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早拿出来?”
看着被轰的倒地不醒的长须老者,和尚还特意跑过去试探了一番。
边埋怨边将右脚放在长须老者的手指上,说话间用力踩了几下。
十指连心,确认了,这老头一时半会醒不过来,都那么用力了,他还是趴在地上没什么动静。
“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只觉得和尚行为极其不妥,项剑南看向他时也没好气。
这和尚是真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那么胖的身躯,不至于对已经遭受重创的长须老者这样,接下来如何处理,直接交给李进便是。
别一个不小心,再把长须老者给踩的突然醒过来。
尽管长须老者躺的迅速,在场三人都知道,他只是被雷电击的晕过去了而已,生命气息一切正常,从和尚的所作所为判断,仅仅是陷入深度昏迷而已。
“你的伤,好了?”
径直来到和尚身边开口发问,李进从腰间拿出几枚银针,当着二人的面利索下手,依次将它们全部插入长须老者的体内。
“例行公事。”
“你这阵,看着怎么那么特别?”
扶着刚刚治疗好的腰间仔细观察,和尚将那些银针刺入的位置牢牢记下,身子越来越低,几乎要快要趴在长须老者的背上。
“这老施主,身体好像也不怎么硬。”
“要不你试试?”
手中银针悉数扎完,李进起身对和尚说道
“这些银针是用来封穴位的,若不是他现在昏迷不醒,怎么可能得手的那么轻松。”
“和尚我就是说说,伏魔司的银针,大周朝谁不知道,”
哼哼唧唧向李进表示自己知道他的伎俩,和尚对项剑南说道
“传说这银针封脉之法出自一位兽医之手,当年喝多了去某位大人府上行医,针还没扎完,便被受到惊吓的马匹一脚给踢的直接西去,热热闹闹超度了七天,伏魔司当时也去了很多人…”
“那位先生,是我们伏魔司的恩人。”
知道和尚在揶揄自己,李进承认的倒也积极,这银针封脉之法确实是出自一位兽医之手,在他死后,伏魔司对他留下的这一方法进行了改进,至于胖和尚所说的被马匹踢死一事,伏魔司内部则说法不一,陈年往事罢了,任由他们说去。
“接下来怎么办?”
对和尚说的兽医之事毫无兴趣,项剑南只是看着长须老者,曾经身处在二十一世纪,再离奇的死法他都听说过,只能说那兽医自身不够硬,如果跟李进似的,怎么可能死的那么憋屈。
再多踢几下,估计都没问题。
“我会通知人来接管,之后的事情,自会有人处理,你们先去客栈找王一行。”
长须老者倒下后仿佛除掉心头大患,至今还停留在进门后的院子里,李进却表示事情已经结束了,几句话说的项剑南和都不好意思开口,以他们的意思,当然是想着再往里面看看。
这就结束了?确定宅子里没有其他人?
……
在项剑南和和尚满心疑问之时,距离他们百公里外的平安观香堂,老道士高于安刚刚打好盹,自徒儿走后他便关好了观门,一心坐在师祖泥像前保持静坐状态,此时从蒲团上起身嘴里念念有词,对身后出现的那道黑影不以为意。
“徒儿之前丢的是雷符吧?”
“年纪大了,有点看不清…”
“还好,老道我看的及时…”
自言自语间用拂尘扫了扫香案,这才回身看向那道黑影
“大白天的,为何装神弄鬼?”
“你干的好事!”
唰的一声移动到香堂里面,飘忽着的黑影说话时带着怒意
“你到底想做什么?今天,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
“交代?老道我活了那么多年,还从没有向谁交代过。”
此时远不像平时那么疯疯癫癫,眼神不善,在黑影即将要飘到师祖泥像旁边之时,高于安忽然抬手一挥。
飞出去的拂尘刚好横在师祖手上,万千霞光瞬间穿透黑影的身体。
那霞光来自拂尘顶端,被师祖握着像是有了生命力。
直逼的黑影越来越小,到最后不得不凝聚成一团。
“老道士,你会后悔的。”
“这几十年来,老道士我每一天都在后悔,”
拿下拂尘放黑影自由,高于安再说话时语气很无奈,
“老道我一生向善,为何老是要与你们纠缠不清,一句话,听你们说了几十年…”
“那小道士,可不像你那么沉的住气!”
一路不成又生一句,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后仍不收敛,黑影开始打起项剑南的主意,
“你能保的了他一世?”
“不能,我那徒儿自有上天保佑!”
遥看着香堂外的天空不理会黑影,高于安拿着拂尘信心十足,
“我平安观经历风雨数十载,歧视你这种宵小之辈就能唬住的,若是再不走,休怪老道我不客气!”
“道士…”
“滚!”
晃动着还想与高于安争执几句,只看到老道士的拂尘一挥,想要近身的黑影立马被震的不敢动弹,在那拂尘飘动之后,整个香堂里的一切像是突然活了过来。
随着师祖泥像的突然转身全都在动,燃着轻烟的高香已分散着悬在自己的头顶。
似乎在等待师祖的命令,燃烧时一直在空中脱落着火星。
还有门上方的那面八卦镜,射出一道强光,直打在祖师泥像的双眼位置。
“想动我高于安的徒弟,趁早死了这份心!”
对着黑影冷哼一声,高于安说完话后立马将身子转过去,随着香堂的几扇木门自动关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开始在身边回荡,声音听的老道士都有些于心不忍,捂上耳朵的同时,手中拂尘也因此伸出千丝万缕。
那一道道银丝从头顶开始,一层层将老道士全部包围,围成一个蚕茧形状,以手柄为支点,缓缓挂于香堂屋顶。
周围所发生的一切都无法影响到他,在蚕茧升空之后,只看到一团黑影在香堂里东躲西窜,最后化为指甲大小,才从窗纸上的缝隙钻了出去。
等到屋顶上的蚕茧破裂,老道士才重新打开木门走向后院,回来时手里拿着活好的稀泥,对着师祖泥像便是一番涂抹,越修补,那上面的裂痕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