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陈叔所说,鬼婆是村里人人敬畏的存在,无论谁不小心惹到她,只要她看那家的孩子一眼,第二天那孩子准出事。
我笑了笑,问真的有这么神奇吗?
没想到陈叔竟然难得严肃起来,让我别这种嬉皮笑脸的态度,就算鬼婆去世了,现在村里也没人敢对她不敬。
她说谁都以为鬼婆死了,但不知道鬼婆有一个女儿,就是林小娜。
在鬼婆死后,林小娜成为了村民出气的对象,村里的孩子对她殴打辱骂,大人也是冷嘲热讽,甚至有几次差点发生强奸案。
但好在那个时候我爸站了出来,帮了林小娜一把,还在葬蛇山上给她修了墓穴,对外宣称林小娜已经死了。
可谁也不知道,林小娜根本没死,那个墓穴也别有洞天。靠着我爸的救济,林小娜在坟地里长大,背着村民活了过来。
因为葬蛇山的传说,村民都不敢上去,所以也就不知道这件事情。
陈叔说完后,我想到小的时候老爹确实是总往山里跑,原来是这个原因。
但陈叔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
我把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陈叔呵呵直笑,说那个时候他贪玩,来我们村走亲戚的时候不小心进葬蛇山离了,发现了林小娜的秘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闪烁,我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
接下来,他又和我说了另一个故事。
葬蛇山源自于葬蛇,当年一条蛇成精,遭遇天谴,最终死在了村里的后山上。
那个时候,后山还不叫葬蛇山。
据传闻,那条蛇长数千丈,有上百米粗,死后化成了葬蛇山。
但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可实际上,她被鬼婆救了,还在村里安顿了下来。
陈叔说完,说他再去我爸的房间找找,让我自己消化消化。
说实话,我被陈叔的消息惊到了。
这么说,鬼婆的女儿就是当年的渡劫失败的蛇妖,也就是后来的林小娜?
可是为什么,蛇妖和林小娜长得不一样,难道她在自导自演唱双簧,在骗我?
不对啊,昨天夜里,林小娜和青梅同时出现。
等等……
我想到了怪异的地方,青梅出现的时候是小女孩的形象,林小娜走后,她才变回原来的样子。
这么说来,青梅确实没有和林小娜同时出现过。
陈叔和我说这些是想告诉我什么,林小娜和青梅就是一个人吗?
我感觉思绪很乱,如果不是一个人,那另一个林小娜,是谁?
一股寒意从脚后跟升起,难道说青梅口中的她来了,说的不是林小娜?
我感觉事情越来越破朔迷离了。
这时,陈叔已经从老爹的房间出来了,乐乐呵呵的说没发现什么,看来我老爹确实忘了给我留东西。
他让我先好好休息,他还得出去一趟,过三四个小时就回来。
临出门前,他给了我一个计时沙漏,说沙子流完了就是一个小时。
陈叔离开时,把大黑也带走了,从窗户前,我看他摸了摸大黑的脑袋。
这个时候我心里忽然升起一个念头,难道说他留下大黑不是为了保护我,是为了监视我?
现在想想,大黑除了拦住王婶身后跟着的四个媒婆,其他人都放进来了。
我感觉脊背有些凉飕飕的,现在我还能相信谁?
陈叔走后,我连忙去老爹的房间,把手放在床板上,一摸,那个木盒果然不见了。
回到前堂,我把计时沙漏放好,锁好门,关上窗户,拿出玉扳指端详起来。
扳指摸起来很光滑,看起来很有年代感,上面好像刻着什么东西,但纹路很浅,看不清楚。
不过里面的血丝倒是越来越清楚了,就好像血管一样。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念头,吓了一跳。
就在这时,我感觉背后有些冰冷,就像是被毒蛇猛兽盯上了一样。
猛地转头,我看到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一道缝,林小娜站在窗前,嘴唇红的似血,脸色惨白。
在我看到她的一瞬间,一闪而逝。
我追到窗户边,往外看了眼,她已经不见了。
玉扳指肯定被林小娜看见了,她是什么时候来的,我刚刚关窗户的时候没有发现啊?
甚至我现在都不能确定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林小娜,因为按照陈叔说的,真正的林小娜就是蛇精,青梅。
我感觉浑身发冷,汗毛倒竖,重新关好门窗。经历了刚刚的一幕,我好仔细的检查了一番,这才重新坐下。
还没等坐稳,我就像坐到了钉子一样,猛地弹起来。
回过头,青梅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了。
“怎么会这么巧合?”我很疑惑,林小娜刚走,她就出现了。
是不是能解释清楚,她们就是同一个人,故意接近骗我。
因为青梅会变化我是知道的,不然前面也不会以一个小女孩的形象出现。
她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正当我思绪混乱的时候,青梅忽然开口问道“能不能把那个玉扳指给我看下?”
我故意装糊涂,问什么玉扳指。
青梅撇撇嘴,有些不高兴,说我对她怎么还有防备。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干脆就不说话。
“好吧,那我也不强求,玉扳指你留好,那东西能救命。”
我沉闷的嗯了一声,问她刚刚去哪了。
她说没去哪,就出去转了转。
显然,她在说谎,一间小屋子里,两个人心怀鬼胎。
就在僵持过程中,院子里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我往外探头看了眼,见到是王婶,她又领着那四个媒婆来了。
转眼的功夫,青梅就不见了。
对于她神出鬼没我已经习惯了,没有太在意。
王婶进屋了,她换了件衣服,花色的大棉衣,两个黑眼圈更重了。
没有大黑守在门口,那四个媒婆紧跟在她身后,垫着脚尖,头低着,就像是四具尸体。
“那个臭道士不是什么好人,你别和他来往。”我以为王婶又是来劝我结阴亲的,没想到她开口竟然说了这么一句。
王婶告诉我说,这个陈叔根本不是隔壁村的道士,真正的道士姓王,今年六十多岁,确实和我爸是好友,但绝对没有这么年轻。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王婶,之前她还要害我,怎么就和我说这些了。
难道一直是我误会了?
毛笔朱砂我都抓在手里了,想着如果王婶对我用强,我就和她鱼死网破。
现在看来根本没必要了。
趁着我不注意的时候,王婶忽然一把抓向我手里的朱砂和毛笔。
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手上传来一股很大的力气,朱砂被夺走了。
我吓了一跳,站起来就要跑,但王婶接下来的话让我慢慢冷静了下来。
王婶冷笑一声,说前面只是为了做样子给那个道士看,她是听我爸的吩咐才管我,陈叔才是想真正害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