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梁兰离开时,梁兰执意要秦啸去藏书堂看她。
秦啸也正有此意,便爽快答应了。
秦啸决定立马动身去找赵全善,他已然做好了碰壁的准备,毕竟赵全善虽然修为不高,区区普通内门弟子,修为也仅仅凝气三重之内,但即使身份尊贵如秦啸这般,若是碰到赵全善,那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秦啸固然有旗鼓相当的修为,但是他自己能拿得出手的法术却是没有,如同无米之炊的巧妇,甚是蛋疼。
此行只能智取,不能硬来。
虽然计划已定,但是秦啸决定先去藏书堂看一看梁兰,一来是答应梁兰了,二来他想接触接触梁兰的师傅——藏书堂堂主沈青。
从梁兰的话语中,秦啸能听得出沈堂主对弟子疼爱有加,当日在大殿上,沈堂主与管事堂陈堂主针锋相对,仗义执言,表面上看的确颇有狭义气概。
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秦啸还是想亲自去面见沈堂主,毕竟他若真是侠肝义胆,结交此人对于震慑门派内其他宵小是大有裨益。
秦啸虽然觉得这种交接之心有些功利,不过若非如此,日后在门派内寸步难行,那更是危险重重。
而且,当年大铃铛杨牧的背叛仍然让他心有余悸,如今秦啸绝对不会简简单单地信任某个陌生人。
次日秦啸便起身赶往藏书堂,离藏书堂还有很远,便看到一个倩影,秦啸内心一动,便觉此人身形非常眼熟。
没等走进,秦啸便已猜到是谁。
来的正是梁兰。
等来到藏书堂门口,秦啸抬头往上看去,便看到牌匾上写着狂草“藏书堂”,游龙戏凤,颇有意蕴,自门进入便进入了一片竹林之中,四处全是青竹,随风飒飒而响,颇有雅致,时不时还能听到丝竹声声,这倒是让秦啸颇感意外。
感情修仙者也有这风雅的爱好,若是秦啸定然不会如此,毕竟时间宝贵,若是他有时间,恨不得将所有空闲时间拿来修炼,哪有这闲情逸致,不过秦啸倒是能够理解这些文雅人的爱好。
绕着竹林中的小路走了不远,便看到眼前一座古香古色的阁楼,阁楼很高,占地面积也很大,门口矗立着一人影。
梁兰看到那人后,还离得很远,便大声呼喊道“师傅!我把人借来啦!”
“徒儿,那就快快请秦医生来屋里来。”秦啸只听到一阵洪亮的声音传来,这声音听来奇怪,那沈堂主明明在正前方,秦啸却听到这声音竟然是从四面八方传来。
秦啸内心一惊,一方面是惊讶于沈堂主这说不上名字的法术,一方面觉得这声音竟然有些耳熟,似乎以前听到过,思来想去,秦啸忽然想起当年司徒天想诬陷秦啸置其于死地时,坐镇的赵全善被一人喊走了,这沈堂主的声音与当年那人的声音颇有些相似。
然而秦啸还是拿不准是不是沈堂主,一方面当时自己迷迷糊糊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那人声音身上,另一方面,秦啸实在想不通自己与此人毫无关系,对方没有理由给自己解围,或许真的就是赵全善临时接到了命令,上天给了自己一条生路。
秦啸正沉思间,忽然被一阵清脆俏皮的声音打断了。
“喂!秦啸,秦神医?你发什么呆呢!见了我师父他老人家也不行礼,真是太给我丢人了!”梁兰瞪着大眼,直勾勾地盯着秦啸,轻轻咋呼着。
秦啸猛的清醒了过来,赶忙向前拱手行礼道“晚辈秦啸,拜见沈堂主!最近事情太多,心思有些杂乱,让堂主见笑了!”
说完秦啸扭头看了看梁兰的脸色。
梁兰也不再看他,掐着个腰,小嘴撅着,留个侧脸给秦啸,似乎在说,我生气了,你懂吧?
秦啸赶忙上前,转到梁兰身前道“我刚才啊,听到你师父他那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我就感觉很神奇震惊,被这法术给惊住了,所以没来得及及时行礼,你看,这”
梁兰小嘴一收,掐着腰的手放了下来,脸色顿时阴转晴,说道“谅你是初犯!那也就不追究了。你觉得这法术神奇,那你想不想学啊?”
说完这,梁兰朝着秦啸眨了眨眼睛。
秦啸有点心动,但是目前情况不明,不能轻易表态,便说“我根基差,所以才到了外门,侥幸能在派内谋个差事,已经是非常知足了,像是这些法术仙术,我恐怕是与此无缘。”
“师傅!你看看,想给他点好处他还不收!”梁兰扭头朝沈堂主喊道。
沈堂主笑盈盈地在一旁看着两人,也不说话,此时看梁兰喊他,便道“我说徒儿,你就别逗他啦!他的事情你比我清楚,我跟他初次见面,怎么能这样呢?”
梁兰朝秦啸耍了个鬼脸不再言语,便回到沈堂主身旁。
三人围桌而坐,攀谈起来。
沈堂主对于秦啸的过往似乎非常清楚,开始时秦啸觉得是因为当时自己已然与梁兰说过,自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随后,秦啸便觉得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因为当时自己跟梁兰所讲有些取舍,特别是万运老人和神秘空间一事,他只字未提。面对梁兰的质疑,秦啸也只能打哈哈过去。
然而沈青沈堂主话里话外指出秦啸的医术绝非如他所说梦中所学,必然是有高人指点。
秦啸内心暗惊,心想这沈堂主绝非看上去那么简单,难道万运老人与沈堂主有什么交情,将自己的事情说了出去?
三人谈笑风生,很快便已到分别时候。
沈堂主亲自出门送秦啸离开,梁兰则被堂主安排去了别处,等秦啸准备拜别时,沈堂主喊住了秦啸。
“秦啸,日后你有任何麻烦,都可以来找我,我藏书堂的大门一直为你敞开。”沈堂主表情凝重,一字一句地说道。
“感谢堂主!晚辈记住了!”秦啸拱手,随后离开了藏书堂。
沈堂主站在藏书堂门口的牌匾下,面露微笑,点了点头,随后转过身去,消失不见了。