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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过之处尽皆荒凉。
直到落地时惊起几只寒鸦，项剑南才松开紧抓着巧云的手臂。
第一次长途飞行没什么经验，只觉得脚下空落落的，一路上全是风景。
枯藤，老树，没有一个人影。
巧云前进的路线选的很偏僻，与师傅的神行之法相比，更接近真实。
和自己心中的飞行之法差不多，只是因为紧张，一直没勇气摆好姿势。
这就是她要带自己来的地方？蛇妖的住所，竟然不是在深山老林。
“就是这里？”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块大石碑，看的不是很清楚，项剑南扭头问道。
他觉得那块大石碑之前在哪里见过，只是转眼又打消了心中的念头。
石碑这种东西很常见，除体型上可能不同，眼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又看不到上面的刻字。
先不说报答与否，荒山野岭孤男寡妖，他项剑南的心情现在有些乱。
是从看到石碑后开始的。
“前面那块石碑就是。”
一袭红衣在当前更加醒目，指着离二人还有段距离的石碑，巧云开口道。
“这地方也是我偶然才发现的，小道长等会可千万不要出手。”
“这是自然，我心中有数。”
被巧云的一句提醒说的直接按上腰间葫芦，到底还是没有带上关公刀，项剑南说话时心中只觉得可惜。
若是不那么突然的话自己肯定要拿上关公刀，并不是怂，只是想让他项剑南的兵刃出来见见世面。
心中嘀咕的同时跟上巧云，脚步很快，不一会就走到那块大石碑身前。
还没到跟前的时候就看的项剑南一阵疑惑，等到站在石碑前认真看了几眼，这才确定此地他曾经来过。
李家祖坟，几个月前。
上面的刻字似乎增加了许多，看着像是不久前才刚刚刻上去的。
“怎么带我来这个地方？”
犹豫两下到底还是没敢伸手，不说话就已经清楚的表达自己曾经来过，项剑南在一旁开口向巧云问道。
李家祖坟给自己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那晚他曾和师傅一起刨坟包。
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李员外了，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今天会跟着一名蛇妖来这里。
“小道长不要着急。”
手摸石碑冲项剑南笑笑，再扭头时表情变得冷峻，巧云的嘴里随即发出一声冷喝。
只看到眼前的石碑突然断裂，项剑南一时之间跟着后退了两步。
什么意思？好端端的为何要断别人的墓碑，这要是被李员外知道了，还不到平安观里找自己拼命。
确定不是要害自己？
“这碑里藏有东西？”
事已至此自然不会多说，眼看着石碑从中间轰然断开，项剑南知道巧云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
实力不错，拦腰断开的石碑切口整齐，经过他项剑南的仔细观察，里面确实什么东西也没有，是实心。
“没有，东西在后面的墓里。”
石碑断开彷佛了了一桩心事，话说完几步上前，巧云指着身旁的坟包
“小道长等会可要看仔细了，必要的时候，记得出手保护好自己。”
之后抬手冲坟包一指，不一会时间，就听到里面哗啦啦的传来水声。
随着外面的泥土逐渐变得湿润，项剑南这才像是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先断石碑，但是后面的那个坟包，一定有问题。
上次他和师傅挖的时候可没有听到此种动静，这里面是不是又进水了？
呼呼呼。
大白天的，又来！
眯着眼睛听到耳边响起了风声，项剑南身上的汗毛忽然再次竖起。
他又听到了孩童般的哭泣声，与那晚不一样，此次传来的声音特别清楚。
从坟包里出来的，两声过后，便彻底盖住了水流声，并且慢慢变得连续。
“这坟里有鬼？”
唰唰唰力道青气唤出，见巧云表情不动，项剑南可不像她那么淡定。
他以为大白天的不会有什么事，在哭泣声响起之后，身子有点不听使唤。
说不怕那是在骗自己。
他项剑南最受不得这种煎熬，尤其是师傅他老人家不在身边的时候。
虽然想起来没差别。
“那里面的东西不伤人。”
见项剑南唤出青气呈攻击状态，虽然是自己之前出言让他当心，巧云还是觉得小道长不需要如此郑重。
坟墓里的东西没那么可怕，只是在未出来前会有些吓人，见到阳光就好了，等会还要将他带走呢。
噗噗噗。
话刚说完就看到坟包的顶部泥土纷纷散落，不多时，露出一只小手。
从坟包里伸出后胡乱抓着旁边的烂泥，肿胀的像是在水里泡了许久。
看的项剑南心跳加剧，直等到前方的坟包顶部猛的一动，一个赤浑身苍白的小孩终于从里面钻了出来。
全身，被阳光一照皮肤上类似苔藓一样的东西瞬间掉落，模样看着并不瘆人，只是见不到一丝血色。
蹲在坟包上继续哭泣，想要再动弹几步却无法下到地面上来。
“这坟里埋的不是李家仙人？”
只觉得悬起来的心脏又再次回到原来位置，见那小孩站在坟顶哭声越来越来，项剑南此时那知道该怎么办。
这种事情应该叫上老道士，他见多识广肯定不会像自己似的只能看着。
要说这妖族的心脏真不是一般的强大，自己怎么说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一碰到此类事情还是会现原形。
这属于人类骨子里的记忆，一遇到未知事物，便会因此产生恐惧。
还以为早就克服了。
“这就是我的报答，那李家先人的尸骨早没了，石碑都是新刻的。”
话说完抬手将坟顶上的小孩卷入手中，不等自己冲巧云问出话，项剑南看到前方的坟包正式喷发。
一股黑水喷涌而出，将坟包彻底掀开，目标似乎对准他和巧云。
急忙跳起身子闪躲，手边虽有青气，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正慌乱间却看到巧云飞身来到自己身前，单手对地一指，即将要奔赴到自己脚边的黑水忽然全部停止。
随着双脚再次离开地面，那趴在巧云肩膀上的小孩正瞪着自己。
嘴巴大开阵阵寒意扑面而来，似乎想笑，一眨眼，半边脸皮跟着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