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上林苑,自有宫女过来伺候各位贵人下马车。
叶浅搭着小宫女的手刚下了马车,就被王二夫人拉到身旁,轻声说“今日可不是平时那等宴会,来的有世家也有新贵。一会儿我挽着你进去,好叫一些人看看,你和王家正经嫡小姐没有任何区别。”
“多谢二舅母。”
“浅儿,一会儿若是有人给你气受,你也不必顾忌颜面,当场还回去。”王大夫人看着被王二夫人紧紧挽着的叶浅,“若是她们不依不饶的,你就来找舅母。看舅母怎么帮你出气,实在不行,让你舅舅在朝上参他一本。”
“大舅母放心,我岂是那些容易被人欺负的人。”
王大夫人点点头,“走吧,进去吧。”
不远处,一名玄衣男子正痴痴地看着往上林苑中去的那一抹俏丽背影,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太子殿下,请随奴才来。”一名小太监弯着腰请苏瑾瑜往男宾那去,苏瑾瑜留恋地看了一眼叶浅,随小太监离去。
叶浅跟着王大夫人和王二夫人见了一些平日里惯常见到的世家夫人和小姐,又和新贵打了招呼,便和王庭筠一道出去玩了。
“浅儿。”叶浅回头,只见一袭水蓝色襦裙的崔媛正笑着向自己走来。
崔媛是王二夫人的侄女,也是昭成皇后的侄女。叶浅与她也是自幼相熟,今日自然是要作伴的。
“媛儿。”叶浅笑着点点头,“今日媛儿打扮得如此漂亮,叫人见了难忘。”
“你就打趣我吧,走,我们去碧水湖那边。那里的桃花开了,片片芳菲入湖水,可不是一般的漂亮。”崔媛亲昵地挽着叶浅另一侧手臂,“我听说太子表哥也在那边。”
叶浅微微一愣,好端端地为什么要和她提苏瑾瑜。
王庭筠掩唇轻笑,她早就被王锦尘问过一次苏瑾瑜是如何认识的叶浅。
王庭筠想了想,推测应该就是叶浅到城外给叶夫人上香添灯的时候认识的。
王庭筠从王锦尘那知道,苏瑾瑜似乎对叶浅有情,这次春日宴,苏瑾瑜必然要过来的。
崔媛也是一样,苏瑾瑜拜托她帮忙在叶浅面前提一下自己,崔媛有一颗七窍玲珑心,自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东楚向来不在乎这些,若是苏瑾瑜真对叶浅一见钟情,那倒是成了一段佳话。
王庭筠的轻笑被叶浅看见,“筠儿,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看姐姐今日是要收获一枝桃花。”
崔媛自是听出了王庭筠的言外之意,感激地看了王庭筠一眼,“那可是枝绝代无双的桃花。”
“你们二人要是再胡说,我便寻个法子,让你们再也说不出话来。”叶浅就算最近再不怎么出门,也大概猜出不知是谁家的公子爱慕于她。
“让我猜猜,是不是大舅母的侄子,汝阳康氏的嫡长子康奕。”
崔媛心中不禁为自己的太子表哥感到悲哀,合着都是自家表哥一厢情愿,人叶浅根本就没记得他,心里念的是康奕。
“可不是康公子,另有其人。”崔媛莞尔一笑,“别想这样多了,我们去赏桃花。”
说罢,崔媛挽着叶浅的手臂往碧水湖畔走去。
上林苑的碧水湖将男宾女宾分隔开来,苏瑾瑜和王锦尘站在湖畔,面上看似在闲谈,实则苏瑾瑜的目光一直看向女宾这边。
叶浅最爱春日桃花烂漫,上林苑做为皇家宫苑,若非有今日春日宴的邀请函,她都进不来。这样美的场景,叶浅笑容明媚。
正在湖对面的苏瑾瑜看见叶浅巧笑倩兮的模样,不禁心动,让人拿了纸笔来,铺在一旁的石头上,提笔作画。
昭成皇后是个文雅之人,最善书法和丹青。苏瑾瑜自然跟着昭成皇后习得一手的好飞白与好丹青,且最善画人像。
太子殿下突然要作画,自然引得人围观。大家好奇究竟是是什么情况引得太子殿下雅兴大发。
不过寥寥数笔勾勒,叶浅明媚的笑容便落在纸上,康奕看见,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王锦谦看见康奕的异样,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不必太担心。
康奕笑着点点头,他知道王锦谦在安慰他,可是自己喜欢的人被另一个人喜欢着,这感觉总是不舒服的。
苏瑾瑜余光瞥见康奕的异样,脸色一沉,这位怕不是叶浅的竹马。
王锦尘走了几步,挡在康奕和苏瑾瑜之间,避免了二人视线交汇,“画我妹妹做什么。”
“你说呢,大哥。”苏瑾瑜使了个坏,特意叫王锦尘一声大哥。
“殿下这声大哥微臣担当不起,还望殿下慎言。”王锦尘巧妙地撇干净他和苏瑾瑜的关系,他才不想叶浅嫁给苏瑾瑜。
苏瑾瑜没有接下去,继续作画。画完,还不忘落下自己的印鉴。不是代表太子的印鉴,仅仅只是有他名讳的印鉴。
“来人。”
“奴才在。”
“把这画送给叶浅叶小姐。”苏瑾瑜将画递给小太监,“记着,看看叶小姐的反应。”
“奴才遵命。”
苏瑾瑜知道叶浅身上有王家特有的文雅之气,故而特意学了古人的模样,为她作画,题上《桃夭》,只为博叶浅轻颜一笑。
叶浅正与崔媛,王庭筠嬉闹,蹲在湖边,掬水中桃花瓣,惹得芳菲满袖。若是叶浅抬头,必定能对上湖对岸苏瑾瑜痴痴的目光。
苏瑾瑜活了二十五年,从未见过如叶浅这般笑得灿烂明媚的女子。他从前听说自己的母后也曾是个无忧无虑的女子,莞尔一笑的样子甚是动人心弦。
可自苏瑾瑜记事起,昭成皇后就很少笑过。就连自己的妹妹兰陵公主也甚少笑得如叶浅一般明媚。
“奴才见过叶小姐。”
“不知公公有什么事。”叶浅带着浅浅地笑意看着这名小太监。
“有人托奴才给叶小姐送来一幅画。”
叶浅接过画,展开一看,画的正是她在桃花纷飞中展颜轻笑的模样,看衣着,画的就是今日之景。
画的一旁题着一首桃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诗的下面写着苏瑾瑜三个字,画上的印鉴是苏瑾瑜的私印。
“我说呢,今日浅儿的桃花可是开得正好。”崔媛知道自己的太子表哥有行动了,笑着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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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瑜:这桃花如此烂漫定是偷了浅浅的面色
叶浅:阿瑜你就知道拿我说笑
苏瑾瑜:我从来不说笑
某尘:秀恩爱麻烦离我这个单身狗远一点,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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