。
继续往下摸。
摸到胸部,哇,好结实。
摸到腹部,哇,好紧实,还是六块呢。
再往下,等等,臭手,摸什么正下,左侧左侧。
那只能翻右侧,可是,右侧他压住了。
冷夏把他头搁到沙发上,使了吃奶的力把他扳正平躺在沙发上。
这下可以摸右侧口袋了。
果然,右侧一伸手就摸到了手机。
她探索奥秘的右手被抓住,沙发上的人一个使力把她带趴到他身上,顺势一翻,她整个人陷落在沙发里侧,与他面对面。
按住她胳膊的手掌在发抖“摸电话就摸电话,别瞎摸别的地方,我已经很努力在克制药性了。”
“额…”
“电话我打过了,等着。”
“你不早说?”害她白费力气。
“刚才药劲儿上来,没力气。”
她怎么那么不信呢?
“你别再动了,求你…”
“好…”
面对随时会因为药性爆发的禽兽,她也不敢再动了啊。
黑暗中,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伴着他灼热沉重的呼吸声,冷夏再一次睡着了。
———
等她再醒来,她居然出现在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
入眼房间的陈设,绝对不是她自己的房间。
她是还在做梦,还是穿越了?
等会儿…这种轻无一物的感觉…
“啊!!!”
谁能告诉她,她为什么是真空的!
循声赶来的殷祁然快速打开房门,就看见某个双眼如同受伤小鹿的女人,散着凌乱的长发,用被子紧紧裹着自己。
“殷祁然你个王八蛋,趁我不备,你禽兽不如!”
被骂的人哭笑不得,右手插在口袋里,左手指了指旁边椅子上摆着的衣服“你的礼服弄脏了,拿去干洗了,衣服是梁姨换的。椅子上是新给你买的衣服,你快洗漱完吃早餐。”
一口气说完,殷祁然迅速关上房门。听到里面懊恼的吼叫声,嘴角控制不住的笑意。
洗了澡换好衣服的冷夏走出房门,才发现这是和她自己住的差不多的复式小楼。
从楼梯下来,看到殷祁然正在边吃早餐,边用平板翻着资料。
璀璨的阳光从餐桌旁的玻璃窗打进来,照在他优雅的身姿上,镀了一层明晃晃的金光。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看了。
听到她的脚步,他抬头看过来微笑“快吃,要凉了。”
这语气,好像在催促自己女朋友吃早餐一样。
“有肉包,油条,豆浆,牛奶,我还煎了蛋。我记得你最喜欢吃早餐这一顿,没什么忌口,就准备的多了点。”
“…”
他居然还记得…
看他报了这么多,冷夏冷不丁的想逗他“那我想吃欧姆蛋,怎么办?”
殷祁然滑动资料的手停住。抬起自然含着深情的桃花眼看她,右侧的阳光照的他的睫毛根根发亮。
他是不是想发火?
没有预想中的不耐,殷祁然清隽的脸庞分外认真的问她“现在就想吃吗?还是你先凑合,明天我再做。”
“…”冷夏垂下眼,她听到了自己咚咚的心跳,嘴里嘟囔“明天谁还住这里啊?”
“那我去给你做。”说完,他真的起身朝着厨房走。
冷夏激动的一把抓住他的衣服“我开玩笑的。”
他将信将疑问她“真的?”
她忙点头“这么多呢,不吃浪费了。”怕他不信,一口塞了一个小笼包。
嗯嗯嗯!爆汁的小笼包,好好吃!
冷夏满足的眯起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