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城闻名的西餐厅幕后大老板居然是个学生?
服务员头重脚轻地走了。
乐初将桌上的试卷挪开,随意取出两本资料,一本给白时,一本自己翻开看。
“等菜的过程中总得做点什么吧。”
乐初美滋滋撕掉包装袋:“给书籍撕包装的过程就如同给美人脱衣服,享受——”
说着眯眯眼,整张脸的表情令人窒息。
白时眼皮一跳,快速拆开塑料包装,打开扉页,映入眼帘的是光阳市某位大名鼎鼎命题人的至理名言:“拿高分的秘籍是什么?我通常只会说两个字:刷题。”
……
上菜的时候,换了位年轻漂亮的服务员,穿着统一的职业装,笑容满面:“您点的餐到了,请慢用。”
乐初回了个微笑,刀叉用不惯,她干脆直接上叉叉着吃:“嗯,挺香……”
白时注视一会,眼见着肉油即将黏糊到她脸上:“要不我给你切开吧?”
乐初仰着脑袋,一手举着叉,大口咬下肉:“唔,不用,我就喜欢这样吃。”
虽然吃相不咋地,但吃感非常ice。
白时从没见过还有这样吃牛排的法子,更别说亲自试一试。
到最后乐初嫌不过瘾,洗干净了手,直接上手拿着肉啃。
那架势,若牛在这,怕是逃不了被她捕捉的命运。
一边偷偷摸摸瞧的服务员人都傻了。
大老板带来的这个小女孩,真是不同常人啊!
乐初啃完一块骨头,快活扔掉,她要了瓶可乐,配着咕咚咕咚喝下去:“啊……爽歪歪啊!白时,你怎么不像我这样吃呢?”
她看眼白时根本没动过的可乐,继续善诱:“你快喝一口啊,口味贼棒!”
白时缓慢眨了下眼:“西餐配可乐?”
乐初要捡起一块骨头,食指拇指拈着两端,剩余仨指头翘起来,吃得满嘴淡油,偏偏抿一口可乐,红唇鲜艳夺目。
她小嘴叭叭着:“吃得太矜持不是我的作风,还是上手比较痛快。”
白时轻轻一笑。
她左右看看:“你是不是怕这样吃被人看到笑话,不太好意思呀?”她嘿嘿一乐,捧着可乐杯干掉半杯,“这里没人,你放心吃吧,你不是大老板吗?谁敢笑话你?”
白时矜持了三秒,终于没忍住,放下刀叉,干脆利落的上手了。
嗯,古早人类饮食方法,就是不一样。
乐初嫌没吃饱,又点了几份不同口味的煎肉。
两人吃饱喝足去洗手,前来餐厅用餐的客人渐渐多起来,路过乐初白时这一桌时,看到满桌的骨头及不要的配菜,嘴讶异得差点没合拢。
什么神人吃西餐吃这么多?
乐初回来时,还有人兴致勃勃谈论着那桌人吃饭的乐事。
乐初顶着目光挨得离白时近一点:“你要是不好意思,就在这里等我,我拿上卷子就跑。”
白时失笑,轻敲她额头,刚洗过手,挥动间空气残存洗发液的淡香,清雅细致。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乐初抿唇:“这不是有人笑话嘛。”
白时无所谓,迈步上前,当着众人面提起落在座位里的东西,从容付钱。
客人可以自行点餐时付或吃完给评价再付。
白时作为股东,自然不必给评价,但他扫码点击金额时,动作忽然顿住,朝乐初道:“过来。”
“怎么了?”乐初翘起脚尖。
白时依状手机微微往下:“给个评价。”
乐初眨眨眼,手指尖在手机上点起来。
“骨头有点老,啃到后期塞牙、可乐放太久了,再过俩月就要过期了、装饰的花瓣太多,盖过了肉香……”
白时认真看了她的留言,指尖一触,发送成功。
经理收到这条评价,欲哭无泪。
谁来西餐厅喝可乐呀?
那瓶可乐都不知放了有多久了,可客人要喝,他们也不好匆忙出去采购,还是临时找出来上的。
至于其它的,真是冤枉啊!
餐厅主打的不就是这些特点吗?那叫氛围感、有嚼劲、正宗劲道!
奇葩顾客走了,一群人跟在后头:“感谢光临……”
老朝来接,乐初靠在座椅里摆弄手机:“吃饭多少钱?我们可以吗?”
白时瞥他:“为什么要跟我算这么清楚?”
乐初小心道:“我全付?”
白时差点被她气笑了,大掌盖到她的付款界面,手机黑了大半:“我请。”
乐初摇头:“如果是一开始吃饭的时候你说你请,那我不会抢着买单,但是吃完了说你请,这就让我有一种吃霸王餐的错觉。来吧来吧——”
她挥开白时的手:“更何况我不是吃得多嘛,不能坑你。”
白时很不喜欢她样样都跟自己算明白,仿佛是在刻意划清界限,泾渭分明。
你玩你的,我吃我的,我们楚河汉水界限一直在那。
“好,下回我请。”
乐初甜甜一笑,点头:“okok!”
吃饭,乐初还挺不好意思的,她至少比白时多吃一倍的量,试卷也加进去,她一并给他转账。
白时手机很快响起,点开,无奈一笑:“怎么还凑整?”
乐初执着:“感谢你替我抢到书。”
她伸手直接点了收款,手机里传来金币声,真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乐初就爱听这种响。
等到了家乐初彻底收心,该预习预习,该巩固复习复习,还有好多任务没做完,乐初心头一直不痛快,巴不得早点完成。
闲暇了去做道菜给白时送去,两人一块吃,吃完学新买来的书。
白时书房,一盏橘灯温柔明亮,照得两个正在学习的身影投放在墙壁上,融融放大,时光静谧悠然。
白时看着眼前认真演算的女孩,手指不由得握拢。
若寒假能一直这样,他宁愿不出去旅游,也要同她一直……嗯,学习。
……
陆家佣人回去后,向太太和陆董一五一十汇报情况。
陆董宽慰拍拍妻子的肩:“你看,我就说了,陆湛不会做些出格的事的。”
佣人抬眸看了眼太太,复又低头。
陆太太点头“嗯”了声,送丈夫出门,车辆很快驶走,陆太太松口气,扭头道:“还有什么要说的,尽管说。”
佣人凑近陆太太,低声道:“少爷去了书店,但是没进去多大会就出来了……”
“他不高兴?”
“是,看起来是遇见什么人了。”
儿子给一个陌生女孩递纸巾也不是什么大事,可他到底为什么不高兴?
陆太太脸色沉下来,这种关键时刻,不论是什么人,都不能左右她儿子的情绪。
“去查。”
“是,太太。”
晚间,陆家灯火通明,陆湛在外头吹了许久冷风,等酒气散干净才往家进。
谁料一迈进家门,陆母迎面而来,开口第一句话便是:“你心仪乐家新回来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